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几日,秀女初选如至到来。前一日,太后与上官欣儿也从宛清寺欣然归往。今得巳时,便有惜宁宫的小丫头到听梦轩来请甄宓,说是太后要她陪同去玉清殿。
甄宓一想起那群自视过高骄纵得无法无天的千金小姐们,头就是一阵得疼。可是上次拒绝了太后的美意已是有些不合礼数,这次定不能再次拂了她老人家的愿。
出门之前,她下换一条白色中规的流苏软裙,上套银狐衾裘坎肩。清水洗面,然后对镜望之。镜中女子未沾脂粉,虽只是一张素颜,却皓如凝脂,唇朱黛黑,双瞳剪水。
若兮在一旁愣愣地看着甄宓发呆,半天咽咽口水才吐出一句,“小姐,我怎么觉得这几日你是越发越妖艳了!”面色红润于往,双唇丹艳欲滴,美得惊心动魄。
甄宓笑不露齿,拍拍若兮的脑袋,“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甜了?都懂得溜须拍马了!”她倒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变化。
若兮还想回什么,走出门去,却止了口。甄宓也朝门外看去,天上陆陆续续有雪花飘落,晶莹剔透,随风起舞。
“哇,小姐,下雪了!是真的雪!”若兮忍不住内心的激动,跑至院中转了一圈。
连甄宓自己也欢快起来,随着走至雪中。伸出一只手翻转手腕,就有点点的小雪花在手中降落融化,凝成香露。原来人生第一见到雪,竟是如此奇妙之事。而自己,不知不觉间,到宫中已有小半个月了。菊花就要凋落,梅花即将绽放。
脸上笑意未消,甄宓携若兮走出门去。便看见上官欣儿与她家灵儿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踱着,看见她出来忙扑了过去。
甄宓掐指一算,今天还没出宇文若轩说的七日,怪不得她不敢进去。
“嘻嘻,宓儿你可出来了!”上官欣儿一张小脸冻得有些发白,可是眉角却笑得很是开心。
甄宓有些心疼地拽过她的手放于自己手中,语中谴责,“大冷的天怎么还不穿些?再说你在这干等着做什么,遣个丫头进去叫我不就得了?”宇文若轩是不叫欣儿来听梦轩,也没说不叫她去馨语斋。
上官欣儿笑得更是一脸幸福,用手抽抽鼻子,“没事没事,今儿不就过去了吗?”
甄宓白了她一眼,说了一句“你啊!”,后又问道,“与太后在宛清寺呆得怎样?”
上官欣儿袖子一扬,小脸上有微怒,“别提了!”
“怎么了?”
“有一个老秃驴算我今后都如不了愿,回不了想去的地方,一年之内还得有血光之灾!能不能避过此难,还得看机缘!”上官欣儿说完一脸的愤愤之色。
甄宓听完略一皱眉,不禁担忧起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心想若是她真回不去鹿州,这一年里一定要好好地看着她,让她不受此劫。在甄宓心中,欣儿就像是个天真无邪孩童一般,不知不觉,让人牵动心思。
未用多时,俩人便手牵手来到惜宁宫。太后看着她俩牵着的手,不禁笑着摇头。然后几人一同乘辇驶向玉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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