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楚若曦,这样挺好的,我也不想回去看你那张死人脸。”
“可是,你妈整天拿脸色给我看,朱子薰你生气可以搬走,而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感受?”她的处境有多难哪。
“我妈更年期,你度量大一点,不就过去了。”
朱子薰从床下面拉出一个纸箱,从里面拿出一盒斩新方便面。
“这是妈让吴妈特意熬的补品,你趋热喝了吧。”
她没想与他计较,也不想自找气受,伸手打开了保温杯里的盖子。
闻言,朱子薰握着方便面盒子的手指紧了紧,一抹伤痛划过他幽黑的眸瞳。
“我不喝,你给我拿走。”
他的怒火来得是这样莫名其妙。
“朱子薰,你蛮不讲理。”
这段时间,若曦已经够委屈的了,来这里,朱子薰还要气她,好心被他当成了驴肝肺。
“那个东西对身体不好的,你还是少吃一点。”
“我死了,你不是更称心如意了?”朱子薰冷言碎语着撕开了方便面包装,拿到饮水机旁去接热开水。
“你是存心不想过日子。”
楚若曦被他无理的态度激怒了,她是好心给他送补品来,可是,他却丝毫不领她的这份情。
“少他妈的假惺惺,滚。”朱子薰听了她的话,感到芒刺在背,她心里驻扎着其它的男人,早已没有他朱子薰的一席之地,而她却对他说,想要与他好好地过日子,这是多大的讽刺啊!
“你……”若曦一时间红了眼眶,她来,只是自取其辱罢了,她哭着跑出了门。
见那抹白色的身影从门口跑了出去,朱子薰的额角黑线迸起,他咬了咬唇,阻此自己欲跑出去追人的冲动,一扬手,保温杯被他用力掀翻到地,刹时间,屋子里飘弥着一股肉食香味。
朱子薰把若曦送补品的好心当作了驴肝肺,可是,若曦想放任着他不管,又拒于婆婆的威严,她只好让孙泽把他的衣服拿回家来洗,洗好后,烫叠整齐,又让孙泽给他送到单位去。
今天,天气格外的好,今年的天气说也奇怪,都立冬了,天气居然还不是很冷,就象凉风习习的秋日一般,若曦起了一个大早,她掀开落地窗帘,阳光就此跳跃进屋,轻轻地洒满了整间屋子,这样美丽的光芒,也感染了她,让她的心情也忽然明朗起来,她张开五指,意欲想抓住那金灿灿的阳光,可是,那金子似的光芒却从她指缝间溜走了。
眼尾划过窗台前的那束白色的桔更,花朵又枯萎了,吴妈今天或许是忘记了,没有来换,她的心有一点惆怅起来,昨天妈妈打来电话,说与爸爸离婚的事已成定局,连爷爷这次也撒手不管了,最初,若曦还把希望寄托在爷爷的身上,没想到……妈妈与爸爸离了后,势必得搬离楚家,那样的话,楚家可还有令她楚若曦依恋的东西么?
“若曦,你过来一下吧。”
电话里,妈妈叹了口气,语气蕴含着无限的伤痛。
若曦没有问原因,轻轻地说了一句好,便挂断了电话,她习惯性地套上了那件灰白色的风衣出了门,当她来到楚家时,楚家大厅里聚集了好多的人,最具权威的楚彰雷拄着拐杖,蓄着灰白的胡须,精神抖擞,大约七十开外,根本不见老态龙钟的迹象,他双眼炯炯有神,不亏是当年屡立奇功的开国元勋。
“爸,我与她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我……”
楚南军嚅嚅地说着,低下了头,他毕竟还是惧怕于父亲的声威。
“随便吧,不过,要离婚可以,搬出去的是你,而不是淑兰。”
“爸。”楚南军简直都不敢相信,父亲在亲儿子与媳妇之间,居然会选择没有血缘关系的媳妇。
“不,该走的人是我。”
张淑兰象是看尽了世间一切的世态炎凉,她淡淡的一笑,轻轻地吐出。
“我说了,要离婚可以,你必须得与我楚彰显断绝父子关系,从此不再踏进楚家半步。”
楚彰显咳嗽一声,重重地下撂下狠话,他知道儿子会屈服于自己的这份威严,如果没有他的支撑,儿子在政坛是步步难行。
“好。”楚南军一口钢牙咬紧,血缘关系,岂是说就能断的,父亲的话,他权当是一时的气话,日子久了,他自会想通一切,楚南军为了美人等于是弃了江山,他知道,如果他一旦离婚,父亲将不会再支持他在政坛上的路,不过,他始终是楚家的后代。
听到楚南军的那个“好”字,张淑兰脸上的血色迅褪尽,她的老公真是一个冷血绝情的负心汉,为了那个女人,他不惜牺牲一切,她真的想问了一句,值得么?不过,这样做,又能挽回一些什么呢?
“爸,你不能……”见父亲真的要与母亲离婚,若曦急了起来,她拉住父亲的袖子,急切地想留住父亲的步伐。
然而,楚南军只是别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抬手轻轻剥离了女儿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袖的手指。
“若曦,你无法理解,不过,如果我在外面有了住所,我会通知你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楚家的大门。
楚彰显看着儿子消失在门缝里的高大身形,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怒气横生。
“这个逆子。”楚彰显没有想到儿子会抛弃这个家,气火攻心时,把荼几上面的白色瓷杯掀翻到地,荼水四贱。
张淑兰终于呜呜地痛哭失声,数十年夫妻情份,他绝然地离去,明知道该淡然地处理这一切,可是,静凝住丈夫离去的时刻,他离去的无情背影还是撕碎了她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