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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敬装王

相传,楚国的时候才有戏。那时,皇帝的王宫里,有许多会唱歌、会跳舞的艺伎,专供皇家贵族取乐消遣。因为没有成本的戏文,所以也不会唱有头有尾的整本戏。

王宫歌伎里头,有个叫小孟的人,据说是孟子的后代。他认识字,能读书,会写诗,很有文墨,编了第一出戏文。这出戏文的名字叫《楚王有道》,内容说的是,楚国国王治国有道,文武大臣很有功绩,天下风调雨顺,黎民安居乐业。戏文里有许多人物,有国王、贵妃、大臣,有宫娥、将士和老百姓,一末搭十杂,样样都有。小孟把戏文里的人物,分派给歌伎舞伎们装扮,要艺伎们比着葫芦画瓢,贵妃学贵妃,大臣仿大臣,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要跟真的一模一样。人物都分下去了,单单剩下楚王这个人物没有人敢装扮。古时候,装扮国王是要合家抄斩,诛灭九族的。小孟只好硬着头皮,把装扮国王的事,自己承担下来。

戏文演习熟了,在王宫里唱第一场。楚王领着娘娘贵妃、王子王孙、文武大臣都来看戏。大家看着戏文里的人物和台下的一样,有国王,有大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觉得十分新鲜。特别是小孟装扮国王,很像。台下看戏的楚王心里很高兴,连声夸奖说:“小孟真有装王之像啊!”楚王的话音刚落,装扮国王的小孟,就急忙走下台来,跪倒在楚王面前叩头谢恩说:“谢万岁封我为装王之相。”楚王一时高兴,当场赏赐了艺伎们。

从此,小孟装王的事就传开了,有的喊小孟为装王相,有的叫他装王爷,以讹传讹,越传越神,慢慢传成小孟为装王,简直可以与楚王平起平坐了。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楚王的耳朵里,他很生气,马上把小孟传上殿来责问。楚王说:“小孟,你可知罪?”小孟低着头说:“小人不知犯了什么罪?”楚王生气地拍着御案说:“为啥有意装王,想跟孤王平起平坐么?”小孟知道楚王是为了这件事发火,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说:“小人装王,是万岁爷亲自封的。”楚王说:“什么时候?”小孟答:“唱《楚王有道》的时候。”楚王问:“我封你什么?”小孟答:“万岁亲口封我为装王之相。”楚王摇着头说:“那是我的一句戏言嘛!”小孟理直气壮地说:“自古说:君无戏言呀!”“这个……”楚王没有话说了,随即来了个顺水推舟说:“既然不是有意与孤王平起平坐,孤王就封你为装王,日后要大唱楚王有道。”小孟叩头谢恩。

就这样,后来的戏班子都要敬装王。戏班子赶庙会,唱神戏,会主送来“邀台”(四方块猪肉),第一个刀头也都先敬装王。小孟就成了戏主和戏神。

陈先登 讲述

王文俊 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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