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带着锋利的刀来,那时登山时用来劈砍枝藤的,可惜却被留在了半山的酒店里了,只带了摄像机上来。
姚幺怜一直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她想起自己的背包里好像有把刀,她跟他说了一声。
卓绍喆把她的背包拎过来,把背包放到她的手边。
姚幺怜打开包包,找出了一把刀刃长20多厘米长的刀,有些类似水果刀的样子。
她带着来也是想着遇到枝藤什么的可以砍掉,她是为了爬山专门购置的。所以,刀刃的锋利度不错,虽然用来砍树,会有些吃力,但也只能将就了。
卓绍喆也无法挑剔,拿起刀就砍了下去。
第一刀下去,他就感觉这刀还不错,至少刀刃不会卷折。
他放了心,不停挥刀。
姚幺怜看着他那修长好看的手指,紧握着刀柄,奋力砍着树干。
汗珠从他饱满的额头,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有些被甩得老远。
姚幺怜也感觉到了有几滴洒落在她的脸颊上。
汗珠也打湿了他纯棉的短袖T恤。
姚幺怜有些过意不去,她从背包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他,让他把额头的汗擦擦。
卓绍喆没有拒绝,他接过纸巾拭了拭额头上的汗。
姚幺怜又拿出一支没开过的矿泉水给他,因为他除了一台摄像机,什么也没带。
卓绍喆因她的细心而深深看了她一眼。
喝了水,擦了汗的卓绍喆再一次挥刀。
由于刀的关系,足足砍了快一个小时,才把上面有弧度卡住姚幺怜脚的那树干砍断。
卓绍喆把断开的树小心地挪到一旁,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姚幺怜的脚。
只见脚腕处,肿得如发好膨胀的馒头。
他轻轻碰了下,姚幺怜就痛得流下泪来。
看样子好像是扭到筋了,外面还有些被草丛划破的细小伤口。
这样子,必定是无法走路的。
有些难办,这又高又陡的山该怎么下去?
从这里上到山顶倒不难,难得是从山顶下到半山酒店处,那可是又陡又斜的山路。
姚幺怜也知道自己面临的困境,她打开自己喝的那瓶水,用纸巾沾着水把脸上和手都清洁了一下。
而后她装着一副淡定的样子,操着刚才呼救时喊得有些过了,而使嗓子有些难受,如今显得有些沙哑的噪音道:“把那根树枝砍下来,当个拐杖,我能走下去。”
她指了指刚才砍倒的那棵树上的一根树枝说。
其实她心里也有点发悚,但她不想再让他烦恼了。
他已经把她从树干间救了出来,剩下的就尽量靠自己吧。
“不过,得麻烦你帮我拿背包了。”她又接着说了一句。
卓绍喆正想着最好的解决办法,听她这么一说,不由仔细打量了她一翻,见她那精致小巧的脸上是一脸忐忑,又有着伪装的坚强。
明明忧虑得很,却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为了不让他为难。
与之前每一次看到的又不一样。
他不由得更好奇,这真是个矛盾的女孩。
明明需要别人的帮助,却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
明明可以少受些折磨,却宁愿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也要自己去独立完成。
卓绍喆不由想起,一直藏于心头,被他勾勒出来的那个影子。
眼前这女孩这点跟那人是多么的相像啊!
卓绍喆敛去了心头的异样,对上直直望着他,等他回答的女孩。
那清澈明媚的大眼,有着固执的期待。
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提议。
姚幺怜拄着树枝做的拐杖,慢慢地往上挪动。
卓绍喆脖子上挂着自己的摄像机,背上背着她的包包,双手小心地扶着她没有拄拐杖的手。
慢慢地,姚幺怜的重心全压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用手臂托着她,她走得轻松许多,也快了许多。
最后,她走得越来越慢,想是脚耽搁得太久,痛得厉害。
看着她痛得额头直冒汗,却仍咬着唇坚持着的模样。
他想了想,在她的面前蹲下。
姚幺怜愣了下神,没反应过来。
他指了指他的背,好听的男低音响起:“上来,我背你。”
这,这,姚幺怜犹豫着,要一个陌生的男子背着自己,这怎么过意得去。
卓绍喆见她久久没回应,还在踌躇,直接把背包往她背后背好,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姚幺怜无法,到了这地步,再僵持下去就显得太矫情了。
她咬咬牙,双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