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浅清醒着,却依然无法动弹,真气的窜动让他额头上沁出汗珠,看着她腕上的手镯正在蠕动,那双如墨般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异,原来那不是手镯,是一条赤红色的小蛇。
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对小蛇低语:“赤月,去,咬他手臂一口。”
就那么一瞬间,赤月好似通灵性一般,窜上去就咬,最后又很快的回到她纤细的手腕上缠绕着。
毒很快就发作了,痛吼一声,他跌下了床,痛不欲生的在地上翻滚着,而她则坐在床边冷冷的看着他痛,他吼,他滚。
这是解毒过程中必须的,她也没有办法,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有办法减轻痛楚却也不愿,这是他必须经历的,要知道将来他可能要面对更大的痛楚,如果现在这种疼痛都挨不过去,那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又怎么挨得过去呢。
最后他已经无力的平躺在地上,晕了过去,双眉仍然紧皱着。
绯羽的眼皮越来越沉,睡意侵袭着她,可能随时随地都会睡着,而她这一睡少则一整天,多则三四天,他一定会被毒死的,利落地从枕头下拿出一颗解毒丹喂他服下。片刻后,她拔出刺在穴道上的银针,也不再管躺在地上的男子,倒床就睡着了。
小萍见那陌生男子已经在小姐的闺房里很久了,有一点儿担心,擅自推门而入却见那男子躺在地上,而小姐则和衣倒在床上,她知道小姐又犯病了,可让一个陌生男子逗留在小姐闺房里有损名节,就让人把他抬到了竹苑的客房。
绯羽这一睡,就是一整天,醒来后,沐浅仍然还在昏迷中,把了把脉,脉象虽然有些弱,却不凌乱,无中毒迹象,显然毒已经解了,只需要好汤好药滋补着,很快就能康复,只要没有过大的情绪波动,他就不会有事。
三天后,沐浅醒了,当她坐在他床前的时候,他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水小姐,谢谢你,救了我一条命。”
“沐公子不必在意,就安心的在这里休养,你这心疾如果不好好休养,落下的病根是会更严重的,到时候,或许就连武功也无法练了,你有仇,有恨要报吧,那么就更加要爱惜自己,否则不是让仇人更加痛快了吗?”她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对那冥域草感兴趣而已,毒物也可以变成药物,单看医者如何去运用,而那冥域草是百草谷没有的,她也仅仅听师父提过,那是师父看见她捡回来的赤月时提起的,说赤月是冥域草的克星,可冥域草却不是赤月的克星,所以她才会想到这个办法,如果他中的是蛇毒,用冥域草是无法解毒的,因为蛇毒的毒性在冥域草之上。
只要提起仇人,他的眼底瞬间浮现深深的恨意:“想要高枕无忧的当沐家堡当家主母,我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其实那日绯羽就隐约猜想到了,兄弟抢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为了嫁给他大哥而毒害他,这种事小说里有写,所以不足为奇。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淡笑着离去,只留下一道背影给他,而他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怔怔的,久久回不了神。
派了人去查沐家堡的事,她不想对自己救来的人一无所知,谁知道会不会引狼入室呢。
很快就有了结果,原来是这样,原来他被所爱的女人当做踏脚石了呢,难怪那么气愤,如果是前生的她,会建议沐浅,把那个女人直接抹脖子算了,而重生后的她,却会建议他让自己变得更有钱,然后在女人面前炫耀,用行动告诉那个女人,没有她,他过的更好,让那个女人悔不当初。
五天过去了,沐浅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没有那么虚弱了,至少在指派来照顾他的丫鬟小红的搀扶下,他可以下床走动了,而自那天后,绯羽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好几次他问起,都被小红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来。
直到第五天,她终于出现了,看见他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也很替他高兴。
睡了整整四天,才出现的她,遣退了小红,房间里就之剩下他和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和他面对面的坐下,直接切入正题:“如果你要报复,我可以帮你,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财富凌驾沐家堡之上。”她和爹爹不一样,爹爹一个人把水家的所有负担都揽上了身,这样只会累了自己,而她只想做一个知人善用的掌控者。
从调查的结果来看,他不是一个纨绔子弟,而且经商的才能高于沐大公子,因此一度沐彬想把堡主之位传给沐浅,可在沐彬临死之前仍寻不到沐浅的情况下,才把堡主之位传给了沐深,而那个女人也没有成为沐深的妻子,只是沐深的一个小妾。
对她来说,他是一个人才,如果可以希望他能为己所用。
“你……你怎么帮我?”他自认为很有才能,可要凌驾沐家堡之上不是短时间能够办到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绯羽轻声细语中听不出任何的玩笑之意,相反是非常认真的:“你该知道水府是祁月国的首富,我是有能力帮助你的。”她浅笑着啜着杯中茶水,有点苦,有点涩,可苦涩过去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甘甜和清香。
沐浅苦笑了一下:“我很想说不,可是我确实是需要有人帮一把。”如果可以,他真的想靠自己站起来。
“我借出资金,让你去做生意,而做什么生意才赚钱,就靠你自己了,盈利了,我只要分红,我会送两个学徒到你手下学习如何经商,当然这只是开始,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吧,在一年后,我会验收成果,如过他们通过了我的考验,那么我所借出的资金就不用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