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洛筝还在床上赖着,就听见阿花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说齐王殿下到了,说是亲自来给木兰郡主送礼物来了。
洛筝一下子睡意全无,昨日她虽然赌气那么一说,可还真没想到秦恒当真言出必行的就给她把礼送来了,再说,她下在酒中的佐料可是很凶残的,至少能把人折腾一整夜,怎么这死渣男今天还能爬得起来?
等她匆匆梳洗完毕奔到花厅上,一见到秦恒那张一下子憔悴苍白许多的脸,才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昨天的酒没白给他灌,只是对不住殃及池鱼的卢书生。
洛筝在这里庆幸到底整到了这个死渣男,她哥哥却是对齐王殿下给予了深切的关心之情,“永之,你不要紧吧,脸色怎么苍白成这样,是不是昨日……”说到这里,怀疑的目光已经往自家妹子身上扫去。
秦恒轻咳了一声,忙道:“不过是昨晚不慎着了凉,这才脸色有些不大好,没什么要紧的,有劳闻亮兄挂怀了。”
“既然着了凉,怎么不在王府好生休养一日,不过是给舍妹送礼而已,命府中长随送来就好,何必你自己亲自跑来路上折腾呢?”
秦恒看了洛筝一眼,淡淡一笑,“送给郡主的礼物,自当恒亲自送来方显得诚意,更何况,这匹赤焰天马只认我一人,别人碰都不许碰它一下,旁人一旦靠近,便会给人一蹄子,脾性极大,是以,每日给它喂食梳洗都是我亲力亲为。”
听到这里,洛筝插话道:“既然这马这么生人勿近,殿下还将它送给我做什么?”
秦恒笑道:“所以恒今日才一定要亲自送它过来,便是为着从旁相助,帮郡主驯服了它。”
他虽是一片好意,但落在洛筝耳里,却极是刺耳,她立时便立起身来道:“齐王殿下是好意还是瞧不起我,我虽是女子,但是在塞外草原也曾驯服过好几匹烈马。这赤焰天马你能驯服得了它,本郡主一样也可以!”
洛筝说完便回去换了一身劲装,也不再回花厅,直接奔到马厩,就见那匹赤焰天马正一马占了一个马厩,被拴在一根柱子上。
洛筝虽是带怒气过来驯马,却也并非只凭着一腔怒气就有勇无谋,她掏出一包糖粉来托在手上,缓缓走近。
这糖粉乃是她为了驯马,用了市面上好几种糖果精心调配而成,无马不喜,再烈性坏脾气的马只要一闻到她的糖粉香味,也会乖乖的凑到她身边来。
有了糖衣炮弹的威力,洛筝没费多大劲儿就跨上了赤焰天马的马背,等洛簧和秦恒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勒着马缰操控着赤焰在马场上小跑了一圈。
见秦恒过来,洛筝有些得意的一扬眉梢,双腿一夹,想要让赤焰奔跑得更快些好显摆给那个死渣男看。
秦恒一见之下果然大惊失色,急忙喊道:“不可!”话一出口,人也急奔了过去。
就听一声马嘶,先前还甚是驯服的赤焰马奋声扬蹄,两只前足高高昂起,后腿直立,洛筝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便给甩飞了下来。
洛筝已经做好了落地吃痛的准备,哪知还未等她砸到地上,就先被抱入了一个人的怀里。只是她被甩出来的冲力实太大,一下子就将那人给砸到了地上,只听他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声。
倒是洛筝有了身下这个人肉垫子,别说受伤,都没一处摔疼的。虽然早已嗅到身下男子身上那熟悉的淡香,但洛筝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子,想要去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她的幻觉,秦恒那个死渣男居然有一天也会这么不顾已身安危的来救她?
她这么一动作,秦恒被压到伤处,又是痛哼一声,正想开口,眼角瞟见一团红色的身影又冲了过来,急忙抱紧洛筝就地便是一滚,险险避开了赤焰狠狠踏过来的马蹄。
二人连番闪躲,那马却是紧追不舍,奔过来洛簧急切间一时也奈何不了这匹有些处于癫狂状态的马,还是秦恒百忙之中急忙撮唇吹了几声口哨,那马才狂奔之势渐减,慢慢安定下来。
洛簧急忙抢上扶起二人,不成想他妹子甫一起身,还未站稳,便给了尊贵的齐王殿下一个大耳刮子,“啪”的一声,抽得是清脆悦耳、响亮之极。
于是从来舍不得对妹子大呼小叫的洛少将军怒了,直接冲他妹子吼道:“阿筝,你是疯了不成,齐王殿下好心救你,你不但不感恩于心,居然还敢以下犯上,向皇子动手,你——”
洛簧说着手就举了起来,想抽他妹子一耳光替齐王殿下把面子找补回来,免得把这事闹大。可惜从小到大,他一向都甚是疼爱这个妹妹,从来没动过她一根手指,于是这抽耳光的动作因为不熟就有些滞涩,手刚举起来还没往下落呢,就叫苦主给拦住了。
“闻亮兄不必动怒,”秦恒苦笑道:“我挨郡主这一巴掌倒也不算冤枉,都是恒不好,情急之下为了相救郡主,竟置男女大防于不顾,触碰了郡主的玉体不说,方才翻滚躲闪之际,还碰了些不该碰到的地方,郡主女孩儿家害羞,自当恼我。”
“啥?”洛簧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方才情势紧迫,为了救人没顾上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倒也罢了,不过事急从权,可是齐王殿下你有必要把话就这么挑明了说吗?还说得如此暧昧,引得洛簧都忍不住想要去想他妹子身上到底是哪处不该给人碰的地方偏偏让齐王给碰了。
至于被吃了豆腐的木兰郡主洛筝,那简直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方才她被这死渣男抱得死紧,紧到她都觉得她身体的某个突出部位被挤得生疼,这倒也还罢了,毕竟是隔着衣服的,可谁曾想,这个该死一万次的大坏蛋,奸诈小人,居然恬不知耻的在翻滚时顺势一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