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如此怪异恐怖的事情,他吓得心扑通扑通直跳,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臂上的汗毛还直愣愣的站着。
他抚着胸口,好不容易才将狂乱的心跳平息下来,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眼睛紧紧盯着房门的侯英母亲,慢慢站了起来,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再长长的呼了出去,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惶惶的感觉。
刚才瘸根从门缝里看到,黄大爷好像对那个女鬼很谨慎,可那女鬼却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在黄大爷摆出攻击姿态的时候,那女鬼却好像根本就不在意。瘸根是个聪明的人,他能感觉到,若是真要动起手来,恐怕这黄大爷不是那女鬼的对手。
瘸根正在暗自揣摩,只听吱呀一声,黄大爷推开门扶着侯英走了出来。侯英的眼神好像回复了些灵动,只是不知怎么的,那脸煞白煞白的,浑身都湿漉漉的,好像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侯英的母亲一个箭步窜上去扶住侯英,急声叫道:“英子,英子。。。”侯英轻声的应道:“娘,我没事,我怎么在这?我身上怎么这么多水?”他的声音透着些许虚弱,好像连说话都没太多力气。
黑妞一蹦一跳的走过来,又弯下身子,撅起小屁股从下往上看了看侯英的眼睛,直起身道:“英子哥没事啦,那女鬼被爷爷打跑啦。”
黄大爷一听这话,脸上有些发烫,那女鬼是走了,但却不是自己打跑的,确切的说,人家根本都没把自己当回事。她揪着黑妞头顶的小辫子,板起脸来道:“你这小丫头,成天给我找事,从今天起,罚你七天不准出门.”
黑妞一听,脸马上垮了下来,她撅着嘴巴,背起小手,一扭一扭的道:“可是爷爷说过,遇到这样的事,要带回来给爷爷瞧瞧的,哼,现在人家带回来了,又要罚人家。”说完一扭一扭的往屋里走去。
黄大爷这才看着侯英等人道:“这孩子是被鬼附了,那鬼已经走了。不过,他可能会发几天的高烧,等烧退了就好了。明天,我会去看看他。嗯,对了,今天这事,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有些事情,我还需要再验证一下。好了,你们回去吧。”
侯英的母亲扶着侯英回到家中已经快要天黑了。她让侯英躺在炕上休息,自己拿起水桶和担子要去挑水,侯英一见母亲拿起水桶,脸上露出焦急且害怕的神色,他喊道:“娘,不要去!那井里有鬼!”
侯英的母亲这才想起来,侯英是去挑水让鬼附身的,原来,那鬼在井里。她摸了摸侯英的头,慈声问道:“英子,跟娘说说,怎么回事?”
侯英眼中露出后怕的神色,摇了摇头,道:“娘,别问了,我不敢想。”
侯英娘看着他害怕的样子,赶紧扶他躺下,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英子,先睡一觉,等睡醒过来就好了。”
瘸根从黄大爷家出来后,径直朝着侯英家那井走去,他的担子和水桶还在那儿呢。他挑起担子准备回家,却又想起了那口井中一闪而逝的红影,一开始只是觉得害怕,现在仔细回味下,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有心想再过去看看,却还是有些胆怯,琢磨琢磨,还是不去了,怪吓人的,于是他掉头往家去了。
其实瘸根也算是个痴情种了,他家和侯英家隔得很近,离这口井也很近,可他还是每天去村子中央那口井去打水,不为别的,就为每天看看那王寡妇,只是看着也觉得心里很满足。
今天的瘸根觉得空落落的,原因是今天没见着王寡妇,他觉得不得劲,心里也觉得惶惶的,觉得心里没了底,王寡妇今天怎么没出现?难道是病了?
瘸根又想起侯英被鬼附身,不知道怎么总觉得这事跟王寡妇今天没出现有关系,越想越觉得心里惴惴不安,心里寻思着,要不今天找个时间去看看她,不过最好不要被别人看见,毕竟两人虽然郎有情妾有意的,却一直没成事呢,自己可以不怕,可别坏了她的名声。如此一想,瘸根打定主意,今天傍晚趁着天黑,去看看王寡妇。
瘸根绕着道慢慢的朝王寡妇家走去,大老远一看,王寡妇家里怎么连炊烟都没有?难道她不在家?可是她一个寡妇家能去哪?她不会是真的病了吧!
瘸根忍不住了,他一拐一拐的朝王寡妇家走去,到了门口,往里一看,门好像是虚掩着的,他轻轻一推,吱呀一声,门开了,他一愣,王寡妇怎么不关门?
一股浓浓的不祥之感笼上瘸根的心头,他急急忙忙的朝里屋走去,伸手推开里屋的门,登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迎面而来,此时正是傍晚时候,屋里光线暗淡,看不太清楚。他心里想着,月英啊月英,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瘸根抬脚走进了里屋,屋里空气有些污浊,他喊了几声:“月英,月英!我是根生,你在家吗?”
没人回应,瘸根心下着急,一把掀开卧房的门帘,顿时血腥味更浓了,同时伴随着一种阴冷的气息,使他感觉犹如身处冰窖之中。怎么回事?瘸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这屋子里血腥味如此之浓,王寡妇又不在家,八成是出事了,不行,自己得去找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