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在奥尔森老爹花店当伙计,每个星期六晚上,都要在8点钟准时送一束玫瑰给卡罗琳小姐。卡罗琳与科曼相爱多年,已经订了婚,可科曼一到外地就变了心,和一个叫克里斯蒂的女人结婚了。
科曼带着妻子又住回镇上。新娘的确长得很美,但镇上的女人都认为是她从卡罗琳手中抢走了科曼,几乎没有人理她。
克里斯蒂的日子不好过,但更痛苦的还是卡罗琳小姐,我第一次为她上门送玫瑰时,她看上去像一个幽灵,因为她足足有半年时间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当我把装着玫瑰花的盒子交给她时,她大吃一惊,小声问:“玫瑰?送给我的?”
我说:“是的,奥尔森老爹说,送花人要求悄悄把花送给你。”
第二个星期六,我又在相同的时间给卡罗琳送去玫瑰。第三个星期六时,我送上第三束。到了第四个星期六,我还没敲门,门就迅速地打开了,卡罗琳给了我一张笑脸,她的头发看上去也不那么凌乱了。
第二天上午,卡罗琳小姐出门了,她走向教堂,衣襟上别着一朵鲜艳的玫瑰。她的头抬得高高的,正眼也不瞧坐在那儿的科曼和他的妻子。
就这样,随着我一个星期接一个星期地送去玫瑰,卡罗琳小姐慢慢恢复了正常生活。
最后一次给卡罗琳小姐送花时,我说:“下星期我就要搬家到外地,不能再给你送花了。不过,奥尔森老爹说了,他还会请别人来送的。”
回到花店,我偷看了奥尔森老爹的记账簿,上面写着:“科曼,购买52束四季开花的红玫瑰,预付13美元。”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科曼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绝情,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悄悄向卡罗琳忏悔。
转眼几年过去,我重返小镇,又走进奥尔森老爹的花店,我们聊起往事,谈得很投机。我问:“卡罗琳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卡罗琳小姐吗?”奥尔森老爹欣慰地说,“她同一个药房老板结了婚。好家伙!第二年就生下一对双胞胎。”
“哦!”我有点惊奇,又问道,“她不知道科曼一直在给她送花吗?”
奥尔森老爹叹息说:“科曼根本没有送花,他对此事一无所知。”
我瞪着双眼看着他,惊奇地问:“那么,那年的玫瑰花是谁送的?”
“一位太太!”奥尔森老爹说,“这位太太说她不能坐视卡罗琳小姐因为她而毁了自己。她就是科曼的太太,克里斯蒂。”
(张玮玲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