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我的‘真心’祈求被传达到了上帝的耳中,还是被恶魔听了去。总之就在我转身之即,一早就惨遭蹂躏的鼻头又是一阵剧痛传来,而那顶恼人的帽子也如愿地被一个宽厚的胸膛撞飞出去。
渴望已久的清凉舒爽的风吹在我的脸上,我却捂着鼻子被从鼻头传来的剧痛折磨的涕泪长流。
不理会被掀翻出去的帽子,昊瀚第一时间扶住我肩痛惜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只是低着头,捂着鼻子不停地摇着头。
昊泽不知在哪里变出一柄长剑指着撞到我的人怒喝:“你怎么走路的?”
心里很清楚不能怪别人,是我转身过急,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才会一头撞进去,不过此时我只顾着疼,也没心思替那个辩解,反正我可怜的小鼻子是因他才受的伤,让他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那人想是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急的嗑嗑巴巴起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把鼻子捂的更严实,黏黏湿湿的手感让我怀疑是不是流出了鼻涕,放在鼻子前面更是不好意思拿开,生怕拿开会被人看到一脸的鼻涕眼泪,那样真是丢了大人。
“流血了!”直到昊瀚的一声惊呼我才知道原来手上黏湿的感觉不是鼻涕,而是鼻血,把手放在眼前一看,一手的鲜红怵目惊心,向来就晕血的我成功地倒进了昊瀚的怀里。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三张布满关切的脸上,两张一模一样的是我两个可爱的昊宇,还有一张即陌生又熟悉的,见了一次终生不会忘掉的毛发横生的脸。
一阵淡淡的花香被小风这么一吹,又清凉又惬意,一滴又一滴的水珠儿落在脸上,我懒懒地伸个懒腰,突然想起阳台好像还晒着衣服。
“妈,下雨了,收衣服。”
记得每次只要我这样一喊,另一个永远紧张忙碌的房间里就会传来高八度的叫骂声:“小兔崽子,没看老娘在工作?你没手没脚?”
我不甘心地扁扁嘴,心里却涌上丝丝的甜蜜,正想出言反击的时候,耳边却响起清亮的男人声音。
“醒了醒了!”
我幽幽地睁开眼,不是妈妈那表情永远夸张的脸,而是焦急的男人脸。一边叫着,一边还用手指沾着茶杯里的水向我的脸上弹。
原来不是下雨,我也没有回到那个家里,失望地盯着那两张极美的脸看了半天,差点哭了出来。
“醒了就好!”听到声音,我才注意到站在两个昊宇后面的高大男人,正一脸憨笑地摊着手。看到他我就气结,一天接连被他撞了两次的鼻子此时也在提醒我他做过的坏事。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现原来已经不在人群之中,而是躺在一座由苇席搭起了凉棚之内。周围都是各式各样的应季鲜花,被摆成各种优美的造型,其中不乏一些我从未见过的珍贵品种。
“这是哪里?”我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简直是太美了,一向对花有着特殊喜好的我当然不肯放过这样一个机会。正准备挽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时候,有人宣布百花擂正式开始。
我被让到凉棚中的一张椅子上坐好,两个昊宇也在我身后一左一右地坐着,对于这突来的变故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坐着看总比在下面被挤着还看不清的好。
“本来是想请夫人到凉棚里来观看,却不想唐突了夫人。”坐在我身边的黑熊腼腆地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间解释,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的脸看,看的我如坐针毡。如果可能,我还是宁愿到下面挤着看去。
为了避开他炙热的目光,我只能假装看着别处。
百花擂,顾名思义,擂台必须是由百花布置而成。不说构思的精巧及用心良苦,就是这大片大片的花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起的。
擂台南面是留给普通观众观看的,另外三面都就着擂台搭起了看台,供一些尊贵的客人品茶纳凉。北面的主位坐的是主人和一些极尊贵的客人,东西两面坐着的也应该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虽然我们坐的只是西面看台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位置,不过看黑熊可以随时请人来这里坐,想必身份也不凡吧!看来不管到什么时代,有人就是好办事。
我正想问黑熊是什么人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秀气的男人来到我们面前,对着黑熊弯腰一礼,“我家小姐请先生到主位去坐。”
先生?我很不愿意把这个一脸毛发的黑熊当成先生极人物,不过看到来人谦卑的模样,或许这个黑熊还真不是简单的人物,说不定深藏不露。
黑熊看了我一眼,很不愿意去的样子,但是又觉得这样折了人家小姐的面子似乎不妥,于是对我一抱拳:“公子请在这里稍坐,我去去就来。”
既然人家当着众人叫我公子,就是不想别人因我的女人身份有过多的猜测,我当然也不会自己揭穿,于是学着他的样子一抱拳,“先生请去。”
我这一声先生叫完,别说是我,就连黑熊被遮得严密的嘴角也抽了两抽,看来他也很不习惯被称作先生。
身后传来两声整齐的‘噗噗’声,我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还可以这么默契。
“你们笑什么?”见黑熊迈着豪迈的步伐,把台板踏的咚咚地离开,我想起他们整齐的笑,于是翻着白眼回身准备教训这两个没礼貌的娃娃,既然当了人家的娘,就要有当娘的觉悟,这不时的教导教导是很有必要的,免得日后做了没礼貌的事别人会说我这当娘的生而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