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鸢鄙夷地对那些猥亵的男子冷哼一声,眼神不经意间瞥过舞台中央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无端感觉那女子眉宇间透着熟捻的味道,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凝神细看,脑海中飞速运转。
忽地,脑中蓦地出现那道孤傲的身影,莫梓鸢腾的一下跳起来,心中讶然道:这不是之前在雪景楼被踏雪卖入青楼的若离吗?
兰央见莫梓鸢面色巨变地望着舞台中央,疑惑的微皱眉头,问道:“公子,怎么了?”
莫梓鸢压抑住内心深处涌起的波涛,脸上云淡风轻道:“那水灵姑娘……很美!”
青若不屑地撇撇嘴,道:“美什么美,庸脂俗粉而已!”
兰央望了一眼舞台中央,又望了一眼莫梓鸢,笑道:“水灵姑娘确实很美,不过,姐姐更美!”
莫梓鸢对于兰央的夸赞只是淡淡一笑,旋即问道:“我在想,如果赎那位水灵姑娘,得要多少钱?”
“啊!”兰央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道:“公子,你的意思是你要为水灵姑娘赎身?”
青若扬眉冷哼道:“公子,那种俗气的人,你赎她干嘛?”
“我见她着实可怜!”莫梓鸢悠悠的叹了口气。
青若眉间一抹嘲弄,不满地小声说道:“她不是这‘花船坊’的头牌吗?我不觉得她有多可怜。”
莫梓鸢身子僵了一下,淡淡道:“每日周旋在不同的男人堆里,曲意逢迎,不管对那男人如何厌恶,都只能笑脸应对,能不可怜吗?”
青若面容冷淡,嘴角露出一丝不屑道:“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莫梓鸢茫然轻叹道:“这……不是她的选择!”她说完,看了青若一眼,轻声道:“我的好青若,咱们女人不歧视女人哈!”
青若脸色一变,微微颔首。
“我想为那水灵姑娘赎身!”莫梓鸢重复了一遍,然后朝兰央甜甜一笑道:“把老鸨叫过来!”
兰央略一想,心知姐姐已经打定主意,自己再劝无用,于是点头应道:“是,公子!”
莫梓鸢心中暗叹道:踏雪作的孽,现在他倒是好,做了甩手掌柜,但是当时自己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所以,她无法让自己置身事外。
须臾后,兰央将老鸨找了过来。
莫梓鸢此时正看着台上的表演出神,忽地,一张足足刷了三寸厚白粉的脸凑过来,一张涂得血红的嘴一开一合道:“这位公子是头一回来我们‘花船坊’吧?看着面生的很呀!不过,公子生的真是俊朗!”
莫梓鸢忍住打喷嚏的冲动,清清嗓子,道:“本公子想为水灵姑娘赎身,请妈妈开个价吧!”
那老鸨闻言,哧哧的掩唇轻笑道:“公子,现在恐怕是有价无市了,已经有人为我们水灵赎身了,今日是她最后一次登台表演。”
莫梓鸢心急如焚的追问道:“是何人帮水灵姑娘赎身的?”
老鸨看着她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说道:“公子,妈妈我只是收了银票而已,具体是谁不太清楚,我们‘花船坊’的其他姑娘也都是毫不逊色的!不如让妈妈给公子您找几个标致的姑娘,保管伺候的您欲罢不能。”
莫梓鸢眉宇间洋溢着难掩的失望之色,蹙眉望着舞台中飘逸的精灵,无奈的一声叹息道:“不用了!本公子只要水灵姑娘!”
老鸨涩然苦笑道:“公子,我们花船坊也是有规矩的,卖身契已经还给了水灵姑娘,她便是自由之身!这不是让妈妈我为难吗?”
莫梓鸢一阵气馁,本欲帮忙助她脱困,既然如此,那么也无能为力了,旋即朝老鸨道:“多谢,那在下告辞!”言毕,便起身正欲离去。
老鸨见莫梓鸢衣着光鲜,应是富家公子,而且面目清秀,不禁挽留道:“公子,您看看,我们花船坊的其她的姑娘,那脸蛋那身段……都是名满帝都的!您不要走呀!”
莫梓鸢不顾老鸨的挽留,仍然拂袖离开,如果若离有人愿意投掷千金为她赎身,总的来说比呆在青楼好,那么她的心也算是稍定。
下了船坊,莫梓鸢见夜色已深,便欲回府,忽闻河岸传来‘噗通’一声,是重物落水的声音。
“不好了,姑娘落水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扯着嗓子大喊,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这大冬天的不是精通水性的人,皆不敢贸然下水。
莫梓鸢一听,有人落水,竟是毫不犹豫赶忙纵身跳入水中。
莫梓鸢在现代爱好的运动项目当属游泳,家里有私人游泳池,所以水性极佳。片刻功夫,莫梓鸢已经将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救上了岸。
冬日的河水冰凉刺骨,女子被救上岸边,却仍然昏迷不醒,莫梓鸢连忙按压了胸口几下,那女子吐了几口水便微微睁开了双眼。
旁边呼救的小丫鬟喜极而泣道:“姑娘,您没事了,太好了!”
“姐姐,你怎么样?”兰央早已经吓得面色发青,紧紧握着莫梓鸢冰凉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