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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珍贵的施舍

助人为乐的人确实有,不过只有毫无嫉妒之心、能衷心祝愿你幸福的人,才堪称真正的朋友。

有个乞丐,年纪不大,却很可怜,因为他的右臂没了,衣袖空空的直晃荡,拿东西全凭一只左手。他的这种处境,很能引起人们的同情,许多人都愿向他施舍,给吃的,给穿的,当然更多的是给钱。

有一天,他来到一户人家门口,三声一叫,走出来一位老太太。老太太朝他上上下下一打量,然后指了指门口的一堆砖,说:“你能帮我把这些砖搬到屋后去吗?”

乞丐皱了皱眉,说:“大妈,你没看见我只有一只手吗?要是能搬砖,我干吗要沿街乞讨?”

老太太没说话,走到门口,用左手抓起两块砖,搬到屋后,回来说:“你看见了吗?用一只手也能干活。我能干,你为什么就干不了呢?”

她见乞丐站着不动,便捋起右边的袖子说:“你看,我跟你一样,也少一条胳膊,所不同的是,我安了假肢,无非是装装门面,不让衣袖空晃荡而已。”

乞丐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觉得浑身不自在,但他没有一走了之,而是说:“大妈,我搬,我这就搬。”他先是一趟搬一块,而后两块,最后增加到三块,足足干了两小时,才将那堆砖搬完。

老太太见他满头大汗,满脸是灰,递给他一条雪白的毛巾,还给他泡上一杯茶,并且给了他20元钱。

乞丐接过钱,很感激地说:“谢谢你,大妈。”

老太太摇摇手:“用不着谢我,这是你凭力气挣的工钱。”

乞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向老太太鞠了个躬,转身走了。

打那以后,凡有乞丐上门乞讨,老太太都要他们搬砖。但乞丐不一样,有摇摇头不愿干的,有骂骂咧咧走掉的,当然也有干得很起劲的。对于帮她搬砖的乞丐,老太太照样递毛巾、泡茶,还给20元钱。

这一来,老太太的那堆砖一会儿被搬到屋后,过几天又被搬到门前。有人问她究竟想把砖放在哪里,她说:“放在门前和放在屋后都一样。”

“那你叫他们来回搬动干啥?”

老太太笑笑说:“对乞丐来说,搬砖和不搬砖怕是大不相同了。”

她一如既往,见了乞丐就让他们搬砖。

一晃过去了6年,老太太头发白了,牙齿掉了,眼睛花了,背也驼了,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那天,她正在屋里扫地,来了个人,进门就说:“大妈,你好呀,你还认识我吗?”

老太太凑上前去,细细一打量,只见他一身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跟电视里的那些老板一模一样,可是搜肠刮肚也想不起他究竟是谁,于是摇摇头:“我不认识,你是谁呀?”

“大妈,你忘啦,我就是六年前到你门口乞讨,你要我搬砖的那个一只手的乞丐呀!”

“可你的两只手不是好好的吗?”

“大妈,我的右手是假的,这是向你学习,装的假肢呀!”

老太太一摸他的右臂,果然硬邦邦的,这才笑着说:“好啊,好啊,你干得不赖,快请坐,我给你泡茶。”

那老板拦住她说:“大妈,你别忙活了,你坐下,听我说,我有今天,全靠你呀,如果你当年不叫我搬砖,那我至今还是个乞丐;自从给你搬了砖,我告别了乞讨生涯,下决心跟你一样,用一只手去创造新的生活,所以才成为一家公司的老板。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只是想请你跟我一起走,到城里去安度晚年,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老太太摇摇头:“你的情我领了,但我不能接受你的照顾。因为你能成为老板,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无功岂能受禄?再说,我们一家人个个都有两只手,我哪怕躺在床上不会动弹,他们也会照顾我的。”

老板坚持说:“大妈,可我已经为你买好了房子,你不愿常住,去待一段时间,行吗?”

老太太笑笑说:“不必了吧,如果你真有心帮助别人,能不能把房子送给连一只手都没有的人呢?”

(杨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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