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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烧光为止

王村有个哑巴,三十岁才娶上媳妇,这媳妇二十八岁,是个天生的智能低下的傻子。

结婚第二天,哑巴像往常一样,一早起床就上山去砍柴了。

大约到了十点半钟光景,傻媳妇意识到该是做午饭的时候了。平时在娘家做饭,米都是母亲事先淘好交给她的,烧多少柴禾也是母亲事前从柴堆中划分出一堆,做上记号的。现在离开了母亲,哑巴丈夫又出了门,该煮多少米呢?她作了难。

傻媳妇想:煮少了吃不饱,煮多了,今天吃不了,可以留着明天吃,看来还是煮多些好。这么一想,她便将米缸里十几斤大米一股脑儿全倒进了那只大铁锅里,再舀满水,就坐在炉膛口升起了火。

农村里烧的是柴禾,柴干火旺,一会工夫就煮沸了,又过了一会,锅里渐渐透出了焦味。

照理这时该熄火了,可傻媳妇看看身后还留着一大堆的柴禾,心里想:以前在娘家,母亲给我多少柴禾烧多少柴禾,既然眼前这柴禾是丈夫临出门前备下,又没做上记号,一定是叫我烧光为止吧。于是继续大把大把地朝炉膛里添柴禾,直烧得火舌“呼呼”乱窜,锅里的焦味越来越浓……

等到柴堆里的柴禾快要烧完时,哑巴丈夫砍柴回来了。哑巴丈夫一进门,就被浓烈刺鼻的焦味呛得直咳嗽,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柴刀,冲上去揭开锅盖一看,傻了眼:那满满一大锅白米饭全变成了黑乎乎的焦块,那口新铁锅像西瓜被刀切开似的裂成了八瓣。

哑巴丈夫气得“叽里呱啦”直叫骂,伸手要去打傻媳妇。傻媳妇也不知躲避,还傻乎乎地忙着将最后一把柴禾往炉膛里塞哩。

(张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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