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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劫(14)

洮州保安队和民团马队足有三十人,正骄横匆忙地向伏击圈赶来。两个骑在马上的乌龙亲信作这支队伍的向导。保安队队长金文与民团团长苟岸并骑,金文面似文弱书生,娇气喘喘环顾四野颇有慨叹:

“咦,洮州好地方啊!峻岭峥嵘叠峦百态,风情迥异于一地,造化万般集此间;行一程更换一重天,走一时仿佛越世寰;纵然是日月逆行乾坤倒转,也不会有这沧海桑田转瞬间。看哪,我们已经走进了历史的沧海桑田,流连在这刀耕火种茹毛饮血的愚番之邦哪!”

苟岸怪怪地瘪瘪嘴:“金队长文韬武略,堪为盖世英才,难得的党国栋梁啊!”

金文还在卖弄:“苟团长,凭栏赋骚触景吟诗,叱咤风云纵横疆场,这文治武力古来就是孪生姊妹啊!”

“可这块番地,历世累代只有刀兵相见!”苟岸说。

金文不以为然:“这红土红石不就是历代诗家的墨迹?这用刀枪蘸着血写成的历史,比起笔端纸行上的诗文,难道不更具有魔力?”

“驾!”苟岸喝一声座骑,“金队长外柔内刚,集智勇于一身,难得,难得啊!”

金文恶狠狠地说:“他卓尼杨土司敢用粮食枪支马匹和红军暗通关节,康多寺肋巴佛敢以讲经为名赤化教民,我就要用他们的血在这块土地上续写诗篇,让洮州的历史翻出新的一章!”说完仰头狂笑了起来。

一股风带来远处草山下苍凉的牧歌,骑在马上的牧羊青年驱赶着不大的羊群,他肩挎着弓箭,一身汉族穿戴,歌声粗犷高亢悠长。跑在前面的保安队员看见了牧羊青年和他的羊群,兴奋地回头指给金队长:“队长,这人我认识,他叫邢生贵。”

金文马鞭一挥:“穷光蛋还想贵?去,弄几只羊来犒劳犒劳弟兄们。”

两个保安队员催马弃路斜奔羊群。邢生贵唿哨一声赶着羊群避往山后。

一只落伍的羊羔咩咩哀叫,两个保安队员手起枪响,羊羔倒在血泊之中。保安队员狞笑着驱骑奔向死羊。马上的邢生贵返身搭弓射箭,一个保安队员中箭落马,另一个保安队员举枪还击,邢生贵翻身伏在马身右侧,从马脖子下面搭箭射去,射中了举枪的保安队员。邢生贵的马也不幸中弹,但依然忍痛撑开四蹄,长啸着挎着身侧的主人。

大道上,金文眉头一皱,向保安队发出了指令:“都去给我看看!”保安队员全部弃道奔去。

苟岸用马鞭制止了他的下属,斜眼瞟着金文不冷不热地说:“洮州可是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方啊!”言未了,几声清脆的枪声从草山那边传来,一个保安队员的黑马中了一箭,黑马背上的保安队员被草山一边飞来的子弹射中倒下马去。

草山后传来一片嘘声和喊声:“邢生贵,快过来!”喊声里夹杂着浓浓的藏话音调。草山根,邢生贵的马已经遍体鳞伤,马慢慢地倒向左侧。那个落鞍保安队员的黑马要从邢生贵身边跑过,邢生贵一跃而上,骑上黑马后却不忍心离开,在自己牺牲了的座骑前转了几圈,然后狠狠地一鞭抽到座下黑马的屁股上,黑马驮着邢生贵直向草山拐弯处奔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一片绿野里的嘘声和笑声之中。

涌上来的保安队扑了空,抬起两具死尸折回路上。金文从一士兵手中夺过卡宾枪,照着那只死羊羔疯狂地扫射。袖手旁观的苟岸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窃笑。碰了钉子的保安队、民团一扫先前的威风,继续朝着康多方向拖动着。金文和苟岸各领其属,苟岸及其属下故意拖在后面。

