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内不说价值连城,也能价值千金,那帘子用的是天沙雪,自己家里虽然富有,但还不到这种程度,那一件件摆设虽小巧却贵重无比,没想到进宫里来还有这么好的待遇,看来这宫里也不像她们说的那么吓人。
手轻轻抚上那天沙雪,这天沙雪是由天山中稀有的物质提取而成,轻飘如丝,清凉如雪,一年也只有三十匹,自家再有钱一年也只得两匹,可谓珍贵无比,那柔顺的触感,还有那冰凉的触觉,即使在这炎热的夏天也让人感到清凉。
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云娘,不知道云姐姐现在如何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听说云姐姐所分配的宫殿是德妃娘娘住处,德妃娘娘掌握着宫权,位高权重,那里应该是后宫最好的去处吧!
希望云姐姐平安。
而此时被墨白惦念的云娘,此时正挨着板子,那一声一声好似用尽了全力,痛的她撕心裂肺,不知道挨到几下,恍惚中见到一个身影向自己走来,可是还未等自己看清便晕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声音清冷,还略带一丝力气。
“奴才参见瑞王,瑞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正监督着执行任务的小太监闻言,急忙俯身行礼道。
那些打板子的人都停下了动作,也随着太监俯身行礼。
“告诉本王你们在干什么?”瑞王声音更加低沉,冷喝道。
“奴才封德妃娘娘的命令,惩罚这个冲撞娘娘的丫头。”太监低声回到。
瑞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却有些迷茫的看着那趴在凳上的人,微微眯眼,随即才道:“惩罚的差不多就行了,这丫头已经昏了,就算了,若是母妃知道,怕也不想看到闹出人命。”
“奴才,。”太监有些犹豫道,这德妃娘娘的话,自己可不敢违背,但是瑞王的性子大家都知道,冷酷无情,自己也不敢反驳,一时愣在原地。
“此事,本王会禀告母妃的,把她带下去治伤,不要弄出人命。”瑞王冷冷的扫视众人,语气淡淡道。
“奴才遵命。”太监轻声应道。
瑞王扫了一眼那晕倒的人儿,眼中闪过疑惑,随即便不再多想转身离去。
永和宫内
“儿臣拜见母妃,母妃万福金安。”瑞王微微俯身行礼道。
德妃坐在上首,闻言,语气淡淡道:“免礼,来人赐座。”
瑞王随即便落座,心下却有些疑惑,看着母妃那憔悴的神情,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即使心性再成熟,毕竟也是个17岁的孩子。
见状,当下忍不住了,便开口问道:“不知母妃召儿臣前来,是有何事。”
“你们都退下去吧!”德妃扫视了一眼众人吩咐道。
待殿内只留下母子二人的时候,德妃才缓缓开口道:“母妃唤你前来的确有事。”说道此神色有些犹豫,她刚才又仔细想了一想,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可是自己心下越来越不安。
“母妃有事就直说吧。”瑞王看得出德妃的犹豫,心下更是疑惑的说道。
眼眸直直的望着下手的瑞王,这是她的儿子,是她和她爱的男人的孩子,可是他却不爱这个孩子!大概除了太子,其余的孩子都不是他想要的吧!
越想心中越恨,这便是由爱生恨吧!,既然你不在乎我们母子,那我也不用再在乎你的生死了。
“群儿,上次你外公说的事情,母妃已经想好了,答应了。”德妃语气淡淡,那语气再平淡不过了。
可是听在瑞王的耳中却比惊天骇浪也差不了多少,心中有些震惊,还有些犹豫,“母妃,你真的想好了?”
