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菲儿指着不远处的轩辕怜卿,愤恨道:“我要说我要说就是要说,什么邦交、什么和亲,有他大爷的多远滚他大爷的多远,我才不要和飞凤国的男人和亲,当我不知么,那里的男子个个都是矮脚猫,这等货色,给本郡主塞个牙缝都不够!这个男子,才是我想要的,我要把他绑回去,夜夜玩儿,然后丢给女帝姐姐看,什么样的男人我没有,竟敢将本郡主和亲给飞凤国那些纨绔公子哥儿!”
她滴溜溜的眼眸又落到轩辕怜卿身上,兴奋得冒出幽幽的光,怪吓人的。
这个郡主早就毒名在外,自小刁蛮成性,仗着出身高贵又有女帝宠护,每每闯祸总有人善后解围,得以在银月国处处横着走,见到美男便抓回府中夜夜承欢,不从者大刑侍候,银月国中无人敢惹,国中但凡长得好看些的男子俱都以早早婚配,生怕被此女瞧上毁终身,百姓家中男娃儿调皮,只要爹娘唤一声小郡主要抢男人啦,保管娃儿再也不敢哭闹。
宫女俱都轻笑出声,造孽哟,小郡主又要抢男人了,这回可好,都抢到自个儿家里了,居然要强陛下的男宠,这消息太凶残了,发生这般惨绝人寰之事,若陛下怪罪下来,她们可担待不起,这小郡主好色到令人发指,她们也不敢拦,这可如何是好,虽很想亲见美男承欢是何等销魂模样,也只好眼不见为净,俱都战战兢兢全闪一旁了。
“看谁还敢笑本郡主?”慕容菲儿高昂着头,手上的软鞭啪的一抽,“来人,把他给我打包带回去。”
“郡主,罪臣这身子骨,恐撑不住一场鱼水之欢。”轩辕怜卿打了个冷战,从头毛到脚,已是先倒退了三四步,提起眼角凉凉地看着她,虚弱得好似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银月国的女子,果真强大。
慕容菲儿跳下桌案,步步逼近轩辕怜卿,抬起手朝他可爱的小下巴调戏了数下,色迷迷地笑道:“乖乖白嫩嫩水滑滑的俊俏小哥儿你躲啥哟,本郡主既已见色起意,便该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在这银月国中有谁不知道本郡主的名号?哼,只要是本郡主看上的男人,没有抢不到手的,乖乖跟我走,让我玩几日便放了你,最多也就是令你清白毁菊花残,身子好三年起不来床,身子骨弱当场上西天,可若敢忤逆本郡主,哼哼,现下便将你切切切,要你做太监。”
怎会有这等女子……太,太荒唐!轩辕怜卿举起衣袖将下巴搓掉一层皮,继续提着眼角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桃花眼就是这样要命,它不笑的时候,像一瓣瓣翻飞的桃花花瓣,眼神迷离,勾魂荡魄,它笑的时候,如弯弯的两半月牙儿,更是要命。
慕容菲儿瞬间被迷得一呆,随后将外衫一扒,道:“白嫩嫩水滑滑的俊俏小哥儿,不如我们此刻便共赴鱼水之欢了吧。”
眼看她的咸手已近他身,轩辕怜卿狠狠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便跑,连跳带跑居然也奔得飞快,大有乘风破浪之势,二人顿时围着桌案你追我躲起来。
慕容菲儿狡黠一笑,突的迎面转身回跑,轩辕怜卿避之不及,二人迎头抱作一团。
“让我破你的身好不好?”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引诱着。
“那要不对你网开一面,换你来蹂躏我?想先蹂哪儿,上面还是下面,怜公子尽管挑。”声音继续勾引。
晴天霹雳一声雷,轩辕怜卿差些呕血三升,睁开眼来,对上她那带着淡淡红晕的脸,此时,她已是将自己剥得只剩一件薄纱白的小肚兜,不但胸前看得清清楚楚,下面那也若隐若现,那里是每一个男人的天堂,她斜倚在他身上的姿态,好像猫儿一样迷人,但轩辕怜卿的眼晴仍是一片清明。
她不是他心爱的女人,不是每个女人都配近他身的,轩辕怜卿感到自己被蜂蜇了一下,一把将慕容菲儿推开,也许是用的力道太大,她猝不及防,硬生生地摔在地上,疼得她眼泪花都要冒出来了,护住胸,窘得满脸通红:“你……你……不知好歹,真真是美人冰心,强上未遂,这要传扬出去,本郡主还有何威信?”
