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托德愉快地微笑。她怀疑他是否知道尼克大概会从这笔交易赚取八千五百万。要是托德知道被兄弟会舞会踢出去的社交自大狂尼克一年里要赚的钱将比托德二十年赚的还要多,而且他还有责任确保尼克能赚到这么多。这一定让托德这个大学里的帅小伙子很受伤。
“尼克,见到你很高兴。”塔拉带着热情的微笑伸出手。
尼克歪了歪头。“不好意思,咱俩认识吗?”
他开玩笑吗?“塔拉,”她提醒他,“塔拉·泰勒。我在斯坦福比你低几届吧?”
“哦,塔拉……”他真的以为她忘记了那个喝醉的小夜曲吗?“我没有认出你来。你变……老了。”
塔拉挤出一丝微笑。“我们不都是吗?”
“塔拉来自股权资本市场。”托德插进来。
“哈,”尼克说,“我不会把你和这样的工作联系起来。”
塔拉的胸膛直冒火。他竟敢暗示她没有那个聪明才智在华尔街上班。他真的以为她只是某个愚蠢的姐妹会女孩,一旦拒绝了他就等于一无是处吗?
“我们去会议室吧?”尼克说着转身就走。
他将工牌贴到房间旁边的一扇门上,扬声器里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一千七百六十四的开平方根是多少?
“四十二”尼克对着扬声器答道,门打开了。
“那是秘密代码还是什么东西?”托德问。
“游戏化,”尼克解释道,“现在硅谷非常流行。简单来说,就是将乘坐出租车或去杂货店购物或走过办公室这样的常规任务变成可以积攒分数的游戏,”他解释道一边看了下手机。“我刚才那个任务就得了两分。”他举起手机给托德看他的分数。“大家都喜欢玩这个!”
“要是有人数学不好怎么办?”塔拉问。
尼克得意地笑。“我们这儿完全不存在那个问题。”
他们跟随尼克进入会议室,塔拉向托德投去一个“不敢相信他真的这么说了”的眼神,托德扬起眉毛表示同意,扶住门让她先过。她经过时闻到了托德的须后水味道,感到皮肤一阵酥麻。须后水是怎么回事?她转头看他,但是他正朝朱莉眨眼。塔拉翻了翻白眼。
对尼克的游戏识化,托德的版本显然是调情;他们两个人都像是大小孩。
过道是一个沿着栈桥的圆形玻璃隧道,就像水族馆里面一样,右拥海湾大桥左抱恶魔岛,像漏斗一样插入一个玻璃气泡形状的会议室。
“这些是乔治的作品吗?”博尔在队尾说,他指着玻璃上看起来像是摄影绘画的涂鸦风格的男性人鱼。博尔二十六岁,但因为他属于守旧派,也就是上东区的学院派产物,所以看起来要老一些。他穿着粉色斜纹裤和白色马球衫,衣领上印着他的名字缩写。他的皮肤因冬天在棕榈滩度过周末晒成了小麦色,眉毛光滑地可怕,好像从来就不用皱眉似的。
“你怎么知道的?”尼克疑惑地问。
“我有一副他的早期作品。”博尔轻松地解释道,好像他这个年龄的人收集价值百万的艺术作品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我在弗里克的青年董事会里,他们几年前开始谈论他,所以我想着我也得弄一幅,虽然那作品非常恶心。”
“不好意思?”尼克看起来被他的评论冒犯了。
“老兄:男性人鱼?这里面带着些弗洛伊德似的玩意儿,你不觉得吗?”博尔冷静地说,毫无畏惧。他自信,却不骄傲自负,塔拉有种感觉,他可能会成为团队里她最喜欢的人。
“他是菲尔·道尔顿最喜欢的人之一。”尼克说,声音里混着傲慢,“实际上,菲尔将他作为人才资本投资。你知道,这是新的艺术趋势。像菲尔这样成功的风险投资家给予乔治这样的人种子资金作为对他们未来作品股权的交换,然后帮忙推广他们的作品赚取佣金,就像这些男性人鱼。菲尔就像是现代美第奇,约会神器就像是新的西斯廷教堂。”
“棒极了。”塔拉无声地用口型对博尔说,博尔咧嘴以示认同。电脑呆子来决定艺术的未来任谁都感觉不对劲。
他们走进到会议室,这个玻璃笼罩的房间正中摆着一张玻璃桌子。
“这就是玻璃鱼缸,”尼克解释道,“乔希设计的。”他朝他们身后望去,塔拉转过身看着他们进来的方向。约会神器的主楼高高矗立在海岸,六层楼的员工站在窗前俯瞰着他们。
“这里的氛围非常开放,”尼克继续说道,“我们建造这个会议室以便让公司里所有人都能看到正在开什么会,但是公众从外面是看不见的。”
“这肯定让访问者紧张。”托德说。
“确实是。”
乔希·哈特穿过大门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漂亮的穿着紧身铅笔裤和漆皮跳舞鞋的亚洲女人。乔希看着这四个人,脸部抽搐了下,然后走到会议室桌子最远的那头说:“你带来了一支队伍。”
“我保证这就是整个团队,”托德说。乔希没理会他伸出的手,因此他将手转而伸向旁边的女人。“我是托德。”他粲然一笑。他什么时候能不再这样?
“瑞秋·刘,”女人说。她涂着精致的红嘴唇,头发盘成一个厚发髻,她看起来毫无疑问不像旧金山人。“我为乔希和菲尔处理公关事务。”
“菲尔希望让瑞秋了解下大部分事情。”尼克解释道。
“我也这么想。”托德咧嘴笑着说。她回以浅浅的微笑。
性力张缓和后,他们都坐下,一边是纽约派,一边是加州派,所有人员都在三十五岁以下,准备开始讨论这个约会应用公司的一百十四亿估价。
“我打印了议程。”尼克说道,向旁边传递一页纸。第一项写着“L.Cecil能力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