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亮,一个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挎着个小青布包袱,朝着城门口走去。
一个月后,已经到了十一月的中旬。天气越发的凉了起来,都要穿上一身厚衣了。
中年男子站在城门口,抬头看着城门上写着[赛城]两个字。他拢了拢衣领,朝着城里面大步走了进去。
中年男子在赛城一家客栈住下,然后头三天就在赛城的大街小巷窜着,不知道做些什么。直到了第四天,他终于不再出客栈。却又整天关在房间里蒙头睡大觉。
客栈的店小二等觉得很奇怪,但是倒也没有管。
第五天的夜里,月色很凉,夜风冷嗖嗖的,也许是天气太冷了,街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客栈的窗口向外飞掠了出来,然后跳上了屋顶,如同一只猫一样飞速朝着前面窜着,从一家屋顶跳跃到了另一家屋顶,直到被夜色吞没了身影。
在赛城最北处,有一处集中营。此营地里所关押的全是犯了错被流放过来的犯人,白日里,这些犯人戴着手铐脚镣被士兵押着上地里劳作或搬运重石等,稍不注意还会遭遇士兵们鞭子的问候。吃的更是清水般的粥与有着味道的窝窝头。直到了夜里,他们才有一片刻休息的时间,但是却只能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外面依然有士兵守护。
这些犯人想逃走,但是逃走的下场却是更凄惨的。所以久而久之,也没有人敢逃跑。
那道黑影到来时,正瞧见士兵们手握着兵器来来回回地巡逻着。营地里每隔数尺远便会有火把照明着,所以说四周还是很亮的。
那黑影身体匍匐着在暗处不敢轻举妄动,面罩外露出的眼睛像是子夜般,又如同猫眼一样在黑夜里悄悄瞧着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黑影就如同入定般一动不动。直到天上的月亮被乌云渐渐遮蔽,那些士兵也开始换岗了。黑影才有了动作。
只见黑影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潜入了营地。出现在某个士兵后面,伸手往士兵的脖子后面一敲,那士兵就软软地倒下了。
黑影将士兵迅速地拖到一旁,飞快剥下了他的衣服给自己换上。然后将夜行衣换到士兵身上,将士兵往外面一推,大声喊道:
“有刺客——”
他惊叫的动静自然把其他地方的士兵都引了过来,借着混乱时,他悄然无声地溜走,朝着前几日已经打探好的地方摸了过去。
一进去后,只见黑压压的全是蜷缩着的身影。这么冷的天,这些犯人就睡在稻草上,甚至身上盖的也是稻草。
黑影的嘴一抿,要怎么样才能找出北堂家的人呢?现在他的记忆并没有恢复,根本就不认识北堂家的人。更何况现在也不能乱动,要是惊动了外面的士兵,只怕就糟了。
就在黑影,也就是北堂烁正在为难时。只听到有一个声音颤颤地响起:
“爹,怎么办?我不想死在这里。”
“哭什么?”另一个声音也响起,却是在压低声音怒斥着先前的人。“有什么办法,我们北堂家已经垮了。又没办法逃走,只能认命吧。”
他话一落,另一个声音更哭泣了。
“要是烁堂兄还在,我们北堂家绝对不会垮的。”
“唉——”另一人听到他的话却是叹息。
北堂烁听着两人的话眼睛一亮,看来不用他费力去寻找了。他伏在屋梁上,小心翼翼地看着说话的人究竟在何处?目光一扫,突然看到在屋子里最角落,有两个身影动了动。他轻轻往着那两人在的地方而去,迅速从屋檐跳下。
那两人被惊了一跳,正想喊时,北堂烁迅速点了两人的穴道。在他们惊恐的目光里低声:
“别叫,我是北堂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