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昭仪连珠炮的提问,我一边继续大嚼香地惹人犯罪的披萨,一边抽空回答:
“刚才那种真昏,这辈子我也只昏过3次,为了躲避800跑装娇弱我倒是没少干过,从高中到大学,有需要我就会摇摇欲坠。”
“那不算,这种缺德事谁没干过,老师都见怪不怪睁眼闭眼了,苏苏啊,如果你真是低血糖那倒是没什么了,但如果会是其他什么病就不能大意了,我妈妈曾经也昏倒过,我们都以为她只是贫血----”
终于,丫头还是又想起了她妈的病,眼泪也又簌簌地掉,拿着一大块披萨也放不到嘴边,看的我感同身受地也有点食不下咽了。
等宣判的时候其实最折磨人,任何宣判都一样,我能体会昭仪的心,可我能做的只是给以她我难得暴露的母性温柔一面,擦了油嘴油手后,我便将这个丫头搂紧怀里,给出了我这辈子第二次主动给与的拥抱和温柔,第一次,当然是给莫本溪。
可能是昏倒时记忆回到了过去,也或者是我脑门里除了他就没有其他什么东西霸占内容量,所以,关于本溪的一切都实在太过轻易能出现我的脑海,哪怕我在用力拥抱昭仪的时候,我都会记起那日我紧紧地从本溪身后抱紧了他的腰,记起自己将脸颊紧贴在他的背上听得见他心跳的那刻震动。
原来,人逃走了,我的心却始终逃不掉,至少我的记忆无法逃过一切,幸好,我还有理智,知道关紧记忆的阀门,也清楚人得有良知,实在不该抱着一个人却想着另一个人,不该让真心想给与的安慰突然变得不那么纯粹。
“昭仪,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吧,我准备随时提醒你别出现现在这副样子,你妈妈一定会假装坚强怕你们担心,所以,你必须真的坚强,让你妈妈可以有个依靠,无论结果是什么,至少你应该陪你妈妈积极的治疗。"
停顿了一下,我犹豫着后半段貌似有点突兀的话,担忧着昭仪的心理接受度,看着昭仪单纯的眼神,好笑着自己的世故,还是继续说出了口:
“昭仪,你家那么有钱,真有什么病查出来也可以去国外治疗,就算真的是癌症,呸呸呸,那也分早中晚期,呸呸呸,而且精神力量影响力很大,没听人说吗,那种病,一半是治死的,一半是吓死的。”
“恩,你说的我都懂,不过,哎--------”
是啊,大道理谁都会讲,也谁都懂,就好似小时候说都背得出五讲四美礼貌用语,但情况紧急下,有多少人会在挤地铁的千钧一发时吼出一声温柔的‘请,谢谢,你好,再见?’
发现语词的无力,我只能再一次借由我的肢体语言,将怀中的昭仪又搂紧了些,用自己其实也没有多暖的体温去狠狠地安慰着这个实在很需要依靠的同龄妹妹,心底无奈着能在键盘上随手敲打长篇大论的我,往往事到临头都说不清楚几句给力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