“难不成你以为母妃在和你开玩笑么?”德妃漫不经心道,但是语气却无比坚定。
“可是,母妃你不是很爱父皇么?若是真的那样做,你真的下得了狠心。”瑞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想再确定一番。
“母妃既然和你说了,那便是已经决定好了,难不成是你心软了。”德妃有些怀疑的看着瑞王。
“儿臣当然不会心软,谁让父皇只宠爱太子一个人,他既然没有把我当儿子,那我也不需要在把他当父皇。”瑞王闻言,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道,但是心中却好似有些不忍,不过这一丝不忍随即被他忽略而过了。
“那就好,你就抓紧准备吧!越快越好。”德妃闻言,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却隐入深处,语气淡淡的应道。
“儿臣明白。”瑞王轻声应道。
“若无事,儿臣现行告退了。”瑞王起身道。
德妃扫了一眼瑞王,心下感概万分,微微点头应是。
瑞王随即便转身离去了,那样子好似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样子。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德妃微微愣了一会儿,随即才收回目光,轻声叹息道。
京都城内,瑞王府
书房内,瑞王君逸群,神色莫名的坐在屋内,窗子都被黑布遮掩,屋里一片漆黑。
案桌旁的人,紧紧的环着自己的双肩,嘴唇直打颤,他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他哪一点输给大皇兄。
文韬武略,他一直出类拔萃,出来身份,大皇兄嫡长都占着,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取而代之的,可这身份本来应该是他的,都怪她们,都怪她们。
后宫内十几年都无后,母妃掌握着宫权却始终名不正言不顺,父皇却迟迟都未曾立母妃为后。
论身份,母妃是丞相之女,身份尊贵,就连先皇后都比不上,为何却落到这种地步,外公曾说过,当初先皇定的是母妃为正妃,父皇却被柳如雪迷了魂,硬要立她为正妃,外公说的对,都怪大皇兄和先皇后,她们母子都是坏人,强占他们母子二人的身份。
父皇的眼中只有大皇兄,自己从小时候一直盼着父皇能关注他一点,一点就好,可是却始终得不到一个回眸,大皇兄占了父皇全部的心神,若是大皇兄不在了,父皇会不会回头看到自己,若是这样,那个计划就不用实行了。
只要大皇兄不在,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一声风响,打断了瑞王的思绪,只瞬间,瑞王便变了神情,好似刚才那个慌乱无措的人不是他,如今这个才是晋朝最年轻的战神,那个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瑞王。
“进来。”瑞王轻声喝道。
眨眼间,屋子内便闪出一个黑色身影,“属下有事禀告。”
“说吧。”瑞王语气淡淡的道。
“太子东宫进去了一名女子,属下探查了一番,这女子是太子亲自命人带进去的,东宫内的人对这名女子都异常恭敬。”影卫回禀道。
瑞王本淡然的眸子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便是狂热,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都不费功夫,太子从小到大对女子都十分排斥,曾经自己还戏言太子有龙阳之好,还被父皇训斥,太子年过二十都未册立正妃,父皇也未逼迫,这一切都太不寻常。
最让人不解的是,东宫内竟无一名女子,连侍婢都未有,如今这名让太子亲自开口要去的女子,怕是不同寻常。
“仔细关注那女子的一举一动,随时来禀告与本王。”瑞王冷声道。
“属下遵命。”影卫语气恭敬道。
瑞王挥了挥手示意影卫离去,瞬间屋内便只剩他一人了。
真想看看,太子的女人究竟有何不同,瑞王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
端庆宫内,墨白闲的无聊,便托人出去打听云娘的消息,却迟迟都未曾见到有人归来,
翌日清晨
痛,刺骨的痛,“唔。”床上的人儿好似醒来了,云娘只觉得那一处地方火辣辣的痛,痛的她好想立马死去。
“你醒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云娘转过头望去,那人便映入眼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神色严肃至极,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水。”云娘喉咙干涸至极,轻声道。
那女子便立马起身,不到一会儿嘴边边递来一杯水,云娘想不了那么多,凭着本能向前去。
待一杯水下肚,云娘的思绪也渐渐清明了起来,看着简陋的房间,出声询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浣衣局。”那女人轻声道。
云娘愣了一会儿,昨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浮现在脑海中,便清楚了一切,看着眼前的女人,云娘很是疑惑,脱口而出道:“你是谁?”
“柳嬷嬷。”女人语气冷的似冰,毫无情绪起伏。
“多谢柳嬷嬷照顾。”云娘微微一笑轻声应道。
看着那娇笑的面容,柳嬷嬷晃了神,待回过神看到云娘疑惑的眼神,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语气淡淡道:“这几日你先在这休息,待伤好了,再给你安排活。”话落也不等云娘回答,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那离去的身影,云娘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总感觉着柳嬷嬷很是奇怪,明明很是关心自己,却装的很凶恶,言语带着关切语气却冷冰冰的,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唔。”微微一动,便牵扯动伤口,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