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整洁的办公室里,一个青年正在享用自己的午茶。今天的工作不太繁忙,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带来一片温暖的安详。
电话铃响起,打破这片静谧。
“您好,这是布兰特心理诊所,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请问,是蓝麟教授吗?我是秦晓琳的母亲田娟。请问她在吗?”
布兰特是他的英文名字,在中国他使用蓝麟这个名字——尽管实际上,名字真正的主人是他的兄弟。
“她不在,您可以打她的手机试一下。”
“打了,电话不通。这孩子,肯定是忘记缴电话费。等她回来,请您告诉她给我来个电话。”
“好的,夫人。”
“她跟我说您这边临时有事,要到外省工作。真是麻烦您路上照顾她了,她还年轻,刚工作没多久……”
又随意聊两句之后,布兰特教授压下电话。他尝试着给秦晓琳拨打过去,果然线路不通。
这种现象不太正常,第一,由于工作的关系,秦晓琳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开机,第二,手机是他出钱办的月租电话,上过月的账单下来上面还余留了几百元。当然,最重要的第三点是,他现在正坐在办公室里,根本没有什么到外省工作之说。
当初秦晓琳跟他请假的时候,只是说有个朋友的婚礼要参加;假如是真的,她没必要跟她的母亲说谎。
那么她又为什么不用参加婚礼作为理由?
布兰特教授想,她的确去了外省。出远门肯定要收拾行李,因而才用工作上需要作为理由——而且她这一趟出门可能需要好几天的时间,参加婚礼这个借口不够充分解释时间上的问题,她只得拿工作作为搪塞。
“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布兰特仔细回想昨天秦晓琳跟他请假时的事。昨天一整天她都没说自己要请假,倒是晚上发了条短信说明情况。不得不称赞自己的助手越来越狡猾,不肯当面请假恐怕是怕他察觉她在说谎。昨天还发生了什么事?对了,她好像收到一封信。
“教授,您的信!”
一开始,秦晓琳这么说。
“谁的?”
自己也是随口这么一问,有一部分商务性的信件他交给自己的助手处理,唯有重要信件才亲自过目。
“啊,错了,是寄给我的。”
说罢,她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拆开信看,而他则将注意力再度放回阅读病例上。
现在想来,秦晓琳之前从未在工作的地方接受过私人信件。
布兰特教授站起身,走到秦晓琳的桌前扫了一眼,很快看到在侧面文件架上放着的一个拆开的信封。他拿起信封,里面是空的;可是当他看清信封上的字,脸色瞬即变了。
‘布兰特心理诊所收
地址:XXXXX
邮寄人:蓝麟’
秦晓琳想必是第一眼看到蓝麟两个字,脱口而出说是他的信。但是当她仔细看清寄件人一栏写的是‘蓝麟’这个名字,还不是他的笔迹时,选择隐瞒下来,自己拆看信件。
作为一个助手,这是有违职业道德,最被雇主痛恨的行为。但是布兰特教授却明白她这样做的原因。
布兰特教授的本名为蓝拓山,在一场灾难之中,他与自己的兄弟分别。误以为兄弟死亡的布兰特使用了自己兄弟的名字,直至不久之前他才知道自己的兄弟还活着,而且还与多年之前残杀自己学生的案子有关联。
他的兄弟蓝麟希望自己作为‘心理破坏师’,走进犯罪者的世界,但是他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我不会放弃。很快你就会发现,你属于这边的世界。我在‘世界之边’等着你,哥哥。”’
这是他的弟弟上一次离开之时,最后留下的话语。
显然这是一封带有恶意的邀请函,因而秦晓琳选择隐瞒下来,独自赴约。
布兰特立即抓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刘琦吗,帮我调查一件事。信息费会直接打你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