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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驶向远方的家(2)

风雨中,官兵列队在舷边,庄严地举起右手,向他们还以军礼。

王登平将军感慨万千,水兵以舰为家,我们的海外游子,也同样把祖国的军舰视作浮动的国土——自己的家。

“两会”期间,美国海军监测船“无瑕号”在中国海南岛海面专属经济区内与中国渔船发生摩擦。中国国防部新闻发言人黄雪平表示,中方要求美方切实采取有效措施,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参加“两会”的海军代表纷纷对此发表讲话。针对美方关于“‘无瑕号’是在进行海洋测量,船上毫无武装并且都是商务性质的船员”的申辩,全国人大代表、海军副参谋长张德顺将军指出,“无瑕号”的真实身份和真实意图,是无法用谎言来掩盖的。“美国的这个船,就是海军监测船。只要懂点军事常识的人,都不难判断,它的所谓‘商务性质’,其实就是军事目的,是用于海军监控和勘察的。”

美方提出,事发时“无瑕号”处于国际水域。张德顺将军反驳说,美舰在我国专属经济区内对我海域进行军事侦察,违反了中国法律和《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按照主权海域管理规定,如果是无害的通过那是允许的,如果从事有害的一些调查行动,包括出于军事目的的一些侦察,都应该得到主权国家同意后方能实施。”

张德顺将军强调,美军监测船在中国专属经济区的非法侦测活动,直接威胁到中国渔船的航行安全。中国渔民向美舰抗议合理合法。“在设置作业的时候,这种船后面要拖着一个一两千米长的辫状的声呐基阵,这就会对我们正常的航线和渔船的作业造成危险。可以想像,我们的渔民遇到这种情况,心里是很反感的。因为撒网后,渔船在进行拖网作业的时候,是不能随便机动转向的。而你占的海域面积那么大,拖曳设备会对船只航行造成危险。况且你事先又没发出公告,也没得到我们政府的允许,所以,对这种行为,责任应该在美方。”

对于美方的无理抗议,张德顺将军说:“用中国的老话说,这叫做恶人先告状。”

在审议政府工作报告的时候,张德顺将军的发言也格外引人注目。他说:“报告讲到的第五个问题,也就是我们关于国家发展的经济结构的重组、调整的问题,像这里面对海洋开发和利用只用了十个字来简单表述,我觉得分量太轻,摆位太低。实际上我们海洋的开发和利用,和我们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包括中部和西部的发展,以及东部进一步的开发是一个整体,应该纳入我们国家的总体发展规划来进行筹划。”

发言中,他以我国海军的亚丁湾护航为例,进一步阐述自己的见解:我们国家有30条远洋航线,通达150个国家和地区。我们的贸易量,不管是出去的还是进来的,90%是通过海运来实现的。就说索马里亚丁湾这个海域,据统计,每年有10000多艘船舶经过那里,每天都有三四十艘。一旦这些船舶的安全受到影响,交通运输量下降,必然直接影响到我国的经济发展。我国海军远赴亚丁湾护航,是维护国家权益的具体体现。这是我国海军首次使用军事力量赴海外维护国家战略利益,也是首次在远海保护我海上重要交通运输线的安全,具有重大意义。

发言快结束的时候,他敲着桌子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的安全威胁来自海上,我们的生存发展空间依赖海上,中华民族的振兴也将系于海上!”

对于近期周边一些国家相继挑起南海争端的报道,海军代表们同样给予极大的关注。他们十分清楚,这些国家无视签署《南海各方行为宣言》时的承诺,在存在争议的中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海域动作频频,甚至企图通过国内法案将侵犯我国海洋主权的行为合法化,除了复杂的历史原因,还有一个重要的诱导因素——“联合国海洋划界委员会”要求各国在5月底前提交对海洋岛屿和管辖海域的主权申请。这些国家对黄岩岛和南沙群岛部分岛礁主权的主张,涉及数百万平方公里海域的管辖权,对我国在南海的主权提出了极大的挑战。

对此,全国人大代表、南海舰队政委黄嘉祥将军表示,作为军人,我们坚决贯彻国家在处理南海问题上的政策和原则,同时也要提升军事斗争准备的水平,我们有信心也有能力来保卫我们在南海的主权和权益。

在热烈的分组讨论中,海军代表达成一个共识:中国是一个海洋大国,但还不是一个海洋强国。在顾全国家的经济建设的大局下,有必要继续加强海军的建设。

“中国何时建造航空母舰?”这是一个很吸引眼球的问题。去年,中国国防部外事办公室主任钱利华少将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访问时,就很巧妙地说过一句话:“如果中国建造一艘航空母舰,世界不应对此感到意外。”此言一出,世界舆论一片轰动。

现在,面对记者的再次追问,王登平代表平静地笑道:“我们有1.8万多公里的海岸线,300多万平方公里的蓝色国土。为着保卫国家的利益和民族的尊严,对我们的海军进行现代化武器装备是很正常的,不值得大惊小怪。”

记者转引网友提出的另一个问题:“中国是否有能力自主建造航母?”

