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我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你说的大人我也并不知情,若是我真的认得那么厉害的大人物又怎么会被梅姨盯上。”我晃了晃满是水珠的手说道。
“哼,你的身上那么香,被盯上很正常。梅姨说你被通缉了,抓住你好处可多了。”二丫头忍不住说道。
“通缉?”我若有所思,二丫头说的话和袁野他们的说法不谋而合。看来这个所谓的通缉就是导致我成为现在这样子的罪魁祸首,想要解开谜团先得把这个弄清楚。我暗中将这些记下。
“哇哇哇”小孩子的哭声再度传来,将我的思绪打断。
“二丫头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小珍厉声说道。说完水洼上的水渍一荡,一个新的脚印出现在地板上。“宝宝不哭,我们就走......”
“等等,你们难道不想解脱吗?信任我,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眼看他们两个要走,我有些焦急。
“大姐,我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唉。”二丫头似乎有些心动。“大姐......”脚印停止了走动。
“闭嘴,二丫头,说好都听我的话的。”小珍不为所动。大一点的脚印已经走到了走廊,小一点的还站在原地。
“姐姐你别生气.....”二丫头顿了一会:“你要是真有心,就去问问妈妈还有爸爸对我们有没有过一点点喜欢。唉姐姐,你等等我......”
带水印的脚印渐渐消失在走廊上,声音渐渐飘远。
“只是想要问这些吗?”我喃喃自语,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这些小家伙终究还是小孩子啊。
“小泉?你怎么回事?我看你在厕所门口站很久了。”抬头一看,便看到微秃发亮的脑门。
“姐夫?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看到来人我有些紧张,刚刚和小珍她们的对话岂不全被姐夫听过去了?
“来了一会了,倒是你在洗溯台这里都说些什么呢?解脱?什么解脱?”姐夫盯着我,从发乌的嘴唇里说出的话让我紧张不已。
“没什么,我最近背歌词背的有些走火入魔,我先走了。”我笑了笑,见姐夫依旧是怀疑的眼神怕他在做询问只能选择回避。
“你......行吧,你姐姐刚刚都在念你呢。”果然我这么一说,姐夫虽然眼中疑惑还没消除但还是没有再刨根问底。
我一边向回走,一边想着如何开口姐姐倒是不难,但是姐夫这边可得好好思量找个好的时机开口才行。
“小泉,我刚刚都还在跟你姐夫说你呢,这么久,不会是名面上去上厕所实际上和小情郎约会去了把。”刚刚打开门就听见姐姐的调侃声。接着婴儿的哭声和小珍哄小孩的声音也传入我的耳朵。坐在床边的峰哥精神萎靡,耷拉着闹大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呀,肚子不好。”我挠了挠头顺口接到。
接着姐姐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学校的趣事,期间姐夫进来过一次见我们在愉快的聊天,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妈妈和姨妈姨夫也到医院外面说是要办点事情,也先行离开。
“对了,我记得你以前说你有喜欢的男孩子啊,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晶晶姐忽然拉住我的手说道。
“我哪里来的喜欢的男孩子?”我一脸茫然,心里依旧还在盘算着怎么自然的将话题引导到小珍她们身上。
“害什么羞啊,就是那个高高大大的长得挺帅气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晶晶姐皱着眉,忽然双手一拍:“对了就是那个徐泽。”她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一下子就打开了,妈妈脸色苍白的探出了头。
“你们再聊什么啊,这么热闹。”妈妈说着,脸上的汗珠不知道是刚刚在外面晒的还是被吓得,脸色白的吓人,眼神时不时的扫向我,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看到我妈,晶晶姐也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没什么,太久没见面了吗。小泉,你看我们聊这么开心,外面都听到了。”
晶晶姐刻意的摇了摇我的肩膀,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继续说道:“小泉你怎么不说话啊,不会是以为我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吧?”
一时之间,晶晶姐妈妈甚至峰哥的视线都投到我的身上,他们的眼神中似乎都都露着某种紧张。老实说一开始听到徐泽这个名字我只觉得有些熟悉,但是现在看到大家避讳颇深的态度,反倒让我更加好奇。徐泽?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提到他就像提到某种禁忌一样?他和我有关系吗?
