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寒子郁一脸不甘,他不想这样还没有开始就被人判了死刑。
陌白目光转向窗外,然后说了一句无意却又极无情的话:“因为他是为我而死的,只凭着这一点就比世界上所有的情话都好听,请问你拿什么比?”
寒子郁的目光顿时呆滞,看着陌白一动不动,那原本想要再去抓她的手也由此变成了掌。他从来没有说过情话,刚才那些话并不是为了讨好她,那是他心里的真实感受。
这一刻寒子郁感觉到自己情路的迷茫,果然印证了许鸣飞的那句话,他斗不过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也许不论他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和那个再也不可能回放的过去相提并论。和活人斗容易,但是和一个死人争,太难。
寒子郁的拳头捏的咯吱响,手臂的青筋也狠狠的爆了起来,然后一拳大力砸在了病床的床沿。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我还需要休息。”陌白说完就微闭起了眼睛,然后准备躺下。
可是下一秒,却被寒子郁狠狠的抱在了怀里,然后冰冷的唇齿间传来霸道的热度。
“嘤……”陌白呢喃一声,由于寒子郁突如其来的热情,加上昨晚溺水的后遗症,以致陌白的脑袋再次出现了晕眩。
等到陌白的神经终于恢复,发现自己被寒子郁强吻的时候,陌白瞪大了眼睛,小脸胀得通红,她理智上想推开他,可是手上却使不力气,于是只得任由他这样疯狂的索取,无情的掠夺。而她竟然惊讶发现自己并不排斥他的味道,甚至内心还有一点窃喜。
然而这段还没有突出重围的感情刚刚萌芽的时候,那份对许廷飞的负疚和怀念像一场来得迅猛的大雨生生将这还没有燃烧起来的感情烈火给烧灭了。
寒子郁忘情的吻着,只差不能将陌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发情的老虎,在撕咬着自己守候已久的猎物,直到“啪”的一声响,脸上感觉到疼痛,他才停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寒子郁,你他妈闹够了没有?”陌白喘着粗气,然后狠命的将她唇上发亮的水迹擦去,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怨恨与羞愤。
她从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但是和寒子郁这样拥吻,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许廷飞,对不起那份纯得如白开水一般的感情。她不允许自己成为爱情里的背叛者,更不能原谅自己这样的精神出轨,所以她必须在还没有爱上面前这个男人前,把这份不该有的感情斩断。
“陌白,你明明对我有好感,为什么一定要压抑,难道你以为你守着一个死去的人,一份过去的感情真的很伟大吗?”寒子郁摸着脸上那一个火辣的印,声音里却全是控诉。刚才他是冲动了,但是他并不后悔,相比起以前的绅士,懦弱,他更爱现在的自己,敢作敢当,敢正视自己的感情。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陌白摇晃着脑袋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摇手指着门外。
陌白的情绪波动让寒子郁有些害怕,这样的抵触,排斥,逃避……让从来没有过恋爱经经验的寒子郁不知所措。
“听到没有,走啊。”陌白大声吼道,然后非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许庭飞那是这辈子她都不想让人触碰的禁忌,她不是不知道要放下,可是感情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那种心痛又岂是另外一份爱的悸动能够抚平的。
“陌白,我会让你看到,我爱你,不会比他少,你等着。”寒子郁说完就踏着坚定的步子出了房门。
听着脚步远去,陌白才放下了紧绷的神经,缓缓的舒了口气,只是眼角的泪珠还是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讨厌自己这种懦弱,却没有办法让心真正的坚强,所以只能让自己披上冷漠的外壳,然而只有她知道这种感觉好累。
她也想要人来疼,来爱,可是寒子郁的这份感情太沉重,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只是为什么刚才在说那些话的时候她还是莫名的难受。
“真是精彩,想不到六年了,你还能把廷飞放在心上,我想这一定很煎熬吧!”就在陌白还在为自己的选择作思想斗争的时候,一个如梦魇般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她的耳边。
陌白抬起头,拉回自己游离的思绪,回头之时却被许鸣飞那张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给怔住了。
许鸣飞对着陌白邪魅一笑,然后玩味的看着陌白,嘴角划过一丝冷冽:“陌白,你还真是令我感动啊,6年了,想不到你还记着廷飞呢?”然后,话锋一转,脸色也立刻变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眼睛里露着凶光:“既然你这么爱廷飞,那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死,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子郁?”
“许鸣飞,麻烦你去自己的病房,你该吃药了。”陌白的语气也不弱,虽然她的脑袋并不十分清醒,但是面对许鸣飞,她总是能让自己处于最警觉的状态。
“陌白,你给我听好了,你如果还想活下去,那就离子郁远一点。”许鸣飞忽的上前一手扣住陌白的下巴,眼睛一挣一眯的盯着陌白的脸,整个身体都散发着危险而霸道的气息:“你们陌家没一个好东西,如果敢再碰我们许家的人,我会让你和你老不死的父亲永远的消失。哦,对了,好像陌然庆那个老东西也来了哈,不知道我会不会哪天心情不好了,拿他来出出气。”
“这是我和你们许家的恩怨,和我爸无关,你若敢动他,小心我和你拼命。”陌白想甩掉许鸣飞的手,但是终究敌不过他的力道,所以停止了挣扎,只是听到他会对付自己的父亲,陌白忍不住有些激动。
陌白这句话让许鸣飞再次动了肝火,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直捏得陌白的嘴巴疼痛得抽搐变形。许鸣飞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里面还闪着灼人的火光:“无关?哈哈,可笑,如果不是他,你觉得你有机会和廷飞认识,如果不是因为他,你觉得你有可能搭上我们许家。他是贱因,你是贱果,你们一家的贱种。你以为我毁了陌氏仅仅是因为廷飞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