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弦月西下。
将军府,一批又一批的守卫来回巡守,却走路无声,更未发出一点动静。已到两队交替,互相颌首之际,一道人影在上空闪过。
睡梦中的蜀染只觉身上一重,霍然睁眼,只见容色俯身于上,正一脸媚笑地看着她。
“扰醒蜀大小姐美梦了。”他笑,清雅的声音带着一丝轻磁,“不过醒了,有些事就更好做了。”
容色说得暧昧,手扶上她的脸,指尖轻轻点点,带起一阵瘙痒。
蜀染冷冷睨着他,突然一笑,不似平日带着几分冷意的笑,笑得娇柔,笑得让人心生涟漪。
容色一时间看得有些沉醉,却觉一股力量,他已翻身在下。他看着眼前清冷的容颜,眸子微眯,唇角轻勾,眼神魅惑地说道:“蜀大小姐这是要作甚?”
“你想作甚我就作甚。”明明是冷清的声音,却是那般诱惑,让容色不禁一酥。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语调轻扬,“哦?”
蜀染却已挑开他的腰带,解着他的衣襟,白皙纤细的指尖泛着冷色,捻着白色的衣结。银霜倾洒,透窗而入,晕染一片媚色。
容色看着淡淡月色下的蜀染呼吸一滞,衣衫大开,露出他精壮的胸膛。
蜀染瞥了他一眼,指尖流连其上,在敏感之地绕着圈。容色深吸口气,抓住蜀染不安分的手,看着她笑道,声音带着一丝喑哑,“蜀大小姐,火挑起你可得负责灭。”
蜀染未语,冷看着他,嘴角浅勾,一手挑起他下颌,一手往下,随即,在他耳边轻呵了口气,“当然。”声不似往日清冷,带着柔。
容色喉咙不禁上下一滑,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蓦然身子一僵,她竟然!
“看来皇上真满足不了左相,这般欲求不满。”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讽刺,容色还未回神,蜀染已变脸,“你说若把你扒光挂南城门,明日燕京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她说着一粒药丸喂进容色嘴中。
口中余留药苦,便觉全身发软无力,容色脸色一黑,娘的,又被阴了。
“蜀大小姐如果想让人知道是你扒光我衣裳,让人都知晓我们有一腿的话,我不介意。”容色笑,看着一脸冷色的蜀染却是有几分心虚,他看不透她。
“众人只会知晓左相半夜做贼,欲行采花之事,未想事迹败露。”蜀染冷声道,手上快速扒衣,须臾,猛地一脚狠踹,容色摔地,只身一条大红亵裤,夜色之中,明晃晃。
“再惹我切了你。”蜀染嫌恶地扔过衣裳,居高临下地瞥着他,清眸透着狠意。
容色看她不似开玩笑,双腿不禁一紧。上次被她所坑,心中总是憋着那股气,本想今晚能扳回一成,哪曾想又把自己坑进去了。
“蜀大小姐,我认输,衣服还我。”容色看着她痞笑,体内突然窜起一阵痉挛,痛意随着各经络排山倒海般袭来。
容色脸色一变,额上青筋突起,“你给我吃了什么药?”他问道。
蜀染冷睨着他,“左相认为是何药?”说着却见他脸白得如死人,嘴唇紫的发黑,一脸隐忍,似乎在遭受什么莫大的痛苦。
蜀染皱眉,她喂错药了?起身下床,蜀染蹲身他旁,抓起他手把脉,倏然一惊,他体内经脉幻力四处乱窜,一会膨胀一会萎缩,且他还身中几种剧毒。这样都能活下来该说他命大还是命大呢?
“蜀染,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容色气若游丝地看着她,声音几乎细不可闻,蓦然他抓住她手,顿时冰得蜀染一阵刺凉的疼。
“蜀染,我冷,我冷,蜀染,疼,招财,招财……”容色唤道,意识模糊起来,最后失去意识。
蜀染看着地上不知是疼晕还是冷晕过去的容色,眉头紧皱,似乎是她的药引发了他身上的毒。
“麻烦。”蜀染冷声,拿出小瓶,倒出一粒拇指大的药丸,顿时一股淡淡的药香氤氲房中,月色下,青色药丸莹光流转。
“四品下品玄淀丹,便宜你了。”蜀染说道,钳住容色双颊,将丹药喂进他微张的嘴里,随即拿过他一旁的衣裳扔在他身上。
大半夜不睡觉折腾大半天,蜀染起身冷冷地看着容色,狠狠踹了他一脚,才迈步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天微微大亮,商奎便睡不着了,躺床上翻来覆去。他只要一想到昨日蜀染遭到伏击,他整个心就揪成一团,究竟是谁要害他乖乖外甥女?终是抵不过心里的担心,商奎起身穿衣,大步流星来到蜀染的院中。
天色尚早,只有些奴仆起身,看见商奎纷纷行礼,皆被他不耐烦地挥手,示意退下。
商奎偷偷摸摸来到蜀染房前,刚想推门进去却又顿住,就这么进去怕是不合适吧!没事,他就进去看看乖乖外甥女就走,绝不吵醒她,也绝不让她发现他,恩,就这样办。
商奎伸手刚要推门,一旁响起了蜀十三的声音,“大将军,姑娘还未起身。”
蜀十三挡在门前,冷冷看着他,说道:“姑娘起床气重,还望大将军勿扰。”对于这些日子拉着蜀染喝酒的商奎,蜀十三对他心有一丝不满。
商奎讪讪收回手,瞥着蜀十三说道:“昨日你们遭到伏击了,可知是何人所为?”
他怎么知道?蜀十三看着他一怔,冷声道:“不知道。”
房中,容色被门外声音吵醒,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有一瞬呆滞,随即回过神,却被自己平稳的状态一惊,往日他毒发都需调理两日才会缓过劲,为何这次非但体内幻力温和,精神还十分饱满?
容色伸手揉了揉眉心,觉得身上一凉,低头一看,只着亵裤,抬眼往床上看去,只见蜀染蜷成一团睡得香沉,他脸色微沉,这狠心的女人竟然让他在地上晾了一夜。
“醒了就赶紧滚。”蜀染冷声道,却未睁眼,拉过被褥,翻身继续睡。
容色看着她眸光微闪,难得沉默,手上迅速穿衣,飞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