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国民党节节败退,蒋介石不得不开始为自己和国民党寻找一条退路。台湾,成了他的选择。年底,国民党军队在长江以北全面失守。自此到1949年11月29日期间,蒋介石在大陆挥舞了最后几次权杖,其中一次,便是惊动后世的黄金大偷运。
大偷运是在极度绝密状态中完成的,国民党在大陆几十年处心积虑搜刮的民脂民膏,在海上经过几个月的辗转颠簸后,最终抵达了宝岛台湾。至于总额,后世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全部的国库,有的说是当年大陆财富的90%,里面不乏大量古董。真金白银运到台湾之后,成了蒋介石立足生根和整顿军队的军费,而一批批不可估量价值的古董,现在则摆放在台湾的故宫博物院内,飘摇在海,与大陆隔岸相望。
2013年,一件殷墟出土的象牙带流虎鋬杯在山城的民间藏品市场里现身,要价1200万元,不还价。如果想要重器,先交订金,五日内可拿货,同样也是殷墟出土的文物。这个价格吓退不少买家,但仍有一些资深收藏家和不差钱的玩主赶到这里欲购下此物,哪怕是观上一观,过一把眼瘾也好。
这件象牙带流虎鋬杯便是当年被蒋介石带走的古董之一,时隔多年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山城,是通天窃贼还是间谍所为?目的是什么?是否通过这条线索可以追回更多绝版古董?因为这些疑问,秦刚带着王家战来到了山城。
据国民党内部高层称,其时还有一批价值不菲的金银和古董被蒋介石秘密藏在大陆的某处,说法有二:第一,这是一批来不及带走的大额财富,后在1955年国民党实施的“金刚计划”和“飞龙计划”中意欲带走,不知什么原因而未成行;第二,这是蒋介石专门留在大陆的秘密军费,至于这笔军费的用途和埋藏地点,目前无人得知。
前几年,台湾一名国民党元老在谈及这件事时无意间说了这么一句话:“天水藏金深千尺,破梦待圆今未醒。”通过这句话可以推断排查,这批财富应该深埋于山城某条水域的深底。
秦刚所在的部门有别于普通的编制单位,里面人员涵盖各行各业,涵盖范围虽广但人员不多,毫无疑问的是,这些全部是一人站出来能独顶半边天的精英。但就是这些精英中的佼佼者,却也查不到说天水藏金的人到底是谁。几十年前和当今的谜叠加在一起,如同山城的浓雾,令人看不到方向。
7月的山城被毒辣辣的日头晒成了火锅,秦刚刚下了飞机,一股亲切熟悉的热浪立刻迎面将他包围,山城是他的故乡,自从当兵以后,他已是好久不曾回过这里了。他深深嗅了一口火辣的空气,如同吃到了久违的纯正辣菜般,浑身通畅。只是旁边的王家战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乍一来火炉地带,着实有些受不住,一下飞机便买了顶草帽扣在头上,两人出了机场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洪崖楼区的民间藏品市场而去。
秦刚开出一张挂满零的支票后,终于见到了这枚货真价实的象牙杯,随后他又掏出一张青铜龙纹鼎的照片,表示只要有货,钱不是问题。
老板瞪大眼睛看着这位豪客,咽了口唾沫:“有货!只是价钱上亿,不知二位能否拿得出?”
秦刚终于露出莫测一笑:“我连你一并买下,多少钱?”
打手瞬间冲进这间办公室。秦刚波澜不惊地向王家战丢了一个眼色,王家战点点头,猛从腰后抽出根伸缩甩棍砸向身边一人的头部,一袭得逞紧接着挽了一朵棍花抽向另一人头部,随着两人的倒地,室内顿时拉开了空间。
秦刚也没有闲着,有王家战应付着那群打手,他踱到老板身边,一是防止他有其他动作,二是为王家战挪出空间,棍类武器的杀伤点在于顶端梢部,没有足够的空间甩棍发挥不出应有的力道。王家战是棍术好手,一人一棍对抗八九个持刀打手,将甩棍舞出了幻影护住周身要害,金属撞击声和钝器抽打肉体的声音中不时夹杂着骨折声响,不到半分钟,八个打手已全部被撂倒在地。
秦刚适时取出一柄乌黑锃亮的手枪指向老板的眼球,方便他近距离与死神对视。尔后,他将子弹推向枪膛,清脆的枪机关合声在室内分外响亮。
“你跟台湾方面是怎么联系的?”秦刚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哪路?我在台湾没有亲戚……”老板看着枪口,紧张得两眼紧凑在了一起。
秦刚突然倒转枪柄砸向他的嘴,两颗门牙随即迸到一旁,老板捂着满是鲜血的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件龙纹鼎在1949年黄金大偷运时下落不明,这枚象牙杯是当年蒋介石带到台湾的。两件文物的历史,我想你应该比我了解得更清楚吧?”秦刚眯眼透出一丝凶气,“现在该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得到的这些文物?”
