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章忙解释道:“让你们见笑了,这菜让我想起一个……故人,以前她总为我做。”
钱氏怜惜地叹息一声,安慰他几句。杨成也出声安慰。
杨小姣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她很想问那个人是谁,但看云凤章似乎不愿意多谈,她也就忍着没问。
搬家那天,不少人都来帮忙。田刚母子也来了,最近田母总时不时地来和钱氏套近乎,钱氏对她总是淡淡的。
杨家一搬走,王家也不好再赖下去,但王珠以新房子潮湿为借口硬要拖延一阵。
王珠也只拖延了几天而已,因为三天后,忠伯就很客气地告诉他们一家说自家府上要来一批客人,房子不够就不留他们了,为表歉意,房钱也没要他们的。
王珠表面不敢说什么,私下里却又羞又窘。因为她破釜沉舟来勾引云凤章失败了。
杨小姣一家走后,王珠觉得她可以独揽风头,再加上周玉音在一旁虎视眈眈,而她是近水楼台,机会难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她一咬牙一狠心,在北风呼啸的晚上,穿了一件极薄的裙子去送夜宵。然后她没见着正主,却被云齐客气地请了出来。第二天,她再去,这次被云致请了出来。一连两晚折腾,她不出意外地病了。云凤章对她的忍耐已到尽头,便让忠伯把他们一家请了出来。至于说为什么以前能忍现在不能忍,那是因为云凤章觉得小姣单独一家住这里会显得招眼,多一家人住,能稍稍遮挡一下他的司马昭之心。现在小姣走了,这个碍眼又招人烦的幌子也可以请出去了。本来他还有点愧疚觉得自己不地道,但后来王珠的行为,让他连那一点内疚也没了。
王珠染了风寒,在家躺了几天。她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一个是被拒绝的恼羞成怒,二又怕东窗事发,自己的名声就完了。
在这边陲之地,民风相对彪悍,人们对女孩子的要求也没那么严格,但名声坏掉的女孩子仍然嫁不到什么好人家。
王珠一直担心着,时常让她娘打听外面的消息。但一连几天过去,什么消息也没传出来。她转念一想,此事只有云凤章和他的侍卫知道,云府连个丫头婆子都没有,他们三个大男人嘴又不碎,自然就没往外说。想明白后,王珠不但不高兴反而有些遗憾,如果真传出点什么,她是不是就可以赖上呢,不过,她又不敢赌。
杨家的日子现在过得蒸蒸日上,有滋有味。杨氏杂货铺已经开张了。一间临街的门面房,里面陈设着酱油醋、针脑线脑等各种日杂用品。
因为初次开张,他们就没敢多进货,没想到开张第一天,店内就让人搬空大半,买的人是忠伯。
杨小姣只好提醒他不用一次买这么多。
忠伯答道:“一次买齐了省得麻烦。”
杨小姣只好再去补了一次货。
镇上的人也颇给面子,远的近的都过来捧场。钱氏和杨成一起坐在店里,卖卖东西,跟来的熟客拉拉家常,显得满足得很。
两人生怕别人打他家的主意,有时也会叫几声穷。
“得的那点钱,这次盖房子买铺子全折腾完了。开春还要拿一大笔路费给小姣到洛城看病,等看好了,就轮到小娟了,还有我和孩子爹,我们家简直是个无底洞。”
众人一听这是,多少钱也不够这家人造的。他们再一看,杨家如今的吃穿用度也没什么大的改变,连新衣裳都没添几件。这么一想,这些人心里头就舒坦多了。
相较于杨家的热闹充实,云凤章这边则显得冷清多了。
其实忠伯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但云凤章却没什么胃口。他前段时间长的肉如今又还回去了。
二楼的房间打扫出来了,里面生了火,云凤章有时就坐在那里往外面看,街对面就是杨氏杂货铺。
两天后,从庆阳城转来两封信。
云凤章打开第一封,忍不住笑了笑。
打开第二张时,笑容渐渐僵在脸上。
第一封信是他表弟的。
第二封是他最好的朋友的,不过可能很快就不是了。
“忠伯,我回庆阳处理一些事情。你帮我照看一下这里和对面。”云凤章对忠伯说了一声,便带着云齐和云致出发了。
云凤章出门的事,杨小姣很快就听人说了。他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但一举一动仍很受人关注。
“听人说,云公子是去接人了,也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猜肯定是女的。”
杨小姣最近有些魂不守舍,比如吃饭时,她总多拿一副碗筷;比如,她路过云家时,总会忍不住往里面瞄一眼。
有时会碰见忠伯,他会眯着眼睛说道:“我家少爷还没回呢。”
杨小姣硬嘴回道:“我又没问他。”
忠伯眯着眼睛哼哼两声。
杨小姣本以为云凤章要隔段时日才会回来,或者他不回来了,但没料到,他们两人很快就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