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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使莎莉文来了

这个安妮·莎莉文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原来,安妮·莎莉文的爸爸妈妈是爱尔兰人,两个人都不识字。在安妮·莎莉文没有出生前,爸爸妈妈由于贫困,离开家乡,移民到美洲新大陆来谋生。

1866年4月4日,安妮·莎莉文出生了。这时候,家里虽然还是很穷,但是,已不像以前那样再挨饿受冻了,一家人过着平静、愉快的生活。

安妮·莎莉文慢慢地长大了,在黄昏的余晖里,爸爸给她讲起了动听的故事,什么爱尔兰的神话故事啦,民谣啦,诗歌啦,她都很喜欢,但她最喜欢听的故事还是那个迷人的《小红帽》。

该睡觉了,爸爸就把安妮·莎莉文高高地举过头顶,像荡秋千一样地左右摇晃着,然后,又在屋里快步地绕圈,惹得小女儿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每到这时,爸爸就会高兴地大声对心爱的女儿说:“我的宝贝,快睡觉吧,我们有爱尔兰好运保佑,保佑你一生平安!”

然而,好景不长,厄运就像专门要与人作对一样,突然降临到了这个不幸的家庭。这时,不到3岁的安妮·莎莉文眼睛开始发痒,眼皮上长满了许多细沙状的小颗粒,把眼睛扎得又痒又痛。安妮·莎莉文用手揉了又揉,擦了又擦,眼皮上的小颗粒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刺伤了眼球,她的眼疾一天比一天严重起来,痛得她整天拼命地哭喊。爸爸请来医生诊断后,医生无奈地摇摇头。眼睁睁地看着可爱的女儿遭此厄运,爸爸妈妈痛苦到了极点。

不久,安妮·莎莉文的视力弱得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家里的生活也到了难以维持的地步。为了给孩子找条活路,万般无奈,爸爸妈妈只好忍痛把安妮·莎莉文和弟弟吉米送到了救济院。

在救济院里,失去光明的莎莉文和弟弟虽然不再挨饿,但离开爸爸妈妈的怀抱,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她总感到度日如年,整天以泪洗面。后来,相依为命的弟弟吉米不幸去世了,莎莉文再也不愿待在这里,她决心离开救济院。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这时,命运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一天,一个慈善委员会组织的考察团来到了救济院。慈祥的团长看到了聪明可爱的安妮·莎莉文,她同情这位少女的不幸遭遇,要帮助她注册入学,让她以慈善机构贫寒学生的身份去柏金斯盲人学校读书。

能去上学读书,这可是安妮·莎莉文梦寐以求的事啊!今天福从天降,竟然如愿以偿,她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拉着团长的手又蹦又跳,眼睛里噙满激动的泪水。

1880年10月3日,14岁的安妮·莎莉文怀着复杂的心情告别了救济院,坐上马车,来到柏金斯盲人学校,又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活。

柏金斯盲人学校离城里有二三公里远,是一个环境宜人、风景秀丽的地方。它建在高处,是一座通风良好、空间开阔、外观漂亮的庞大建筑,下面就是波光粼粼的港湾。这所学校是山姆·郝博士和他的朋友于1832年开始建立的,专门对盲、聋、哑人进行教育。

在这里,莎莉文和同学们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非常新鲜的。这是她离家之后,第一次尝到自在而幸福的滋味。

更加令人欣慰的是,在这里,医生为莎莉文的眼睛做了手术,视力有所恢复。医生说,她的视力能见度属于“半盲”。但毕竟能够看见东西了,这对莎莉文来说,是多么奇妙、多么幸福的事啊!

在学校里,许多老师本身就是盲人,他们发现,“半盲”的安妮·莎莉文具有启发领导小孩的能力,她用心去了解孩子,对她们非常有耐心,她还经常帮助老师们到商店里购买东西。安妮·莎莉文用自己的聪明和善良慢慢赢得了老师的信任,后来,老师便放心地安排她去给孩子们代两节课。就这样,年轻的安妮·莎莉文在当好学生的同时,又担起了老师的职责。她在盲校的出色表现,得到师生们的一致称赞,特别受到霍布金太太的疼爱。