两个做向导的乌龙亲信想退到队后,却叫保安队员们呵斥到前列。一民团团丁诅咒着:“他妈的,乌龙喇嘛真是狗逮老鼠,老子还没留下后呢!”另一团丁挤眉弄眼:“前边一打响,咱弟兄掉头一溜烟,让金文的保安队见鬼去吧!”苟岸对下属的风凉话置若罔闻。

在伏击点上的莽草、厉石、大树等掩蔽物后面,一支支叉子枪、箭簇伸向山谷。

26.活佛开戒 营长倒戈

一条牧人和牲畜踩出的砾石山路上,十几匹骡马驮着主人嘚哒而来。队首,庞青瑄肋巴佛和张英杰擦鞍并肩,紧接着是柳连副宋海林秦周岐的座骑,后边是张英杰的骑士卫队。

稍远处伏击点的枪声马嘶人喊大作。伏击点藏兵大呼大叫:“打!整死狗日的杂疙瘩!”

肋巴佛向张英杰说话:“张营长,过去看看?”

“绕道而行吧?”张英杰忧心忡忡地说。

庞青瑄说:“保安队和民团的装备精良,咱可不能眼看着让弟兄们吃亏啊!”

张英杰摇摇头:“唉,这才是人不逗红红自染……!”

肋巴佛道:“那,张营长的意思?”

柳连副急了,上前对张英杰说:“营长,还有一句话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洮州保安队队长金文的姐夫,就是在胡专员跟前陷害你的人,我们揍他狗日的,洗雪营长遭馋受辱的宿仇!”说着就拔出了腰里的枪。

张英杰立马火攻心头:“那就隐蔽好,打他个瞎狗挨石头。”说着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柳连副拔出腰间的两把手枪,一把捧给肋巴佛,另一把捧给庞青瑄。肋巴佛接到手中试着瞄了瞄。庞青瑄观察了地形,带上肋巴佛张英杰催马向峡谷一侧的山上奔驰。

伏击点山头上的藏军们向谷底打枪射箭放滚石。邢生贵从机枪手手中夺过机枪,身子直立向敌人马队猛扫。

山谷底的保安队员们如瓮中之鳖,他们或爬或蜷或缩或钻,躲藏在草丛、石后、崖下、树侧、马匹后头甚至尸体下面;金文的座骑恐慌不安地兜着圈儿,他的前后左右有好几具马尸人尸,也有几个躲藏的或装死的;乌龙的亲信之一想乘机逃跑,被金文举枪击毙,而苟岸的民团团丁正争先恐后地向来路逃回;金文座骑的前腿中了一箭,陡地一下子扑倒在地,血洒在了石上草上和金文的身上,金文被惯性抛到马下又滚向死角,看着染满鲜血的保安装,恶狠狠地喝骂着下属。

伏击队伍中,戴红军帽穿红藏袍的姑娘名叫阿仲,她使用的武器是弓箭。一支呼啸的利箭从她的手里射出去,射倒一个尾随苟岸逃命的团丁,团丁从白马背上栽葱而下,阿仲一个唿哨,白马循声直奔过来。这匹马像一片洁白的云朵,冲上斜坡穿过灌木跑到阿仲跟前,阿仲疼爱地抚着洁白的马鬃马背:“四十九天哪,我的白龙马!”

山上的枪声渐渐稀疏下来。几个伏击手在打枪或射箭,更多的人以石代枪。

山谷底,躲在死角的金文困兽犹斗,歇斯底里地喝骂着保安队员,一些躲藏着的保安队员试探着出头还击。金文喊:“山上的人没子弹啦,你们给我冲上去,抓活的!”保安队员们一边射击一边试图反扑,有几个藏兵中弹。

伏击点对面山头上,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响。宋海林举枪射击,一个保安队员应声倒下。

