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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游戏规则(2)

朱迪赶紧退后一步闪开,皱了一下眉头,不耐烦地说:“我们这儿又不是慈善机构,不用说报答不报答的。你女儿的条件不算太好,要我看呀,都不想收。所以,收十五万算少的了。”

农村妇女听了立即紧张起来,居然跪下来恳求道:“求求你们了,千万要收下我女儿,好好栽培她。我这里有五万块,你们先收下,等我回去把房子卖了,再出去借借,一定把剩下的钱给补上。你们先收下我女儿好不好?”朱迪看了方健一眼,他始终看着不说话,不过看他的神态像是有些动容,于是怕方健心软,赶紧抢先对于经理说:“我看咱们就先收下她吧。”于经理看了方健一眼,方健没说话,转身离开了。当方健转身回办公室时,看到赵子琦站在旁边,他有些尴尬,赶紧加快了步伐。

6

赵子琦一进方健办公室,就关上了门。方健心里知道她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些说辞等着她。

赵子琦并没有坐下:“这种钱你也收得下?你的良心能安吗?”方健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可是人家都跪下来求了,要是再拒绝,那才会心里不安吧?”赵子琦依旧很生气:“行了,别跟我假慈悲了。条件不够的你就不应该收人家,收了就得对人家负责,你无法保证人家的前途,收了就不应该!”方健试图说服赵子琦:“琦琦,我知道你很正义,我也不是那种混蛋好不好,咱们开公司总得赚钱吧?”赵子琦还是没消气:“赚钱总得有正规途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方健反问道:“你说我哪里不正规?”赵子琦压低语气,义正言辞地说:“你这样经营公司违背了我们当初的设想,收包装费打造不可能成为模特的孩子,这是误人子弟,也是给公司抹黑。这些投机取巧的歪主意,肯定是朱迪想出来的吧?”

方健笑着说:“这真不是投机取巧,我觉得朱迪这么做是对的,她给公司带来了不少收益。那些人成不了好模特,是因为她们自身的条件限制和努力不够。我们已经尽力去培训了,如果没有成功,至少她们学习到了专业知识,不是吗?”

赵子琦尽量理智地说:“可是,我觉得明知道人家没有条件当模特,还收人家的钱,是故意耽误人家的时间和前途,况且钱也不是小数。你也看到了,有人为了交你所谓的包装费,居然卖房子、借高利贷,这钱你也收得下去?你的良心真的能安吗?”

方健说:“学习本身就是一种投资,你看北电、中戏,每年都有那么多学生交学费去学习,可是最后红的有几个?”

赵子琦转身看着窗外,隔了一会又说:“我希望我们做的是正规的模特公司,走的是职业、正规路线,只签有潜力的职业模特,只签各大模特大赛的获奖选手,接的活动,也应该是具有影响力和规模的大型活动。我真的不希望你像其他二三流小公司那样,靠着骗包装费赚钱。”

方健安慰赵子琦:“走正规,我也希望。你放心吧,琦琦,我心里有数,等模特大赛成功举办以后,咱们公司的业务就转型了,以后这种小钱咱们也不会再考虑了。”

7

当天晚上,方健和赵子琦下班以后都没有应酬,一起回了家。客厅里充满了暖意柔和的光线。赵子琦披着毛毯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健坐在一边用笔记本查收邮件。二人许久都没有说话,客厅里只是电视的声音。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档儿童节目,赵子琦专注地看着电视,忽然,她转头问了方健一句:“你喜欢孩子吗?”方健想都没想便回答:“喜欢。”

赵子琦接着说:“可是这个节目你一眼都没看。”方健抬头看了电视一眼,然后又低头看电脑:“这不是忙着呢吗?”赵子琦继续说:“刚才回来的时候电梯里进来两个孩子,你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方健抬头看着赵子琦:“有吗?”赵子琦点点头:“有,很明显。”方健低头继续看电脑屏幕:“那俩孩子有点吵。”赵子琦又问:“那咱俩什么时候要孩子?”