轩辕怜卿便又吊着眼角睨她,嘴角现出一个玩味的笑,他抬起手,慢吞吞地瞧着自己的手指,翻过来,翻过去,有滋有味地瞧了半天,才慢幽幽说:“在轩辕国无人不知我喜欢男人!”
“你……你你……我管你喜欢什么,今日敢如此对待本郡主,羞辱本郡主,本郡主得不到你,誓不罢休!来人,给我将他绑了,带回府送到本郡主的荡床,下药劫身,奸之奸之,到了郡主府,定要让他知晓什么才叫一入色门深似海,从此抱负是路人。”
“够了,丢人现眼的东西。”月离弹弹衣裳,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慕容菲儿如同见了煞星,忙转过身去,从小到大,她还就怕这女帝表姐。
月离冷言道:“来人,将郡主打包送走,传朕旨意,三月内不许踏足皇宫,好好回你的府上面壁思过,再闹,便将你和亲给那又老又丑的飞凤国君。”
“陛下姐姐,你想吃独食?”慕容菲儿跺脚,恨恨瞪了轩辕怜卿一眼,转身将他房内的物件砸了个稀巴烂才甩手离去。
挥手让战战兢兢的宫女们也退下,她看向不远处的那个一脸冷傲如冰的男子,心中很是好奇,美色也迷惑不了他,难不成真如他所言的是个断袖不成,她还偏就不信了。
轩辕怜卿昂然立于慕容月离身前,既不下跪也不请安,薄薄的双唇如在天牢中一般,仍旧给人一种冷若寒冰的感觉。
月离却微微一笑,然后眯起眼眸,语意颇凉却很悠闲的启口:“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放肆的家伙,难怪会被狱刑司的人揍。”
语毕,她随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紧张什么?菲儿的爹爹是我银月的大将军,已是为国捐躯,所以菲儿自小便被先帝惯得骄纵了些,可性子倒也不坏,你若不喜欢,朕便不让她再出现便是了,药可都吃了,这地儿住着还舒畅吧?”
他冷笑一声,懒懒地靠在门上,俊面上还是那般的淡漠如雪,并不理会她,一时间,月华阁内一片沉静,仿佛一片落叶掉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月离自顾自四处瞅了瞅,阁楼里弥漫着一种很特别的香薰散发出的香气,有点像是淡淡的竹叶青酒香。
他住在靠西的暖阁里,前厅里只简单的摆了张案几和文房四宝,阁楼前的院子种着各种树木,最多的还是竹,每每微风拂过,竹枝飒飒作响,落叶缤纷,如飘落的雪花,更似仙界的精灵。
常言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其实说得好听点呢叫高雅,难听些就叫“假清高”!便如眼前之人一般无二。
这本是她夏日最喜来的一处,如今给了他去,竟还换不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做皇帝做到这份上真是太心碎了,可碍着女帝的身份,到底也不敢像慕容菲儿一般放肆,将奸之奸之挂在嘴上,月离微微扁嘴,她心地善良团结友爱人蓄无害,这人真是给他三分颜色倒开起染缸来了,忍不住想要一脚将他踹飞,到底还是舍不得,摸了摸下巴,目光轻轻一转,遂大大方方的直视过去。
轩辕怜卿被慕容月离一瞪,脸色稍微有些僵硬,接着渐渐变淡,然后消失,最终又如生铁一般寒冷,却又隐隐有种淡漠的哀愁和苍悴,似历尽风霜雪雨之后残存的疲惫,月离叹气,那份冷漠,究竟是岁月在他身上的渐渐磨蚀,还是命运烙下的莫名伤感?
一瞬间,她竟也呆住了,良久,才笑着道:“你大病初愈,窗边风大,还是回床上歇息着。”
哪知轩辕怜卿并不领情,只轻轻一声:“哼!”
月离只得再一次将硬邦邦的笑容挂到脸上,“那些个奴才可有照料不周的地方?”
“哼!”
再一次无奈,纤指绞着垂下的青丝,开口:“你若嫌闷,朕吹萧你听可好?”
眼波有一丝轻微的流动,片刻便沉寂下去,回给她的仍是一声:“哼!”
