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幺怜靠在他的背上,宽厚的背,一片温热,不知怎么的,姚幺怜突然感觉到一阵安心。
她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在养父母身前长大。她的养父从来没有背过她,最多只是抱抱。
好几次望着邻家的女孩被她的爸爸背着奔跑,而那小女孩则趴在她爸爸的背上咯咯直笑,那笑声响彻整个小区。
她曾用羡慕而渴望的目光望着她的养父,她的养父却似没感应,直接忽略了她的渴求。
几次后,虽小,她却也敏感地发现,很多要求,在她爸妈的身上是不能奢求的。
也因此,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很懂事,只到后来知道自己只是他们的养女时更是如此。
没想到,背她的第一个人,竟是他!
不自觉间,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温热的眼泪打在卓绍喆的背上,烫得他一僵。
而她却毫无知觉,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卓绍喆背起她,只觉得整个背部柔软而温润。
她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呼出如兰的气息,喷在他的耳边,温温的,痒痒的。
他僵了僵身子,加快了步伐。
却突然感到肩部一阵滚烫,似火般浇灼着他的肌肤。
他问:“很痛吗?忍一忍,回到半山酒店看看有没有伤药可买。”
姚幺怜见卓绍喆以为她是因痛而流泪,并没有去纠正他,因为真话也不知该怎么说。
她也因他的问话而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又在不知不觉间流了那么多泪,把他的衣衫都打湿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对不起啊。”
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卓绍喆回到酒店,把她放到她的床上,又去向店家打听哪里有为人看跌打扭伤的医者和伤药。
店家哈哈大笑道:“先生,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对这些跌打扭伤倒是还算拿手。因为长年累月,在这里也碰上过不少类似的伤者,这里也都长年备着伤药。”
卓绍喆半信半疑,怕他是夸大其口,万一误伤人岂不更麻烦。
店家见他犹豫,似不信,并无半点不悦。
这事很正常,他几乎每次跟人这么说,都不会相信。但他对自己的对扭伤筋骨,矫正回来是很有信心的。
他对卓绍喆道:“我知先生你定不会信,可我常年在此做生意的,凡是来过的人定知道我的。
你也不想见伤者熬到山下吧,那可是得一天功夫,耽搁得久了好医的都变成难医了。”
卓绍喆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估且带他去看看,幸许真能被他治好呢。
那店家在姚幺怜的脚腕处,按摸了下,心里头大概有了底。
他突然跟姚幺怜说起了笑话来,姚幺怜刚开始觉得莫名其妙,最后也被他的笑话逗得咯咯直笑。
突然,她的笑声突然变成了一声惨叫。
她正痛得眼泪直流。
那店家却一脸得意地道:“姑娘动动你的脚,感觉如何?”
姚幺怜擦去了痛得流下的眼泪,听了他的话,动了动扭伤的脚,果然不再有一股刺痛感,只是有一股肿胀感。
她好奇得很,追问是怎么回事。
店家很有成就感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他已经摸出了她的脚高高肿起,正是因为扭到筋骨,使得骨头错位。他讲笑话是因为转移她的注意力,趁着她被笑话引去了心神后,一把捏住她的脚腕,用力一掰,把借位的骨头矫正回来。
姚幺怜连声道谢。
卓绍喆也为此好奇,问他一个生意人怎么会懂得这个。
店家拿来捣烂的伤药,一边给姚幺怜覆上,一边回答道:“我爸爸以前是赤脚医生,专门帮人看的就是跌打扭伤。他把手艺传给了我,我却不想像他那样过日子。
他去逝后,我就开始做生意,后来把生意做这里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重操起爸爸的旧业。
因为爬山的人多,扭伤的人也不少,而离山下又有一段的距离,到了山下找到医院,耽搁了很多时间,这才萌生起为人治跌打扭伤的念头。
这也算是没丢掉爸爸留下的手艺,也没抛弃自己的理想,正是一举两得啊。”
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姚幺怜脚受伤,只得留下来。
卓绍喆也没有马上离去,每天带着摄像机出去转一圈,拍了照片给她欣赏,弥补她遗憾。
姚幺怜看着他摆弄摄像机的侧影,才惊觉自己上山时在‘碧水叠潭’拍到的那个人正是卓绍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