金文擦擦嘴角的血渍,趴在一块大石后瞄准伏击点上戴红军帽的红衣姑娘。手拿一把草只顾梳理白龙马的阿仲姑娘,竟然毫无觉察。伏击点对面的山头上,庞青瑄肋巴佛张英杰为姑娘捏了一把汗。山谷底的金文向阿仲瞄准,砰一声,金文手枪落地血染掌腕,他手握掌腕,就地一滚躲到石头后边,用两只鹰隼的眼睛,盯着伏击点对面的山头。山头上的庞青瑄肋巴佛张英杰手中的枪管都冒着缕缕青烟,显然是三只枪同中一个目标。他们看到金文骑上了一匹马夺路而逃。

突然,肋巴佛觉得这是在杀人,他木然地望着沟底喃喃自语:“活佛开戒?开戒……”手中的枪坠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庞青瑄跳下马替肋巴佛捡起了枪,双手捧起还给了肋巴佛。

张英杰突然意识到向金队长开枪的后果,呆呆地盯着金队长和他的部下逃跑的方向。

宋海林兴奋得高声呼喊:“活佛开戒哪!张营长倒戈哪!”

欢呼雀跃的伏击手们把红衣姑娘高高抛起,大喊大叫着:“活佛——,活佛——……”

欢呼声中两队人马会师谷底。庞青瑄肋巴佛张英杰柳连副和伏击手们几十个人拥作一团庆祝胜利。肋巴佛把他身边的朋友们介绍给伏击英雄们,阿仲闪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好奇地默念着客人们的名字,又给来自远方的朋友们唱了藏歌,美眉中间的红记真像一骨朵待放的桃花苞,和纯净的歌声一样热烈奔放。

27.冶海冰图

第二天,肋巴佛带领穷部落的弟兄们在洮州白石山下集合誓师,誓师会后,义军们在常爷庙前煨桑跑马,在常爷池畔饮马欢歌。

遵照肋巴佛的意愿,庞青瑄将在常爷庙对穷部落的卫生骨干进行操作示范培训。事前庞青瑄和所有参加培训的穷弟兄们,焚香跪拜祭奠明代征西大将军常遇春,缅怀先辈开拓边地的英雄业绩。

常爷庙附近的常爷池又叫冶海,传说是常遇春曾经饮过马的宝池,由于池水在冬季结冰时,冰面呈现宫阙屋宇山水仙人,花园树林车马农具等水墨图案,当地的文人骚客就把它诗意地称作“冶海冰图”。

身在高原,人的心是奔放的。庞青瑄惊喜自己置身于高峡平湖之侧,举目池畔,池水好似一块十里长半里宽的液化碧玉,悬浮在高山的胸脯,白石青岩绿木繁花倒映天镜随波摇曳,翡翠玛瑙羞于比它。往往,岸边赏景的众生无不幻想变成一条鱼儿,摇身摆尾游入仙境之中。

誓师会后,肋巴佛邀庞青瑄登上了巍巍白石山。迎着漫天的大风,肋巴佛指着逶迤东延腾龙奔虎的大山发问:“庞先生,你知道这白石山的母亲山叫什么名字吗?”

庞青瑄却一时语塞。

“白石山的母亲山就是生你养你、生我养我的伟大秦岭!”肋巴佛说。

庞青瑄恍然大悟,直怨自己学识浅陋。

接着,肋巴佛广舒阔袖:“现在我们的脚下,就是伟大秦岭的最西端,它从这里向东三千多里,撑起了中华民族发祥地的脊梁!”

庞青瑄激动得热泪盈眶,他走上去把活佛紧紧地搂在怀里,肋巴佛也伸出硕壮的臂膀把这位汉族长兄揽到胸前。这一对亲密的藏汉兄弟好比一座突起的新峰,耸立在巍巍昆仑和莽莽秦岭的交接点上。在这里,肋巴佛向庞青瑄讲述了他的苦难家世。

肥嫩的山羊时刻有狮虎顾盼,大清光绪初,不知道有多少个红毛黄毛蓝眼绿眼的洋人,以传教为名,爬上了草长羊肥马撒欢的甘南草原。肋巴佛的爷爷和他十三岁的儿子罗布藏,就是那时被洋人赶出拉卜楞的。

