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进了牢总比在外番人手里来得安全,再说自古以来衙门口朝南开,咱们薛家有的是银子,还怕换不出哥哥性命吗?”宝钗心里颇有底气。
“钗儿所说极是!”薛姨妈听女儿所说有理,也渐渐止了哭声。
宝钗安顿好妈妈,带着丫头们回贾府找王夫人帮忙。
冷子兴果然比周瑞长眼色,得知薛蟠的消息,急忙回禀王夫人。此时王夫人在清溪苑守着昏睡不醒的宝玉,冷子兴经过通传到清溪苑回话。
“你去把琏二爷请来。”拿了薛家的银子,王夫人到底手软,薛蟠再不争气也是自己的亲外甥,是妹妹的命根子,贾府能救他一次自然能救他第二次。
冷子兴低着头没动,小眼睛骨碌碌乱转。
“怎么还不去?”没使惯的奴才就是不可心。
“太太,您是要救薛大爷吗?”冷子兴反问。
王夫人听这话问得奇怪,挑起眼皮看着冷子兴。
“太太,奴才有句不当说的话。”
“说!”
王夫人倒想听听这冷子兴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冷子兴拿眼一扫屋子里的丫头、婆子,王夫人会意命示意袭人带着侍候的人下去。冷子兴又拿眼瞟了瞟床上的宝玉。
“不防事!”
“太太,恕奴才不敬,揣摩主子心意了!薛家大爷不是省油的灯,如今给二爷做了大舅哥,奴才听闻他在边可没少打着娘娘和二爷的名头。太太您想,薛大爷若是再惹出事来岂不带累了娘娘和二爷?再有,冯家此次上告做了万全的准备,连薛大爷怎么到的刑部咱们都不知道。是不是冯家背后有人撑着腰呢!”冷子兴瞧着王夫人的神色顿了顿。
“说下去!”王夫人不动声色给宝玉掖了掖被角。
“当年这个案子是借贾雨村大人之力才了的,这会儿贾大人平步青云和咱们老爷又是挚交。奴才担心冯家的人若是纠缠不清,薛大爷再劫难逃,恐他把以前的事咬出来。薛家大富,薛大爷是唯一的继承人,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薛家的家私可不都是咱们宝二奶奶的了?”冷子兴弯着腰陪着小心,不时打量王夫人神色。
王夫人听了冷子兴一番话,真是茅塞顿开,暗叹自己不如一个奴才有见识。她神情雀跃,擦了厚重官粉的老脸都能掉下渣来。
“你说怎么办?”王夫人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
“太太,您该找个人去监里探探监啊!捡薛大爷爱的送进去几样。”冷子兴阴毒地笑着。
“很是!”王夫人点头,“记得打发个与府上不相关的人去。”
“太太,您就瞧好吧!”冷子兴领命而去。
床上的宝玉听了母亲和一名男子的对话眼皮动了动,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试着想喊,喉咙也涩的紧。耳听的宝钗的哭声近了,袭人唤着“宝姑娘”,王夫人训斥着,“袭人你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连个规矩都没有,这会了还不叫奶奶吗?”
“是!”袭人委委屈屈地应着。
“太太,我哥哥的事……”
“钗儿放心,原说三日后用那丫头去换你哥哥的命呢!这会进了牢,时间倒是宽裕的很。咱们是一家人,我已打发人去打听了。只是尚需要些银子打点。”王夫人任宝钗扶着进了宝玉的卧室。
宝钗嘴边微微扯起一抹冷笑,真真是贪得无厌,当我薛家开银庄的呢?
“太太,哥哥不在家,外面多少银子收不回来。太太只当是心疼钗儿,先动用昨天那五十万两银子,好歹先把哥哥搭救出来。”
王夫人听宝钗道艰难,心里不大乐意。
“这是一万两银子,太太拿给跑腿的奴才吧!”宝钗见王夫人冷脸,忙自袖中掏出银票放在桌上。
见了银子,王夫人脸上有了笑模样,大包大揽让宝钗放心。
宝玉放在被外的手指轻微颤动着,他听真切,太太收着宝姐姐五十万两银子,听着像是要换贾府的哪个丫头,究竟是谁竟让薛家出五十万银子呢?莫不是……
宝玉大惊却因无法控制肢体,急得满脑门子汗。
稍后,贾琏带着太医进来诊脉。太医道脉相沉稳,再吃几副药就有望醒过来了。
王夫人念佛,嘱咐袭人好好侍候着。想着贾母上房要传饭了,才带着丫头们离开。
贾母听了赖大家的传进来的市井流言,气得脸色铁青,饭也不传。邢夫人、凤姐干站着也不敢深劝。
待王夫人上来,贾母又命赖大家的把市井谣言叙述一回,事关贾府和娘娘脸面王夫人听了也是一惊,悔不该当初不听元春相劝。依元春之意,让宝玉纳宝钗为妾,应了冲喜的景,是王夫人再三再四求情,元春才不得已赐婚。谁承想宝钗进门还没成礼,就接二连三地出了这许多事,宝钗也不是个有福气的,真是现世报活打了嘴的。
“老太太别为这些闲事气坏了身子,宝玉的事终是媳妇虑得不周全,以后的事全凭老太太做主。”王夫人已知老太太有给宝玉另攀高枝之意,宝钗已然抬进贾府断没有送回去的道理,出了这样不堪的谣言她也难再为妻,不如就依了老太太的主意。宝钗有娘娘手谕,无论是谁进门也不会与她难堪的,更何况还有好这位姨娘兼婆婆护着。
贾母一瞧王夫人今儿个倒是顺从,也不好再说什么。传了晚饭,贾母命邢、王二们夫人坐陪,二人谢过侧身坐了。李纨和凤姐安箸布菜侍候贾母晚饭。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薛姨妈哭声震天打破了贾府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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