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国一份列有一百个间谍档案的名单被一个网站泄露了。政府虽然立即关闭了这个网站,但仍被敌对国截获了其中一个间谍的材料,这个间谍的代号是“狮子”。
敌对国国防部调查局局长立即把特工处处长叫来,交给他一份天蓝色封皮的行动计划,要他利用狮子引出潜伏的其他间谍,将他们一起暗杀掉。
这次行动就叫“蓝色命令”。
蓝色命令立即付诸行动,国防部大楼表面上看依然平静如常,可内部空气却非常紧张。处长心里很清楚:这次行动绝非易事。但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代号为“狮子”的间谍实际上就隐藏在他们国防部的大楼里,是他属下的一个特工。
“狮子”真名叫托尼。不过此刻,托尼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因为他按惯例使用密码与自己的直接上司军情五处联系时,电脑上没有任何反应。
托尼无法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直觉告诉他,他现在必须尽快脱身。
托尼从抽屉的夹层里摸出一支手枪,装在西装口袋里,神色镇定地走出了办公室。走廊上没有任何动静,托尼暗暗松了口气,于是就像往常一样,走出国防部大楼,拐向右大街,不紧不慢地走上了蓝登大桥。平时托尼工作间隙的时候,也常常会到这儿来凭栏远眺,借以放松一下自己的神经,所以他今天的举动,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可是就在他若无其事地下桥以后,突然不见了身影。原来他已经悄悄跃入河中,潜到了第三个桥墩旁的一个暗道里。这个暗道是当初军情五处派人秘密修建的,规定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使用,如今它成了托尼的“救命暗道”。托尼在暗道里游了十多米,开始感到脚下踩着地了,他立即钻出水面,找到一扇铁门,用密码打开门上的大锁,里面是一个密室,密室里有一张床和一台电脑,这正是托尼所需要的!托尼迫不及待地利用这台电脑再次与军情五处联系,依然什么反应也没有。托尼心里明白:军情五处一定出了问题,他被抛弃了。
托尼不死心,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与他从未见过面的几个单线联系,几分钟之后,两个代号分别为“狐狸”和“野猪”的间谍给他发了回电。狐狸的电文说:明晚9点,六号地点见面,暗号是按动三次打火机。野猪则与他约定:明晚12点,二号地点见面,暗号是一个银酒杯。
托尼终于舒了口气,在危急关头还能遇到朋友,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现在国防部是不能再回去了,托尼索性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放心大胆地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密室里有各种备用衣服,第二天晚上,托尼就化装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把手枪插入怀中。这支手枪是特制的,装着八发特大号子弹,每发都相当于一枚小手雷。他顺着墙角的梯子进入密道,直通大桥,然后在桥上拦了一辆出租车,8点45分的时候,赶到了六号地点。
六号地点是位于市郊的一家豪华餐厅,托尼选择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这时候,一个身穿燕尾服的侍者走了过来,殷勤地问道:“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托尼说:“一杯白兰地,一份煎牛排。”侍者似乎并没有理会托尼的答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打火机。托尼的神经立刻绷紧了,这是“狐狸”与他约定的暗号。
“啪”侍者按动了打火机,像是要去点燃餐桌上的蜡烛,就在打火机的火苗快要接触到蜡烛时,打火机灭了。紧接着,侍者又打着了火,可是又灭了。
餐厅里并没有风,打火机的火苗不会被吹灭,托尼很清楚这一点。就在这时,侍者手中的打火机第三次按动了,这一次他终于点燃了餐桌上的蜡烛。
暗号完全正确,但是托尼并未急于表明身份,因为他注意到对面桌上用餐的两个男人,正有意无意地往他这边看,而且他还发现,调查局特工处那个处长正坐在餐厅角落里,狼一样地监视着每一个进餐厅的人,自己因为化了装,一时没被认出来。侍者真就是“狐狸”?托尼心里暗思量:军情五处的特工难道会如此暴露地发暗号?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还没有到9点整,那个侍者就提前打出了暗号,军情五处的人向来以准时著称,这种时候难道还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看来,国防部已经掌握了他们这次约会的情报,托尼决定尽快离开餐厅。可是晚了,大门已经被几个侍者堵住了!现在没有退路了,要想救“狐狸”和自己,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这里搞乱,趁乱脱逃。托尼立即起身向门口走去,三个侍者拦住他说:“先生,您还没结账呢!”“噢,我忘了。”托尼假装伸手去掏钱包,一拳把中间的侍者打翻在地,随即变拳为肘,又把左边的侍者打得趴在地下,右边的侍者想去掏枪,也被托尼一个扫堂腿掀翻在地。与此同时,托尼摸出手枪,朝着扑过来的两个大汉开了一枪,子弹爆炸了,两个大汉被炸得血肉模糊。
托尼彻底暴露了,埋伏在四周的特工纷纷把枪口对准他。托尼反应极灵敏,向后一仰躺在地上,“砰砰砰”一连三枪,把餐厅里的吊灯全部都打灭了。餐厅里漆黑一团,只有子弹在四处横飞。特工处长急得用对讲机冲手下人大叫:“别乱开枪,抓活的!”
这时候,托尼已经悄悄地移到餐厅门口了,隔着玻璃门,他看到一辆敞篷汽车停在门口,汽车内有火光一闪一熄地亮了三下。托尼一看,夜光表上显示正好9点整。暗号出现得非常准时,而且餐厅门口既安全又隐蔽,这才是军情五处的作风。托尼一脚把门踢开,一个鱼跃跳上了汽车,大喊一声:“‘狐狸’,开车!”敞篷车像箭一般驶向了公路,把追出门来的特工处长和他的手下远远地甩在了后边。
托尼这时才发现,这个代号叫“狐狸”的同行,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姑娘,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年龄在二十岁左右。姑娘冲托尼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是‘狐狸’?”
