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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楚王之乱

广陵王刘荆奉诏回国后,心怀不轨,暗中招来术士,多次谋议,希望西羌发生变乱,自己好借防边为名起兵。事情被明帝听说后,特将他迁封到荆地。刘荆更加气愤,那时他已经三十岁,召来相士问:“我貌似先帝,先帝三十得天下,我今年也三十岁,能否起兵?”相士支支吾吾,走出来之后,便向地方官禀报。地方官立即上奏,朝廷派人责问,刘荆因逆谋被发觉,不免惊惶,就把自己关在狱中。明帝不忍加罪于他,仍赦他无罪,只是不让他管理官吏,另命国相、中尉处理国事,并对刘荆加以约束。刘荆不肯改过,暗中让巫师祈祷自己能免灾。国相担心受到连累,将此事详细上报,朝臣马上弹劾刘荆诅咒朝廷,应立即诛杀。诏令还没下来,刘荆已经自杀。明帝因刘荆是自己的胞弟,格外怜悯,赐谥思王。然后封刘荆的儿子刘元寿为广陵侯,管理六县,又封刘元寿的弟弟为乡侯。刘荆死后,东平王刘苍入朝,住了一个月,辞别回国,明帝将他送到都门。回宫以后,仍对他思念不已。

原来,光武帝有十一个儿子,只有临淮公刘衡因去世较早,没被封王,剩余的兄弟十人,除明帝继位外,要数东海王刘强、东平王刘苍最优秀。刘强已经去世,刘苍勤于政事,比东海王更有才智,所以能保全名位。

楚王刘英是许美人所生,许氏不得宠,所以刘英得到的封地最小。明帝继位后,念及亲情,曾多次给予赏赐,并封刘英舅舅的儿子许昌为龙舒侯。哪知刘英痴心妄想,居然觊觎皇位,上次访求佛法,并不是有心清净,其实是想仗着佛光呵护自己。

永平十三年,一个名叫燕广的人,突然弹劾楚王刘英,说他与渔阳人王平、颜忠等图谋不轨。明帝看完奏折,令有关部门复查。有关部门派人查明后,立即复奏上去。明帝只削夺了刘英的王爵,把他迁到丹阳泾县,赐给食邑五百户,又派大鸿胪护送。令楚太后许氏不必交还玺印,仍然留在楚宫。当时司徒范迁已死,明帝调太尉虞延为司徒,又任用赵熹行太尉之事。

楚王密谋造反的事,之前曾有人告知虞延。虞延因刘英是皇上的弟弟,不便举报,拖了好几天。结果燕广上告,惹怒皇帝。又听说虞延隐瞒不报,于是明帝下诏指责,虞延惧罪自杀。楚王刘英回到丹阳,才得知虞延自杀了。事情传到都城,明帝下诏用侯礼安葬虞延,并封燕广为折奸侯,然后一再牵连,从京师的皇戚到郡国吏士,差不多有一千人被处死,还有几千人被抓进狱中。

颜忠、王平下狱之后,自知不能免祸,信口诬告,将隧乡侯耿建、郎陵侯臧信、护泽侯邓鲤、曲成侯刘建等人一股脑儿牵连进去。侍御史寒朗负责办理此案,认为四侯是被冤枉的,于是再次提审王平、颜忠,叫他们说明四侯的年龄、相貌。二人信口雌黄,说的都不对。寒朗于是极力为四侯辩白。过了两天,明帝亲自巡查洛阳,当时正逢天气大旱,那天却忽然下起大雨,明帝为之动容,起驾回宫。夜里,明帝想起还有一千多人在狱中,便担心狱中有冤案,无法入睡,起来坐了多时。马皇后问明原因,劝明帝从宽发落,于是犯人多半被赦免。颜忠、王平不在赦免之列,在狱中自尽。侍御史寒朗自悔治狱不严,到廷尉那里领罪,明帝不想追究,只将寒朗罢官,把他遣回薛县。

任城令袁安被提升为楚郡太守,上任时,不进官府,而是先处理楚国的冤狱,然后准备据实上奏。府丞掾吏都叩头力争,说这样有纵容奸党的嫌疑。袁安奋然说:“如果有罪,我愿意一人承担,决不连累你们!”后来诏令下来,果然得到许可,保全了四百多人的性命。明帝下诏大赦,允许他们改过自新,然后又令皇太子及王侯公卿的子弟都要学习经书。又为外戚樊氏、郭氏、阴氏、马氏子弟在南宫建立学堂,称为四姓小侯,特设置讲解五经的老师。当时学风盛行,人人向学,连匈奴也派子弟前来学习经书。义士如范式、李善等人都由公府保举,破格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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