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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一）
（一九一七年二月一日）
余信宇宙间有唯一无二之真理。此真理者，乃宇宙之本体，非一人一教所得而私也。
余信世界文明日进。此真理者，必能基于科学，循其逻辑之境，以表现于人类各个之智察，非传说之迷信所得而蔽也。
孔子之道也，佛法也，耶教也，未尝不本此真理而成也。然既称为真理，毕竟宇宙之间无古今、无中外，常有此真实之一境，非孔子、释迦、耶稣辈之私有物也。
由是言之，不惟宪法上规定孔道为无用，即信教自由之条文亦为无用。吾人苟希冀此宪法而有保持真理，助进文化之用者，且当排斥信教自由，主张不信教自由矣。
1917年2月1日
真理（二）
（一九一七年二月二日）
吾人欲寻真理之所在，当先知我之所在，即其我之身分、知识、境遇以求逻辑上真实之本分，即为真理。
孔子之道有几分合于此真理者，我则取之；否者，斥之。释迦之说有几分合于此真理者，我则取之；否者，斥之。乃至各宗各派，吾人对之罔不若是。
盖其传说中所含之真理，偏而不全，驳而不确。吾人断不可举其自我以贡崇奉偶像威灵之牺牲，仅可取其传说之几分以为发育自我性灵之资养。
真理乃自然的因果的，宗教传说乃神秘的迷信的。故吾人与其信孔子，信释迦，信耶稣，不如信真理。
1917年2月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