托尼沉着地说:“凭直觉!”
姑娘看了托尼一眼,说:“我的真名叫梅丽莎,你呢?”
“托尼!”托尼回答之后,又问,“你为什么在餐厅门口打暗号?”
“迫不得已,”梅丽莎说,“你在电脑网络上发布消息,狩猎者一定会看到;而为了救你,我又不得不来。所以我把车停到餐厅门口,如果你刚才再晚3秒钟出来,我会马上离开那儿的。六号地点的暴露,说明我们军情五处内部出了叛徒。”
托尼问:“军情五处是不是已经抛弃我们了?”
梅丽莎点了点头:“他们这样做是有理由的,这叫舍卒保帅,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托尼有些惊异面前这个女人的冷静,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下,她还能表现得这样理智,简直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个才二十来岁的姑娘。托尼看着眼前这个金发飘逸的俏丽女子,敬佩和爱慕之情油然而生。
六号地点的约会是脱险了,那么12点钟二号地点的约会怎么办呢?“野猪”同样面临着巨大的危险。现在通知约会改期已不可能,只有到时候见机行事,设法不让他暴露。托尼便和梅丽莎细细商量起来。
二号地点是一座天主教堂。夜里11点半的时候,教堂里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做祈祷的人。这回,特工处长亲自在教堂门口,严密监视着每一个出来进去的人。他的手下装成信徒混在祈祷的人群里,教堂外面也布满了便衣警察,只等托尼他们出现,就采取行动。
12点的钟声马上就要响了,祈祷仪式即将开始,这时在靠墙的人群中,忽然有人举起一只亮闪闪的银酒杯,在灯光的映照下分外耀眼。举这只银酒杯的人,其实就是托尼,他现在化装成了一个白发老妇人。托尼从刚才六号地点约会时侍者假接头得到启发,故意违反军情五处约会接头的严格规定,既不守时又如此张扬,目的就是要保护“野猪”不再暴露,并及时撤退。
托尼的行动果然生效,特工们在处长的指挥下虎狼一般朝他扑了过来。这时“当当当——”教堂钟声响了,托尼虽然不认识“野猪”,但他知道,“野猪”已经没有危险了。
托尼被特工们用枪挟持着来到特工处长面前。这时候,梅丽莎近在咫尺,不过谁也没有把旁边这个娇弱的女子放在眼里。特工处长得意地瞧着托尼,用胜利者的口气命令道:“把他带回去!”谁知话音刚落,梅丽莎以舞蹈般的动作瞬间就把挟持托尼的两个特工打倒在地。托尼也就势抓住时机,向身后的两个特工以肘击和手劈的方式发起进攻,将他们一一击倒。
教堂里的人乱成一团,托尼拉着梅丽莎的手奋力挤出人群,按预先商量好的计划向旁门跑去。没料到特工处长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个箭步挡在了他们面前。托尼把梅丽莎向旁边轻轻一推,说:“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你不要插手。”只见特工处长摆了一个空手道的进攻姿势,怪叫着冲了上来,左右拳频繁出击,还不时加入几招凶狠的腿法。托尼看特工处长的拳路里几乎毫无破绽,便一边防守一边后退着。特工处长尽力施展拳脚,一直把托尼逼到墙边,但他毕竟上了年纪,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托尼忽然向特工处长的肋部猛踢一脚,紧接着后旋踢又跟了上来,特工处长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
门外的警察想冲进教堂,却被纷纷往外涌的人流堵住。托尼和梅丽莎趁机跑进忏悔室,拉开椅子上的坐垫,是一个地道口,这就是二号地点的秘密出口。两人迅速潜入地道,直奔港口。追踪而来的特工和警察向他们疯狂射击,托尼不容分说地对梅丽莎喊道:“快上汽艇!”
梅丽莎大声喊道:“你怎么办?”
托尼说:“我在这儿掩护你,三个月以后,咱们在莱斯湖见!”子弹的呼啸声几乎把托尼的喊声淹没了。
梅丽莎犹豫不决地上了汽艇,托尼则留下来阻击。他一边反击一边向停泊在港口的一艘摩托艇靠拢,随后一纵身跳上摩托艇,紧拉了几下拉环,发动机就启动了,托尼就像水面上的鱼鹰一样,拖着长长的浪花飞驰而去。
特工处长这时已带着特工们追了上来,他气得从旁边一个港口警察手里夺过一支装有瞄准镜的自动步枪,朝着摩托艇就是一阵扫射。托尼的摩托艇顿时变成了一团火,那火光一瞬间把漆黑的海面映得通红,也照亮了梅丽莎脸颊上滚落的泪花。
三个月后在莱斯湖畔,梅丽莎久久地伫立着,那双幽怨的眼睛注视着远方,她在怀念那个留在异国他乡永远不能赴约的年轻人,三个月前短短几小时的接触,梅丽莎已经喜欢上那个智勇双全的同事了。
“你还好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梅丽莎耳畔响起,梅丽莎惊喜地回头,她竟看到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年轻人。
梅丽莎惊喜地说道:“你……”
托尼抬起缠着绷带的胳膊,笑着说:“他们的枪法很差。”
梅丽莎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编写:张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