方健:“再等等。”赵子琦追问:“等到什么时候?”方健:“至少模特大赛以后吧。”

面对方健态度的转变,赵子琦有些失望,她无奈地看着电视,再也没说话。看来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孩子,他想要的,或许只是她的退役带给他的安心。

赵子琦突然觉得有些心痛。

8

第二天,方健一来到办公室就对齐国辉说:“呆会儿朱迪来了让她马上过来。”

齐国辉等朱迪来了,便把她带到方健办公室。朱迪一进办公室,方健的神情便亢奋起来,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齐国辉知道他准是有什么生意又谈成了,他估摸着,应该是模特大赛拉赞助的事儿。

齐国辉帮方健和朱迪冲了咖啡,便关门出去了。虽然门关着,但是屋内两人热情高涨的交谈,门外多少能听到一点。齐国辉隔着玻璃墙看着二人交谈的举止和神情,甚是亲密。

方健笑着对朱迪说:“昨天晚上我收到你的短信,就猜到事情办成了,你还想瞒着我,哈哈!”

朱迪也笑得灿烂:“昨天太晚了,我怕打扰您睡觉。可是又忍不住想把好消息透露给您,所以就先发了个短信。”

方健关心地问:“昨晚实在是辛苦你了,那么晚了,还在外面工作,今天又早起来上班。很困吧?下午早点回去补补觉。”

朱迪感激地说:“没事儿,习惯了。这次模特大赛资金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接下来,我们的工作重心就可以转向大赛宣传和模特选拔上了。”

方健点头:“嗯,模特选拔方面有子琦呢,倒是宣传方面,还得你继续帮我。看,你现在已经完全是我不能缺少的人了,当初让你当公关经理,看来是对的。”

朱迪笑着说:“说明老板你会用人,而且教的好。当初我只不过是个只知道干活的傻模特,也没想到自己除了当模特之外,还能干什么事业。”

方健鼓励她说:“这次资金的事,你立了大功,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一定给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朱迪起身走近方健,靠着他的椅子妩媚地说:“可是我要的,不是红包。”方健感觉到朱迪的话里带着某种暗示,他笑着说:“那是什么?”朱迪看着方健英俊的脸庞,恨不得立刻亲下去。她是一个欲望很强的人,但是,她也是一个很会克制自己的人:“我是说,我为老板办事那是应该的,红包多少,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老板您对我的信任。”

方健听完松了一口气:“哈哈,放心吧,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朱迪分不清她和方健的关系算交情还是旧情,至少她现在心里对方健还是有情的。但是情归情,她还是喜欢一切都按照自己设计好的节奏进行,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太早,过程太短得到便不觉得珍惜;太晚,便会失了兴致。对人如此,对事,亦是如此。就像是袁家仁早已帮她解决了模特大赛的资金,可她偏偏不急着告诉方健。让她在意的男人何时得到欢欣,得到多少,都得由她来给予,都得由她来控制,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现在的她,丝毫感觉不到倦意,反而如沐春风。她看着玻璃墙外赵子琦带着醋意离去的身影,对自己刚刚故意表演的这场亲近戏很是满意。

9

这天早上,朱迪领着她的心腹模特梦梦来到了新人训练厅的休息室找爱德华。爱德华笑着问朱迪:“朱迪姐有什么吩咐呀?”朱迪笑着对爱德华说:“还不是为了我这个小妹妹吗,”说着把梦梦拉到爱德华面前:“梦梦一直想参加新人训练营,她也希望跟其她人一样,能有个公平的选拔机会参加模特大赛,希望你想办法帮帮她。”

爱德华看了看梦梦,犹豫了一下:“这……可是朱迪姐,梦梦是公司签进来的老模特了,早已经不是新人了呀。”

朱迪笑着说:“你看,我这个妹妹跟我关系一直亲近,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求我,我怎么拒绝呢?”说完,示意爱德华借一步说话,爱德华会意,二人朝门外走去。

爱德华疑惑地问:“你这一步棋的用意是?”朱迪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模特大赛已经正式启动了,新模训练营里要多一些咱们的人,这样才能跟赵子琦斗。”爱德华会意地点头:“嗯,我明白了。”

朱迪笑着离去,爱德华回到休息室,命令模特们抓紧去训练厅,他用眼神示意梦梦同去,梦梦会意,跟着新人们去训练厅准备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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