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半晌,才抬起手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唐总,这是你要的方案。”她倾身将方案轻轻地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准备离开。
熟料,一直沉默的人忽然开了口:“站住。”
这是他回来之后,他们第一次独处,没有外人在场,他已经没必要再对她强颜欢笑。
“唐总还有什么吩咐吗?”她努力说服自己,她现在不是他认识的白诗诗,虽然明知道是自欺欺人。
他欺身上前,有些轻佻的对着她缓缓吐气,袅袅白烟缭绕在她鼻端。他嘲讽的笑道:“怎么?以为你戴副眼镜我就不认识你了?”她就是化成灰,他都可以闻到她的味道。
她微微蹙眉,被呛得难受,最后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明知道,她对烟味过敏,所以他只在她面前抽过一次,之后在他身上再也摸不到一根烟,可是现在,他不仅抽了,而且还对着她吐气,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报复她。
“如果……唐总没别的事情,我……先去忙了。”她咳得满面通红,快要不能呼吸一般,捂住口鼻,她只想去一个空气清新的地方休息一下。
他伸手截住她的去路,冷厉的眼眸有过一丝动容,但一想到她当初那么绝情的伤害他,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恻隐之心也被怨恨吞噬了。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他咬牙质问:“不过要让你失望了,你恐怕这辈子都甩不开我,因为你嫁的人是我的哥哥!”
她扶着他的臂膀微微喘息:“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现在有了keaty,我们都有了彼此的新生活,过去的,就不能让它过去吗?”
“过去?”他笑容惨淡,“白诗诗,你未免想得也太天真了,在你亲手打碎我的心之后,你凭什么以为,你还可以心安理得的过你豪门少奶奶的日子?”
“那……你要怎么样?”难道她看着他跟别的女人浓情蜜意她就会舒坦吗?可是她只能把自己的感情埋葬在心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甚至还要麻痹自己,谁会知道她活得有多辛苦呢?
他扣住她的肩,与她正视:“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言罢,他狠狠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睨了她一眼便走。
她伸手捂着心口,有些欲哭无泪。
“你这是怎么了?”金仔宦到处找不到她,听说她在工作室里面,于是一路寻了过来,却见她心神恍惚的趟在沙发的一角。
她收敛心神,很快恢复如常:“我没事,这几天熬夜有点累了,你找我有事吗?”
他将信将疑的看着她,继而点点头:“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坐上他的车,任由他载着离开。
没想到他会带她来郊外,这里是一处非常静僻的地方,碧油油的山坡,空气里带着青草味,清新宜人。
“这算是公事?”她歪着脖子看向他。
金仔宦点头入小鸡啄米:“当然!你心情不好就会影响工作效率,所以我带你来放松一下,你说这算不算是公事?”
她没好气的咧了咧嘴:“你总有你的歪理。”
他抿了抿嘴,一本正经的说:“其实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只要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
她静默片刻,突然说:“你就别装了,这样有意思吗?”
他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她:“我装什么了?”
“你根本就知道我是谁,却还故意逗我。”她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帮她隐瞒唐寅,但心里还是有点感激他的。
他耸了耸肩:“谁要你一天到晚摆出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样子?我配合你也不行啊?”
怪只怪她运气太差,偏偏来到他眼皮底下工作。
她抿了抿嘴说:“不管怎么样,谢谢。”
“不用客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纸包不住火,唐寅是忙得没空注意你,等他哪天闲下来,或者是谁在他面前说漏嘴,那你的下场可就惨喽!”他了解唐寅,白诗诗对唐寅来说是一个奇特的存在,也许当事人自己也没弄明白,可是旁观者却看得很清楚。万一唐寅知道白诗诗敢瞒着他出来工作,肯定会很生气,因为唐寅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瞒,不论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
“我很好奇,你们性格相差那么远,怎么会成朋友的?”她不是不知道惹怒唐寅的后果,只是她潜意识里觉得这段婚姻来得突然,所以也可能去的突然,她没办法安安稳稳的去享受那飘渺不切实的豪门生活。
金仔宦顿时严肃了起来,细细想了想过去,说:“几乎所有人的眼里都觉得寅少是个残酷无情的冷血动物,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没有几个,甚至,可能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他母亲,在他未满六岁的时候就死了,自那以后,他就变得冷血孤僻,不需要亲人,不需要朋友,他的童年就是在一片冰冷的环境里度过的,所以,就连他的心都变得没有温度了。”
她深思反转,小心翼翼的询问:“他母亲的死跟佩姨有关是吗?”所以,唐寅才会对韦佩佳产生那么浓烈的敌意。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这一次赵蒽惠出演女二号,因为她的形象与剧本里的女主很不符,这对于身价百万的她来说是一种侮辱,如果不是看在金仔宦的份上,她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蒽惠姐,这是给你准备的浴巾。”冯助理将一会儿出镜要穿的衣服拿了过来,这部戏的开场就是赵蒽惠演的那个角色先亮相的,她身上已经换上性感的比基尼,面前的游泳池便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