老板缄口不语。
秦刚见他是滚刀肉,顺手在腰间摸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逼在他下巴下,刀锋入肉三分:“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一枪打死你;第二,割断你的气管。如果让我帮你选,我会选第二个。”
“是一个台湾人卖给我的!我们只是交易文物,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说手上还有殷墟出土的文物,让我帮他在山城联系买家!我就是一个倒卖文物的,我能看出这些是真品,但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它们还有黄金大偷运的背景!”老板浑身似筛糠,但此刻嘴却异常麻利起来。
“这人长得什么样?做什么的?什么时候卖给你的?你们平时怎么联系?”秦刚一口气问出这一串问题。
“个子不高,下巴有点尖,去年7月份他主动找的我,我们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他留的号码也成了空号……他的职业……”说到这儿,老板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是什么?”
“跟他交谈过几次,他满嘴都是一些神神道道的话,还曾提到过江西龙虎山,我感觉……他像是一个道士……”
“你的意思是,一个道士用道术在台湾偷来文物然后再卖给你?”一直在旁边冷眼观看的王家战终于忍不住出口讽刺道。
“我就怕你们不信,所以刚才没敢说……”老板反倒一脸的无辜。
秦刚收起匕首和枪支看了一眼王家战:“剩下的是你的事了。”
很快,警察赶到了这里带走了老板跟他的手下。当王家战安排完一切走出警局找到秦刚时,他正坐在嘉陵江旁的一家茶馆欣赏着江河日落。
“我说,以后动手的事你来解决行不行?我只是负责为你行方便的,不是你的保镖!”大汗淋漓的王家战一屁股坐在秦刚的对面,端起大碗茶一饮而尽,擦擦嘴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后开始抱怨道。
“你是警察,除暴安良是你分内的事。”秦刚托着下巴看着远处的水际,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不也是军人?军人不也是保家卫国?”王家战梗着脖子反问道。
“解放军的拳头和枪口是对外的。再说我已经退伍了,要不是那帮老狐狸的忽悠,我现在早就在家过上悠闲的日子,哪还像现在东颠西跑地继续玩命。”秦刚的语气仍是不紧不慢,气得王家战白了他几眼:“懒死你算了!”
“对了,没有暴露咱们的身份吧?”秦刚把视线从远方收回,看着王家战问道。
“没有,那家伙先是告我故意伤害,又说我是假冒公安;又说你持有部队制式手枪和M6军刀,告你是携带武器装备的部队逃兵来入室抢劫。”
“哦?”这句话令秦刚来了兴趣,“他对部队装备这么了解?你可以告诉你的同行们,建议对他深入查一下,他手里肯定有枪支。”
“这是山城警方的事了,就算没非法持有枪支这条罪,也够他蹲十年八年的了。”王家战又自斟了一大碗茶“咕咚咕咚”咽下,叫来服务员点了几道菜和两碗臊子面,并特意交代不放辣子。几分钟后,他所点的菜端了上来,忙碌一天的王家战早已饥肠辘辘,嗅到饭菜香后,迫不及待地摸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然后,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服务员!我不是说不要辣的吗!”王家战提着筷子不满地嚷道,惊醒了正在沉思中的秦刚,他夹了牛肉尝了尝,咽下:“别嚷了,这就是不带辣椒的味道。”
“这也叫不辣?”王家战拧着脖子反问道,一脸睁眼说瞎话的表情看着秦刚。
“这里的空气都含着辣味,不信的话你去喝一碗江水试试。对了,”秦刚放下筷子,“明天你帮我查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