王登平笑着反问道:“我们这次出去的169舰编队就是中国造的,‘神七’飞船也成功上天了,我们的国防工业水平如何,由此总可以窥见一斑吧?”记者自然明白,169舰编队,指的是远赴亚丁湾护航的中国海军编队。

有意思的是,与南海热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数天后,张德顺将军向传媒透露了一个很有节庆意味的消息:中国海军将于2009年4月23日在青岛举行多国舰艇海上阅兵式,美、英、俄、印等20多个国家也将派出舰艇出席庆典活动。

为什么挑选这个日子,他没说。但了解中国海军建军史的人都知道,60年前的这一天,国民党海军第二舰队在少将司令林遵的率领下投诚,当天,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支海军部队——华东军区海军宣告成立,4月23日因此被定为新中国海军建军的日子。遗憾的是,60年过去了,中国至今还没有“海军节”,这在世界海军大国里是非常罕见的。

这次海上阅兵式的主题是“和谐海洋”。

张德顺将军说,庆祝活动的主要形式有海上阅兵和码头校阅。海上阅兵是世界海军的传统庆祝仪式。2005年6月,为纪念特拉法尔海战200周年,近40个国家的上百艘船只在英国参加主题海上阅兵式。去年,韩国海军为庆祝建国建军60周年,也于当年10月在釜山港举行“国际观舰式”,中美均派舰参加。

“除了多国舰艇海上阅兵,还将举行多种活动。”他兴致勃勃地补充说,“有多国海军高层研讨,有舰艇专业交流、文化体育交流、海上舢舨比赛,还有水兵舞会、甲板酒会等。”

稍后,海军司令部有关负责人也接受了新华社记者的采访。他说,以“和谐海洋”为主题举办这次活动,旨在加强海上安全合作,共创和谐海洋环境。它将为各参加国海军搭建一个增进交流和了解的平台,为各参加国海军领导人提供一个共商维护海洋安全的场合,为各参加国海军朋友创造一个了解中国、了解中国海军的机会。

他表示,中国海军愿与世界各国海军共同建设和平之海、友谊之海,真诚期待与各国海军增进了解、增进互信、增进友谊。

他最后强调,“求和平、谋发展、促合作”是当今世界潮流,世界各国海军作为国际性军种,在这一时代潮流中应当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今后,中国海军将以更加“开放、务实、合作”的精神,继续努力参与国际和地区海上军事安全合作。

从2009年3月10日离开新洲基地码头的那一刻起,中国渔政311船的动向就引起了南海周边国家尤其是越南、菲律宾和马来西亚的高度关注,西方报刊和智库人物也纷纷对此发表评论。

《日本经济新闻》发表文章称,中国此举旨在确保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权益。

英国《泰晤士报》则认为,由于此前美国已在该地区部署了一艘驱逐舰,此举显然是对美国在该地区加强军事力量所作出的反应。

越南外交部发言人黎勇17日在记者会上表示,越南将对此予以密切关注,“任何在东海(即我南海)试图进行水产打捞和资源开发的行动都应遵守国际法,尊重有关国家的海洋主权和司法权限”。“所有开发海产及资源的活动,都应根据国际法包括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在尊重有关各国主权和国家裁判权的基础上进行。”

在记者会上,他还重申了越南在黄沙群岛(即我西沙群岛)和长沙群岛(即我南沙群岛)主权问题上的立场。

占据中国南沙群岛五个岛礁的马来西亚,继前总理巴达维3月5日登陆弹丸礁和光星仔礁“宣示主权”后,4月27日,马来西亚海军司令阿都阿兹加法上将在接受《吉隆坡安全评论》采访时放言,如果发现中国渔政船“入侵”,将会用军舰驱逐。并称,马来西亚海军无论任何时候都会在马六甲海峡、南中国海、南沙岛礁、沙巴东海岸和苏拉威西海域部署一艘军舰以落实“存在舰队”(Fleet-in-being)战略。

菲律宾国内的反应显然更加强烈。

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馆发言人花烨,频繁接到菲律宾媒体的电话或短信,反复询问这是一艘什么船?目的是什么?

花烨一再强调,该船是一艘渔政船,而不是外界传闻中的“军舰”。渔政311船属中国渔政部门管理,开赴南海是执行例行的渔政管理任务,与军事无关。

尽管如此,菲律宾国家安全顾问诺韦尔托·冈萨雷斯仍于15日表示,他决定召开内阁安全紧急会议,商讨中国政府在抗议菲领海基线法颁布后采取的行动。“渔政船的部署是一种信号,我们不能忽视它,我们必须认真对待。”冈萨雷斯说:“这应该提醒我们,即使是在这种对话和谅解的时代,有些国家总是会通过显示威力来威胁像我们这样被认为是弱小的国家。”并称,如果有必要,将向美国和东盟寻求帮助。

巴拉望省众议员米特拉认为,“这等于是侵略”,“他们企图通过实力和军事力量欺侮我们。”

另一名众议员古尔兹则告诫说,“南海长期以来一直被认为是一个潜在的燃爆点,各种问题交织在一起”,菲律宾要更加警觉。

众议院国防和安全委员会副主席比亚松宣称,中国的举动是朝着“侵略行为”迈出了更近的一步,菲律宾政府应该利用所有的外交渠道向中国的这一举动提出抗议。

个别将领甚至发表了“是否需要同中国发生战争”的耸人听闻的看法。

不过,也有一些官员和议员并不认同“中国威胁”的夸张说法。据《菲律宾每日问询者报》报道,菲众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库恩科对国家安全顾问冈萨雷斯的反应很不以为然,他讥讽道,这是“妄想狂”和“神经病”,建议冈萨雷斯“去休息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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