“小泉?”晶晶姐又推了我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怎么可能,我说我自己都不记得是谁,怎么晶晶姐就能变出一个来,刚刚我还在想看晶晶姐能编到什么时候。”我这么一回答,边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整个氛围回归到之前轻松的状态。
“你真是的,还想看我笑话。”晶晶姐的这个笑容要舒展很多。妈妈见此情景便说道:“行吧,你们姐妹俩聊,我这个老人家就不插在中间了。”
门一关,我本想继续延续之前的话题试图再多套些话,但是无论我如何引导,晶晶姐总刻意的将话题引到别的地方。晶晶姐越是这样逃避,我就越是好奇。聊天的氛围依旧很愉快,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大家都各怀鬼胎。
“我这次真是好不容易生了儿子,对了,小泉你还没去保温室看我儿子吧,白白胖胖说起来还很像你小时候。”话题兜兜转转到了新出生的小外甥身上,说道这个小外甥姐姐卸下心防,满脸幸福。
“真的吗?那我一会得去看看。”我假装兴致高昂的样子。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徐泽。
“姐姐,妈妈说起弟弟那么开心......肯定很喜欢他吧。”二丫头的声音幽幽传来,“之前小姨答应了帮我们问的,都这么久了。骗子!”二丫头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呜呜咽咽的可怜极了。“大家都只喜欢弟弟,弄死了弟弟他们一定会很难过吧......”我心里一紧,刚刚被徐泽这件事情分了心,倒是把答应了二丫头的事抛在一边,现在不办显然刚出生的小外甥就会遭受危险。
“二丫头别哭了......”小珍温柔的安慰着。
不行,迟则生变必须赶快行动。我内心暗道,但是怎么开口呢?
“骗你干什么,你一定会喜欢他的。他特别讨人喜欢,一点都不怕生,稍微逗一逗就咯咯咯的笑。他爸爸和他奶奶都特别喜欢他。”晶晶姐笑着,目光似乎透过我看到了保温室的婴儿,幸福和满足洋溢在脸上。
“啊!讨厌,讨厌弟弟。”“呜哇呜哇”二丫头的尖叫混杂着三丫头的哭声,让我更加慌乱。不能再等了,我下定了决心。
“那......”我刚刚准备开口,就被峰哥的一声冷笑所打断:“哼,他们熊家能不喜欢吗?”这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随便那个人都能听出对熊家的不满。
“他爸爸看到孩子都兴奋哭了,一个劲地夸这孩子好看像他。还跟我说幸苦了,以后三口之家会更加疼我。”晶晶姐只当没听到,继续说着。
“假惺惺。”峰哥阴沉着脸,抽动了一下嘴角,不屑和愤怒摆在脸上。我夹在中间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小峰......你这是怎么了。”晶晶姐终于开口问道。
“我还能怎么,这是你们家的家事,我还能怎么!”峰哥一下子情绪就激动起来,声音在病房里飘荡,整个病房安静的可怕。峰哥站起身来青筋暴起,双目赤红,沉默片刻。我以为他在酝酿更大的风暴,谁知过了一会,只见两道眼泪划过,峰哥握起的拳头一下子松开了,颤抖的垂在裤腿边。
“我心疼你啊姐。”峰哥哽咽的说,身子随着呼吸微微抽搐着。晶晶姐沉默的看着哭泣的峰哥温柔的笑着,伸出手拉了拉峰哥的衣袖,峰哥一下子就跌坐在凳子上。“你啊,怎么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晶晶姐摸了摸峰哥的额头,叹了口气。
“其实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晶晶姐眼角微垂,手轻轻的摸着峰哥的头发。“我......之前看我妈和你们的表情基本上都已经猜出来了。其实很好猜的,他们是怎么样的人,我相处了那么久其实也很清楚。”她吸了吸鼻子,依旧笑着。“我真的是很喜欢你姐夫,决定结婚的那个时候我只沉溺于他温柔,对于他的家庭一无所知。后来为了我们的婚姻,我打掉了老大老二老三。”虽然是笑但是看起来特别难过。
“对于她们你不喜欢吗?我是说你舍得吗?”我借机问道。
“怎么会不喜欢,再怎么说都是我自己肚子里掉下的肉。我给每一个孩子都缝了衣服起了名字,想过她们叫我妈妈的样子。”晶晶姐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妈妈......呜呜,妈妈,我要妈妈。”二丫头的哭声慢慢传来。“别哭了别哭了”小珍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安慰着二丫头。
“有时候看到别人家的女孩子也会想,啊,如果她们生下来也有这么大了吧。”晶晶姐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打掉老三的时候,我抱着你姐夫哭,但是没有办法,有的时候生活就是这样。我们养不起那么多丫头,熊家只想要儿子。”晶晶姐吸了口气接着说:“躺在手术台的时候,我就在想,要么就这么死了算了。熊家想要个儿子我给了,我去陪我的女儿好了。没想到活下来了......”晶晶姐撇了撇嘴,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往下掉。
“妈妈”小珍哭了出来。我舒了口气,无意间完成了交代,看样子没什么危险了。
门彭的一声打开,门外姐夫脸色难看的望着我们。他扫了大家一眼见峰哥和晶晶姐的脸上还带着泪痕,而我则一脸轻松。
“你对你姐说了什么?”姐夫走进门,对我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