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有反抗,虽然只是弱弱的啦,但莫言青和莫言建是铁了心要把她绑进洞房。
按莫言青的说法是:夜长梦多,谁知道这妞哪天又要跑路。按莫言建地说法是:小师妹咱俩都这么熟了,有什么好准备。于是这天一大早,苒苒就被师父从被窝里挖了起来。虽然学武人家不讲究那么多,但多少也按着习俗来。莫言青请来了些邻里间的朋友,并将城里新购的房子当新房,因为新娘出嫁了第二天才能回门。
苒苒小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瞌睡,这厢请来的丫鬟很是麻利地帮新娘子上妆。
“新娘子,新娘子!”丫鬟哭笑不得地摇醒这个还有心情睡觉的新娘。
“咦,干嘛?” 苒苒眼睛一闭一睁。
“要换喜服了。”丫鬟们扶着苒苒起来,将喜服一件一件往苒苒身上套。
经这么一折腾,苒苒的睡意也消了。“我要嫁人了呢。”苒苒心底并没有十分的排斥,只是想起另一个世界的母亲。没能让母亲看到自己漂漂亮亮地出嫁,苒苒有点难过。
丫鬟们以为新娘子是舍不得出嫁,没怎么在意。往苒苒头上盖上红彤彤的头盖,算是完成了任务。
“新娘子出来啦!”喜婆大喊道。苒苒被丫鬟搀着,往外走去。她看不到路,只好小心翼翼地走着。
“新娘拜别高堂!”喜婆的声音又响起。苒苒在丫鬟的帮助下向莫言青跪了跪,本来苒苒有点想念母亲,此时哭得倒也很真。
“丫头啊!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哦,是四口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乖,别哭了。”莫言青扶起了苒苒,向外边已等得迫不及待的莫言建走了过去。莫言建从师父手里接过苒苒。两人向莫言青拜别后,莫言建便将苒苒扶上喜轿,自己则上了马。迎亲队伍吹起喜庆的婚调,一小行队伍倒也浩浩荡荡向城里走去。
没多久边进了城。此时正是集市开闹时,街上行人很多。人们看到这列迎亲的队伍都自觉地让出道来,边善意地指点着议论着这是哪家小伙子结亲啊,新娘子漂不漂亮啊,街上一路喜庆。
这时,“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让开!快让开!”一马在前开道。此人是士兵打扮,看来是哪位官家的队伍。人们赶紧往两边让开,而苒苒他们这列队伍就不好让了。街道不算宽,人倒是好让,只是马匹和喜轿不好让。莫言建指挥轿夫小心地将喜轿往边上靠了靠,吩咐队伍暂歇片刻。
这边才安排好,一列整齐而有序的队伍出现了。或者称做军队更为贴切。
这是列令人不寒而栗的军队。不说那些士兵手上寒森森的武器,便是那中间骑着烈马的男人脸上那狰狞的面具便足以吓哭胆小的人们。人群一阵寂静。大家不自觉往两边缩了缩,直觉认识到了危险。
“谁这么大胆,敢在杭州城里光天化日下如此架势过街?”莫言建打量中间那个男人,暗暗猜测着。男人居然敏锐的捕捉到莫言建的目光,头侧了过来。他的目光并没有在莫言建脸上停留多久,但莫言建发现那压迫力自己几乎招架不住!
男人似乎漫不经心的目光很快越过莫言建,看到了他背后的喜轿。他的目光倏尔似剑,死死盯着那辆喜轿!
苒苒坐在喜轿里很无赖,她捧着苹果吹呀吹喜帕上的流苏。直到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虽然师兄说没什么事等等就走,但她好想掀开轿子的门帘,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门帘得等到新房门口才能由新郎踢开,若是师父知道了肯定又要唠叨一番了。
莫言建虽然不知道面具男的意图,但那道目光让他不安。他挡在了喜轿前面。
男人的目光又回到了莫言建的脸上。这次,莫言建真真切切感觉到,男人动怒了。正当他想着对策时,男人突然一勒马头,矫健的马匹嘶哑一声腾空完美地翻转过来,停在了莫言建面前。
莫言建的手警觉地按向腰间的长剑:“朋友这是?”
男人冷哼一声,下一秒右手闪电般向莫言建推出去。虽然已有准备,但莫言建的长剑也只来得及拔出半截,身子便被掌风逼迫飞了下马。莫言建拔出长剑正要扑上前去,谁料被欺身上前的温泽缠住。
在男人一掌推出去的时候,苒苒便知道不对劲。她赶紧拿下喜帕正要掀起门帘看怎么回事时,门帘已被挑起。一张狰狞的面具出现在轿门口。
“啊!”苒苒吓得大叫起来。
男人嫌恶地皱皱眉头,干脆一指点住穴道。可怜苒苒吓得泪眼汪汪声音到嘴边却发不出了。男人打量着苒苒,仔细地打量着。他想了想,伸出食指勾起苒苒的下巴,鼻子伸到脖颈旁闻了闻。
苒苒的眼泪真的掉了下来。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大哥你调戏也要找好对象嘛,人家不仅嫁人,连“小石头”都有了!
