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莺飞草长,绿野飘香,翡竹张翠,百花吐蕊,争春亦织春。
一场春雨过后,竹笋拔高,邺城客笋,后起之秀,不逞多让。
我欣慰一笑,我就知道,它行的。
“韵棋,竹叶青之事查的如何?”见竹如见蛇,那条蛇也就约莫这株拔高的笋长短吧。
“回王妃,到目前依旧是毫无头绪,只能寻到些许蛇游移留下的痕迹,却找不到蛇。”
我笑笑,这事还真是有点子扑朔迷离。
“默琴,依你看呢?”踱步朝出事的膳房小院走去,进园之时,我方再开口询问默琴。
“回王妃,依奴婢看,这蛇兴许是从庄外山上的竹林里渡来的。往年,这小院里也曾出现过有蛇从庄外的竹林子里闯入山庄。”默琴服侍上官轻鸿有了些年头,庄山之事多少有些知晓,因说道。
我抬眼望去,院墙约莫有两层楼高,的确庄外有一片连接山庄和山脚的竹林,拔翠过墙。若说渡,似乎有点可能。
“这院子里可有找到蛇洞之类可以藏身之处?”
“不曾,虽有鼠洞,刨开后,也是空的。”雨后地上有些湿滑,青苔断断续续扑了一地,韵棋恐我再有闪失,小心搀着我来到那日出事时的一株矮树处。
“默琴,你说,它是怎么逃走的?”没有蛇洞,周遭都是高墙,厨房之中更有猫儿。倘若它还在,猫儿该早已察觉,猫儿好奇,喜玩,定是不会放过它,为何却迟迟不见青蛇现身?除非,它不在这院子里。
“奴婢愚钝,不知它是如何逃的。往年若是有蛇,都是由几个胆大的小厮乱棒打死或是雇捕蛇者抓走的。”
“哦,原来如此……”
“韵棋,我的手是如何受的伤?大夫作何说?”忽然想起那日莫名其妙受的手伤,我抬起那只已经伤愈的手,对着阳光照了照,那芭,虽然小如针孔,却依旧留下了痕迹,如若光线好,还是可以看清那三个已经颜色与周遭二致的小孔,犹如三颗只显了影的朱砂小痣。
“厄……”韵棋未想我突然转了话题,一时没有回神,微愣,“御医也说不清,只说可能是被什么毒虫子给咬了。”
“说不清?那是怎么开的药方?这毒怕是不简单吧。”我勾唇微笑,这类似于寒毒的毒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奇事。
当时,我扔蛇时,它的身子也是冰寒透骨的。
“御医只说先开个方子试试,正巧开对了。”韵棋答道。
“不说了。”我冷笑,这事儿从头到尾都透着股离奇,那条蛇来的怪,我不觉得只是巧合或是意外。不过青蛇失踪,又过了这么久,这院子该是早让人给掐了线索抹了痕迹,再查也是于事无补。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等着对方露出狐狸尾巴来。
只是,这事是冲谁来的呢?上官轻鸿,我,还是龙吟山庄?
我手上的伤,若是没有猜错,该是有我不知道的人在暗中相助,本想暗算青蛇,不想上官插了一脚,反倒伤了我。之后我帮上官挡蛇,当时那条蛇显得有些木讷,如今想来应该是对方二次出手正中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