但是,蔫枯了的大葱总有一颗鲜脆的心,爷爷要让儿子罗布藏活下去,他要去青海塔尔寺朝圣,向释灾救难普度众生的佛祖祈愿。终于,在夕阳下血红的云海上端,爷爷看到了塔尔寺的佛光,爷爷向着佛光扑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爷爷拼命地跪起身子,罗布藏也跪了下去,这一老一少朝着夕阳下的佛光,一叩,二叩,三叩,三叩后爷爷的头再也没有抬起,他的虔诚永远凝固在了大草原上。

罗布藏便流落在青海马营附近,给人打短工时从山上滚落下来摔得人事不省,是一位汉族奶奶把罗布藏背回了家。罗布藏在汉族奶奶的土屋里养了三个月伤,是汉族奶奶给罗布藏用心念完了消灾的经卷,还叫她的女儿李良存和罗布藏成了亲。成亲后,罗布藏就有了一个汉名康喜山。以后康喜山和李良存陆续生养了两男两女四个娃娃。

民国五年九月二十一日,肋巴佛在青海红花寺出世了,他是罗布藏和李良存的第五个孩子,第三个儿子。当时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是按排行叫他“尕三”。

活佛的苦难身世使庞青瑄感同身受。回到肋巴佛的诵经房,庞青瑄凝视着塌端板壁里释迦牟尼的金身,佛祖的脸庞笼罩着一层淡愁,释迦牟尼佛左右的度母金像也心有郁结。

庞青瑄向肋巴佛述说了父亲屈死母亲牺牲的家世,讲了刀尖秘药之蟾宫图的喋血经历,又讲了他的一龙一虎两个儿子。临了向活佛坦露心迹:“我打算身后把蟾宫图传给这对龙虎弟兄,以活佛之远见是否合适?”

肋巴佛道:“烈马是大草原的骄子,放开你的儿子,让风雨雹雪去吹打龙虎的脊梁!”说着活佛从他的经柜深处,拿出两只和腰挂眼镜筒盒相似的木件。从暖洋洋的朱红底色上看,两只盒子是新近涂上丹砂的,还没来得及上油漆。肋巴佛略一思忖,提笔蘸上灿灿金粉,在每只盒子上各写上藏文,然后把两只盒子捧给庞青瑄看。

肋巴佛问:“庞先生,你认识这两个字吗?”

庞青瑄摇摇头。

肋巴佛说:“这两只盒子是我送给府上一龙一虎两位公子的,依你之见,我会赠给两位蟾宫图秘药真笈的承传人哪两个字呢?”

庞青瑄想了想,拉过肋巴佛的手掰开佛爷的手心,重重地写了两个汉字。于是,活佛和庞青瑄相视一笑,两双眼神融成一股真诚的清流。

庞青瑄接过盒子如获至宝。

肋巴佛说:“天府关中的描金漆艺闻名藏汉,愿先生能添漆描金,再拴上中华同心结,你看如何?”

庞青瑄听了又感激又激动:“好,好!活佛,我一定请关中最工巧的木艺漆师,把你我的真心用赤纯丹砂金粉再描再绘油漆出彩,子子孙孙传承不息!”

第二天晚上,庞青瑄带上活佛的珍贵馈赐,秦周岐装上了肋巴佛备好的一行囊麝香,两人揖别了活佛和众多诚挚豪爽的藏族朋友,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寺院。肋巴佛宋海林把庞青瑄秦周岐送到了东山岔的坡径上,活佛看到秦周岐的骡子有些异相,不禁眸子一闪佛心陡起,伸手抚摸起了火焰驹的月牙额心和那撮火焰似的红毛。

肋巴佛道:“当年我随老师哲贡巴仓活佛去青海云游,看过一出秦腔大戏名叫《火焰驹》,戏中有一位忠勇刚毅的英雄信使叫艾谦,他报信时所骑的烈马火焰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可谓一匹神驹!其实啊,那匹烈马火焰驹还是我们洮州的出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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