“嗯,就是这种味道。”男人略显沙哑地声音低低响起。苒苒怔得眼泪都缩了回去“你,你是吃人的怪物!”苒苒真被吓坏了。
男人看着苒苒可怜兮兮的小脸,被她这思维逗得几乎一笑。但转眼一看她一身的嫁妆,脸色即刻沉了下去,寒意复起:“你居然敢嫁给别人!”
“我为什么不敢嫁给别人?”被吓傻的苒苒童鞋还是很不耻下问。哼,男人不答,一掌把苒苒从喜轿里揪了出来丢在了自己身前,一甩马鞭,竟抢了人家的新娘绝尘而去。
被掳上马的苒苒又惊又怕,这种感觉自她穿越到这个玄明朝以来第一次碰到。她不知道这个狰狞的男人为什么会生气,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号人。
“还想不起来是吧!”云霖看着苒苒受惊的小脸上努力皱起的眉头,怒气又起。
这人真爱生气!苒苒小声道。
云霖把她直接带回了他在杭州的府邸,但苒苒显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欣赏这里的风景。她正在努力想着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人。
“我叫云霖。”云霖突然道。
“云霖?我哪认识什么云霖雨林的?”苒苒还是没有印象。
云霖的耐心耗尽了!“没印象是吧!”他咬牙切齿,狠狠抓起苒苒的肩膀。
“痛!”苒苒低呼。云霖俯身突然封住了苒苒的唇,蹂躏般啃起了她的双唇。
苒苒蒙住了,这吻!太熟悉了!那,他可不是木屋里那个满身血迹的男人!
苒苒反应了过来,挣扎起来。
云霖倒也不为难她,松了手。“想起来了吧。”云霖擦擦唇边的血迹,动作优雅而邪魅。苒苒悄悄往后面挪了挪,这个男人,很危险!
“嗯,那个,我是大夫。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我,不要报答什么的。”苒苒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边往门口继续挪去。
云霖不语。隔着狰狞的面具,苒苒看不清也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那,我可以走了吗?”苒苒小心翼翼道。
“走?走去哪里?”云霖怒极而笑,“你又想回去和那个什么师兄结婚是吧?” 他向苒苒走了过去。
苒苒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气,急忙往附近墙壁缩了回去。“你居然敢带着我的孩子去嫁给别的男人!”云霖从没这么气过,这个小妮子很有本事。跑得远远也就算了,还敢怀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
“你怎么知道?”苒苒惊讶地问道,看着云霖的怒气赶紧捂了捂“小石头” 。
“既然你师兄敢娶你,让我想想,该怎么招待招待他呢。”云霖残酷的声音阴阴响起。
“你,你想做什么?”苒苒顾不上害怕大吼道。
“我不做什么。”云霖笑得很阴森,“只是将他们都请了过来好好招待一番。”
“你,你不能这样。”苒苒慌了,她知道他既然能轻而易举就把她抢到了这里,说明莫言建肯定不是他对手。而师父只是医术了得,功夫却马虎地很。苒苒顾不上害怕,她抓住了云霖的衣袖,哀求着。
“不许为他们求情!”云霖看到她的慌乱更生气,甩开苒苒的手。苒苒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她眼睁睁看着云霖往门外离去的背影,眼泪向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我没办法啊!我又能怎么办?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他不能没有父亲啊!”苒苒趴在地上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云霖离去的脚步顿了顿,吩咐门外候着的潋晴潋音二女:“照顾好夫人。出什么事,你们知道后果。”便走开了。潋晴潋音听到夫人二字很惊讶,但不敢迟疑赶紧福了福身,走了进去。
苒苒就这样被幽禁了。她感到很绝望,不知道师父和师兄怎么样了,云霖这么关着她又不见她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潋晴潋音二女原是服侍云霖的,心思自是精巧地甚过他人。所以苒苒本是滴水不肯进倒也被劝导着吃些东西。
只是“小石头”似乎也知道娘亲被刚冒出来的爹爹欺负了,跟着闹起脾气来。从怀孕至今苒苒没有孕吐这么厉害过。好不容易吃进去的一点东西马上就被吐得一干二净,就这样没两天苒苒就被折磨得瘦弱不堪,整日绵绵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