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仁暗想:这皇上是不见真容不相信呢!心中感慨万千,人人都羡慕他桂仁的财富,可是财大也是祸啊!如没有那些钱财,他今日也不会身在宫中,而女儿可是无忧无虑的做她想做的事,再大些就可以找一个老实本份,女儿喜欢的人嫁了。可是如今……能不能躲得过去,还不好说啊!
“若是小女惊驾,只怕……”桂仁道。
“呵呵,无妨的,朕先免去她的惊驾之罪。”皇上笑道。
皇后娘娘面色更是惨白,往皇上身边靠近了一些。皇上的心思,她自是明白,可是,若真是如桂仁所说一般,她不得吓昏过去啊!
南隐云依旧的眼微垂,目不斜视。
南玉歌却心里不大满意父皇上的做法,本来人家小女子因病毁容够惨的了,又让她的面容于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这样的做法实在有些残忍。父皇无非不就是想看看这桂见初毁容是真是假罢了!唉!愿只愿他桂家富有,国家正是用钱之计,只可怜了那姑娘了!
“是,草民遵旨!见初你且除了面纱吧!”说完,桂仁深深叹了一口气,别过脸,似是不忍女儿当场受辱!
见初一手慢慢举起,似是百般不愿,美目中水波荡漾,好似马上就要流下来一般。手有些颤抖,在耳后轻轻一拨,面纱轻轻飘落,与面纱一同落下的,还有一颗颗水晶般的泪珠。
“啊、啊、啊……呕……呕……”先是一阵很大的抽气和尖叫声,紧接着是一阵干呕的声音。这些人来参见宴会,肚里没食,只能干呕。
“爹啊!呜呜呜……我……我不……活了!”见初满面泪痕,一下子扑到桂仁的身上,爬在桂仁身上,痛哭不止。那声音,让人听到,都会心疼得肝肠寸断啊!那抽泣声,让人听了,不禁也要流下泪来。
桂仁也是老泪纵横,一手抱住女儿,一手拍着女儿的背心安抚着。自己也是不停的哭着,直至嚎啕大哭!眼却不敢看女儿那张脸,双目紧闭,生怕不小心扫上一眼。只刚刚那一眼,也够他强的了,若不是强压下肚中难受之感,之怕已如他们一般呕吐出来。好好的女儿,怎么就被自己弄成这付样子。看女儿哭的凄惨,直哭得他泪也不停的流了下来。只是,女儿真是厉害,如此模样,她自己可真是下得去手啊!他心里有些担忧,今日的事情,定会很快传遍全城,乃至全南国,他的女儿,日后怎么嫁得出去啊?
父女抱头痛哭,本应是闻者伤心,看者流泪,心肠再硬之人,也会泪上一把眼泪。可是,在场的人却无一人流下泪来,好好的邀月殿,呕吐声不断,个个面色苍白,呕着酸水。
皇后更是惊吓不少,直直的昏了过去,倒在座位上,那些个千金小姐亦是如此。今日的惊吓确实有些太大了。
皇上自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边叫人把皇后扶去休息,自己也不断的干呕,一边爬在座位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待有些平静后,才低着头,道:“今日宴会到此为止,选妃一事,稍候再议!”说罢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南隐云只是脸色稍变,神色还是自若,拉起一旁真咽酸水的南玉歌,向后殿走去。
南玉歌看了眼神态自若的大哥,心里很是敬佩。可是,他更是同情那个女子,桂见初。
选妃一事,就此结束,那一天街头巷尾,一个消息爆炸开来。
深夜,皇宫。
“父皇!”南隐云与南玉歌同时参见皇上。
皇上靠在床边,抬起头来,看向两个儿子,道:“你们来了!”
“是,父皇!”二人齐声说道。
“枫儿和月儿还未回来吗?”
“三弟和五弟只怕是有事耽搁了!”南隐云得体得回答道。
“哼!朕还不清楚他们吗?一个要隐世不回来,另一个不知在哪里鬼混,军营也不见人。听说朕要赐婚,一个个都跑得无影无踪。真是要气死朕,他们才甘心!”皇上有些气愤的直拍床榻。他们哪里知道他的安排,若知道今日谁能娶得桂见初就是太子的人选,他们挤破脑袋也会跑回来。唉!
“父皇息怒,保重龙体!”南玉歌担心的说道。
皇上看了一眼南玉歌,暖暖的一笑,还是歌儿孝顺啊!再看一眼大儿子南隐云,只可惜他的母妃出身低下,不然若论才智,这皇位……
“启禀皇上,桂仁派人送来白银五十万两,说是昨日惊了驾,特来赔罪。还有得知边境不太平,故捐此银两,为国家安康尽绵薄之力。”
“噢?下去吧!”皇上一惊,做起身来。
“这桂仁,还算忠厚。知边疆将士艰苦,算他有心了啊!”皇上叹了口气,若不是国库空虚,他也不用如此啊。
南隐云与南玉歌点头称是。
“朕本打算将桂见初赐与你兄弟其中一人,一来是她自幼便被传为奇人,二来桂家富有,可为国家解一时之需。昨日你们也见了,朕怎么也不能将她赐与了你们。”说完便看向兄弟二人。
那二人依旧低头,不发一语,直等皇上向下说。
“朕今日叫你们来,是想说,朕打算将桂见初赐与南夜遥!”
话落,兄弟二人双双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看着皇上。难道父皇要立南夜遥为太子吗?
南夜遥,当今皇上的皇弟之子。皇上那时继位多年,仍无一妃子产下子嗣,只有一个宫女因皇上酒醉宠幸,产下大皇子,可是其母出身太低,血统不够尊贵,不能继承大统。太后情急之下,将平南王的大儿子过继给皇上,欲立之为太子。不想,之后几年几个皇子先后降世,南夜遥自是被排除在继位候选这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