真想一巴掌将他拍扁到墙上,月离淡淡的瞥视着他,吸气、呼气,再吸、再呼,终是又可以尽量纯真地笑着道:“你为什么不喜欢笑呀?老是绷着个脸不累吗?朕给你说个笑话吧?”
这次慕容月离没给他再哼的机会,自顾自地说起来:“竹林风瑟瑟,心隔万重山。鸟儿比翼还,哀你何孤单。二人双双坐,一人独徘徊。我琴声如梦,你一脸茫然。我们便这般演绎了一段千古佳话——对牛谈琴!”
话音方落,轩辕怜卿眼中便燃起一股直冲云霄的熊熊怒火,融尽了眸中的冰块。
月离则一脸无辜的眨眼!
良久,他嘴角终于微微上翘,只是那笑容,更像是沾上了一抹邪气,冰冷透骨,却依旧保持缄默。
不笑便不笑呗,月离扁着小嘴歪着头,有点不够友善地道:“信不信你再用这样的臭脸对朕,朕便将你送回天牢去,由你自生自灭,或许根本不用朕动手,因为你很有自掘坟墓的潜质。”
“哼!”回答她的还是冷冷的声音。
月离几欲抓狂,彻底认输,她跟块冰较什么劲呢!“成,只会哼哼哼,朕便当养了头猪便是。”
看着那双淡漠的眼睛,她脸上又现出一抹顽皮的笑容来,突然上前数步,贴上他羸弱的身形,轩辕怜卿一个站立不稳,两人更是一同倒向了身后的案桌上。
月离正正便伏在了他的身上,睫毛微微一颤,轩辕怜卿侧过脸来,对上她的双眸,那张绝色的脸此刻凑得他如此之近,竟让他不经意间红了双颊,仿若是被强拖进狼窝的小白兔。
月离双手压上他的身子,修长的指间已是紧捏住他漂亮的下颌,轩辕怜卿一惊,仿若有冰凌自他肌肤上抚过,抬眼却见她眼中泛起一抹浓浓的笑意,绝色的面庞贴近他的长睫之处,吹气如兰地道:“朕怎舍得再将你这般绝色的男子送去那种地方,世人皆知银月国女帝独爱美男,爱卿生得这般俊,朕定要与你共渡朝朝暮暮,你的一生,都必须交予朕,今儿朕便宠幸于你,美人儿,给朕香一个。”
她的声音娇美柔媚,纤纤素手缓缓地在男子冰刻般的俊美脸庞上摩挲着,举止间无处不充满着诱人的味道。
他尽力扭过头,躲过月离炙热的目光,冷然地启口,“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女帝便就这般荒淫,自家妹子又能好到何处,全是一路货色,你休想,罪臣虽为质子却也是堂堂男儿,岂能委身于女子榻上承欢,如若陛下也如郡主那般用强,那便等着奸尸吧!”这次轩辕怜卿终无法再淡定,惊骇地瞪大了眼,抬手便去推慕容月离。
月离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极其嚣张,“堂堂二皇子这回可不光哼哼了么?奸尸,朕才没那般重的口味。”
轩辕怜卿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个狂妄的女帝给耍了。
“你害羞了?”月离扬起唇角坏笑着看向他,轩辕怜卿当即撇脸。再也不理她,挣起身便要站起来。
突然便见着半伏在他身上的慕容月离面颊绯红,俏目微转,轻声薄怒道:“你……你大胆,竟敢轻薄朕。”
轩辕怜卿顺着她滚烫的目光看去,原来自己的双手正正按在她的两处隆起上,掌心中一片温腻绵软,用力捏了捏,这是……
“啊——”月离尖叫。
他竟袭上了她的胸?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美艳无双的面孔,红晕瞬间弥漫上了他的面庞,便连脖颈上也是红霞弥漫,狠狠瞪她一眼,大着舌头道:“你……你……我……我……哼……哼……”精致如画的面庞唰一下又红变白。
仿似碰到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吱唔了半天,轩辕怜卿终于打了个冷战转身迅速向楼上奔去,不一会儿便又传来书架被撞翻了的声音。
啧啧啧,无语的抓头,这么紧张干嘛,她又不会吃了他,楼下慕容月离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堂堂二皇子,竟然还未被破过身,心情甚好,甚好!
出了月华阁,一直守在园外的流苏立即上前道:“适才那人是否对陛下不敬?”
慕容月离轻笑出声:“现下他只怕自尽的心都要起了。”
流苏微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