霍布金太太是孩子们的义母,她的女儿17岁的时候,得了一场急病去世了。当时,霍布金太太悲痛欲绝。后来,她在沙滩上见到了一群柏金斯学院的盲童们,从此和这些不幸的孩子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她的思想和生活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1883年秋天,霍布金太太向学院申请义务工作——当孩子们的义母。到了学院以后,霍布金太太发现,安妮·莎莉文和自己的女儿年龄相仿,并且很有才华,所以对她格外疼爱。

转眼间,安妮·莎莉文就要毕业了。同学们一致推荐她在毕业典礼上代表大家讲话。这一天,作为1886级的毕业生代表,莎莉文庄重地走上讲台,深情地向同学们讲道:“如今,我们就要走出校门,进入那个繁忙的世界,在生活中肩负起我们应该肩负的重担。同学们,让我们充分发挥自己微薄的力量,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更加文明,更加幸福!”

毕业后,霍布金太太把安妮·莎莉文带回家里,陪她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暑假。当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安妮·莎莉文收到了柏金斯盲人学校校长安纳格诺斯先生的来信。信中写道:

亲爱的安妮·莎莉文:

近来好吗?寄上凯勒先生的来信,请仔细看一看。凯勒先生为她又聋又哑又盲的小女儿寻求一位家庭教师,你有兴趣应征吗?请来信告诉我。

代问霍布金太太好!

祝你快乐!

你的朋友 安纳格诺斯

接到安纳格诺斯先生的来信,安妮·莎莉文又高兴,又对自己能否胜任这项工作感到担心。在霍布金太太的鼓励下,安妮·莎莉文想到,这是唯一能糊口的就业机会,同时,也可以帮助别人。于是,第二天,她坐下来,认真地给安纳格诺斯先生写了一封回信。

亲爱的安纳格诺斯先生:

谢谢校长的培育和关心。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我诚心地接受您所提供的职位……

1887年3月3日下午,刚满21岁的安妮·莎莉文小姐在海伦妈妈的陪同下,乘坐一辆双人马车,离开了热闹非凡的火车站。

柔美的暮色把初春乡村的大地染得一片橙红,一阵泥土和花草的芳香扑鼻而来,令人陶醉。莎莉文小姐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景色,怀着投身工作的急切心情,一路直奔海伦的家。又一种崭新的生活张开双臂,迎接这位浑身散发着青春光彩的年轻人。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呢?”莎莉文小姐一路上不断地在脑海里揣测着。

在海伦妈妈的指点下,转眼间,马车转进了一条小路,不一会儿,那美丽的白房子的长廊便映入眼帘,旁边的花园里,是一片片盛开着的鲜花。海伦的家到了。

海伦的爸爸早早地就守候在大门口,一见到莎莉文小姐,他就立即迎上前去,热情地握着莎莉文小姐的手:“莎莉文小姐,你好!我是海伦的爸爸。”

由于长途跋涉,莎莉文小姐两眼布满了血丝。她顾不上旅途的劳累,连忙问:“海伦呢?她在哪儿?”

“她在那儿。”海伦的爸爸手指着门厅前的石阶。莎莉文小姐顺着海伦的爸爸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门口昏暗的地方站着一位小姑娘。绿色的葡萄藤叶,把她的小脸都给遮住了。她脏脏的小手里,拿着一片片的藤叶,此刻正在一点点地把它们揪碎。

海伦的爸爸笑着说:“她早就猜着有什么人要来了,她妈妈去车站接你后,她就一直安静地站在台阶上等到现在。”

莎莉文小姐慢慢地走了过去。她的脚刚踏上台阶,海伦马上转过身,她感到有人从大门口向她这边走过来了。于是,她跑下台阶,伸出双手,猛地冲了过来。

莎莉文小姐把海伦紧紧地抱在怀里。海伦用小手飞快地摸了一下这张十分陌生的脸,她觉得这张和蔼的面孔正对着自己在笑呢。

海伦抓住莎莉文小姐的手包,在上面发疯似的摸来摸去。接着,她又使劲拉着莎莉文小姐的手,不停地打着手势,想让莎莉文打开手包上的锁。

“这个孩子很聪明,她的脑子肯定好使。”莎莉文小姐对海伦的妈妈说。

以前,从来没有人说过海伦聪明,海伦的妈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莎莉文小姐,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莎莉文小姐认真地点了点头。海伦的爸爸妈妈从心里希望莎莉文小姐能帮助海伦。

海伦拉着莎莉文小姐的手走上楼,来到爸爸妈妈为莎莉文小姐准备的房间。

这时,海伦又兴奋起来。她热情地帮莎莉文小姐“收拾”东西,跑上跑下,拿这拿那,忙个不停,真的不像原来莎莉文小姐想象中的盲聋孩子那样,面色苍白、弱不禁风。眼前这个脸颊红润、四肢健壮的孩子,简直就像一匹脱了缰绳的小马,浑身散发着可喜的生气。莎莉文小姐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海伦的妈妈告诉莎莉文小姐,海伦自从得了那场大病以后,身体一直很好,一会儿也安静不下来,只有睡着的时候,她才是安静的。

第二天,莎莉文小姐起床后,把海伦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她打开箱子,拿出一个漂亮的洋娃娃。这是盲童学校的几个小学生共同出钱买的,专门送给从来没见过面的海伦。

洋娃娃!多么亲切而熟悉的形象。海伦的房间里有一大箱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娃娃。海伦高兴极啦,她用力抱紧娃娃,然后,轻轻地抚摩着。

咦,她也有一头柔软的鬈发,圆圆的脸。

“啊!还有一对能睁能闭的大眼睛。”海伦惊喜地跳了起来。

是啊!虽然海伦眼睛看不见东西,可她最喜欢有眼睛的布娃娃。她兴奋地抱紧娃娃亲了又亲,又蹦又跳。

“对啦,这可是教海伦认第一个词的好机会!”莎莉文小姐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决定抓住机会,就地取材。

于是,她拉住海伦的手,在掌心中拼写“doll(娃娃)”这个词。海伦马上抽回她的手,她一向不喜欢人家摸她。但她的好奇心克制了厌恶感,当莎莉文小姐再次拉着她的手时,海伦也就任由莎莉文小姐摆布了。

“doll”,莎莉文小姐一次又一次把这个词描画在海伦的手掌中,然后,她让海伦拍拍娃娃的头,把娃娃放进怀里。莎莉文小姐连续做了几次拼词、拍抚娃娃的动作,又拿起她的手指娃娃。

这是干什么?挺好玩儿的!海伦立刻对这个手指游戏产生了兴趣。

她先是莫名其妙地站着,接着,便聚精会神地感触手掌中的描画。当莎莉文小姐再次重复时,海伦就模仿着在莎莉文小姐手上画了起来。

海伦的妈妈正要去洗衣服,看到海伦和莎莉文小姐,就笑着问道:“你们俩在玩儿什么好玩儿的游戏?能不能也让我分享一下啊?”

莎莉文小姐把海伦的小手举起来,微笑着说:“好吧!你看!我把字形写在海伦的手中,让她熟悉一些手语。”

莎莉文小姐回头对海伦说:“来!我们多玩儿一会儿这个游戏。”

不一会儿,海伦就学会了。这下,她兴奋得脸都涨红了,跳着跑着下楼找到妈妈,拽着她的手,把自己新学的好玩儿的“游戏”表演给妈妈看。

第二天早晨,海伦一起床,就抱着洋娃娃,来到莎莉文房间,她感到家里来的这个客人还不错。

一进门,莎莉文小姐就想试试海伦,是不是记得昨晚教她认过的词。她拿起娃娃,拉着海伦的手指着。海伦以为不给她娃娃了,顿时生气了,撅起小嘴巴,使劲地跳着闹着和莎莉文小姐抢娃娃。

莎莉文小姐心想:绝不能惯海伦这种坏脾气,一开始就应该让她懂得听老师的话。于是,莎莉文小姐一把把海伦按在椅子上。

任性的海伦察觉到和昨天完全不同的莎莉文小姐,十分奇怪:一夜之间,那么和善的老师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海伦只好抹着委屈的泪水,气得一跺脚走了。

当她俩都来到楼下吃早点时,海伦的气早就消了。她摸到香喷喷的蛋糕,伸手就想拿着吃。莎莉文小姐眼睛一直盯着海伦,突然她拉着海伦的手写了“cake(蛋糕)”,又把蛋糕举到海伦的小鼻子上。海伦使劲地闻了闻蛋糕,一下子来了灵感,很快重复了这个词,莎莉文小姐高兴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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