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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鼠年(1)

I am he as you are he as you are me and we are all together. See how they run like pigs from a gun, see how they fly. I'm crying.

—The Beatles, I Am the Walrus

天又开始黑了。我们已经在这鬼地方转了两天,连根耗子毛都没见着,可探测器的红灯一直闪着。我的袜子湿了,像块抹布一样裹在脚上,难受得想打人,胃饿得抽筋,可双脚还是不停地迈着,树叶像一个个巴掌刮在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想把背包里的那本生物学教程还给豌豆,告诉他,这他妈的足足有872页,我还想把眼镜还给他,尽管那个不沉,一点都不沉。

他死了。

教官说,保险公司会依合同赔付的,至于赔多少,他没说。

我猜豌豆父母总会想留点什么做纪念的,可血染透了他全身。如果是我儿子死了,我也不想要一件带血的T-shirt做纪念品,于是我从衣兜里摸出他的眼镜,又从防水背包里掏出那本死厚的书。我想这样的话,他父母就能想起儿子的那副书生模样,他跟这儿完全不是一国的。

我的袜子就是那时候弄湿的。

豌豆姓孟,大名孟翔,之所以被起了个这样的外号,一来因为他身形瘦小,活像棵豌豆苗;二来他老是厚颜无耻地把做豌豆实验的孟德尔当本家祖宗。他是生物系的研究生,也是这队伍里唯一一个我原来就认识的。

我不得不说,他死于对科学的热爱,这跟老鼠一点儿屁关系都没有。

据他们描述,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队伍穿越废旧水库堤坝时,豌豆看到路边堤面的水泥里钻出一棵罕见的植物,于是,他没打招呼,就去采集标本。也许是深度近视让他踏空了,也许是厚达872页的生物学教程让他失去平衡,总之,我所看到的最后一幕,豌豆真的像一颗豌豆,轻飘飘地滚下百来米的弧型堤面,一头扎进垒满乱石和枯枝的水道里,身体被几根细长的树枝刺穿了。

教官指挥我们把尸体抬出来,用袋子装好。他嘴角动了动,我知道他想说那句口头禅,但忍住了,其实我挺想听他说的。

他说,你们这群傻×大学生,连活命都学不会。

他说的很对。

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取下音量开到最大的耳机,是黑炮,他歉意地笑笑,说生火吃饭。黑炮难得地友善了一把,这点让我很吃惊,或许是因为豌豆死时他就在旁边,却没能及时伸手拉上一把。我关掉了MP3里的披头士,我是个怀旧的人,这点显得很不合时宜。

篝火旁,我烤着袜子,饭很难吃,尤其就着烤袜子的味道。但这让我觉得温暖,如释重负。

我他妈真哭了。

第一次跟豌豆说话是在去年年底,学校的动员大会上。大讲堂里挂着大红横幅,上面写着“爱国拥军伟大,灭鼠卫民光荣”,然后是校领导轮番上台讲话,最后还有舞蹈团的文艺演出。

当时,我跟他挨着坐,至今我都没明白这座位是怎么安排的,我是中文系,他是生物系,我是本科生,他是研究生,八杆子打不着。唯一的共同点是,我们都没找到工作,档案还需要在学校寄放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对此,我们心照不宣。

由于古文补考故意没过,我延期一年毕业。我烦透了找工作、租房子、朝九晚五、公司政治这些个破事儿,我觉得在学校呆着挺好,每天有免费下载的各种音乐和电影,食堂便宜,十块钱管饱,下午睡到自然醒还能去打会儿球,到处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也是免费的,当然,只能过过眼瘾。说实话,就这两年的就业形势,就我这水平,申请延期那属于有自知之明,这话自然不能让爹妈听到。

至于豌豆,由于跟西盟爆发贸易战,导致他数次签证被拒。学生物的如果出不了国,那只有烂在国内了,何况他一看就是读书把脑子读坏掉的那种。

那时我压根儿就没想参加什么灭鼠队,就随口嘟哝了一句“干吗不派军队去”,没想到豌豆义正言辞地驳斥我:“难道你不知道现在边境局势很紧张吗,军队是打敌人的,不是打老鼠的!”

这话挑起了我的兴致,我决定逗逗他:“那为什么不让当地农民去呢?”

“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粮食资源紧缺吗,农民是种地的,不是打老鼠的!”

“那为什么不用毒鼠强?不更省时省力。”

“那不是一般的老鼠,是新鼠,一般的鼠药没用。”

“那用基因武器呗,让它们几代之后就死光光的那种。”

“难道你不知道基因武器很贵吗,那是对付敌人的,不是打老鼠的!”

我看出来了,这小子就像个电话自动应答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根本不是对手。

“难道大学生就是用来打老鼠的?”我微笑着祭出杀手锏。

豌豆那张小嘴一下子噎住了,憋红了脸,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翻来覆去地咕哝着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类的车轱辘话。其实他还是说了一些实在话,比如“灭鼠管吃管住,完了还包分配工作”,当然,这些是我之后才了解到的。我没想到学校会做的这么绝,居然连块落脚的地方都不给留。

当时的我,注意力完完全全被台上吸引住了,因为校舞蹈团的长腿美眉们上场了,其中,有我们班的李小夏。

队伍回到镇上补充给养,由于怕有逃兵,学生都被分配到远离家乡的区域,不仅没有亲戚,连语言都不通,这时就显示出普通话的优势来,可即便如此,在一些偏远的乡村,手语还是第一选择。

我把豌豆的遗物寄还他家里,那本书还真花了我不少邮费,本想写一封情真意切的慰问信,但提起笔,却又什么都写不出来,最后只好草就两字,“节哀”。倒是在给李小夏的明信片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这已经是第二十三封了吧。

找了个小店给MP3和手机充电,顺便给家里发条短信报平安。行军中多数情况下是没有信号的,别信那些狗屁广告,什么“地上地下全覆盖”,最要命的是,你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交电话费充值的地方,所以要省着点儿花。

淳朴的镇民收了我一块钱,咧着嘴笑,他们肯定没看到过这么多灰头土脸的大学生,也确实有些老头老太太朝我们竖起大拇指,或许只是因为我们带来一笔额外的生意,但一想到豌豆,我只想竖起中指。

教官办妥了豌豆的后事,带着我们下馆子。说是下馆子,其实也就是吃点热乎的,多几个荤菜,管饱。

教官说,我们距离完成这个季度的任务还差24%,现在时间很紧迫,上面压力很大。

没人说话,只顾着往嘴里扒拉饭菜。

教官补了一句,大家要争取拿下金猫奖啊。

还是没人说话。

所谓金猫奖,是每个片区为完成灭鼠任务的优秀队伍设置的奖项,据说本来想叫金鼠奖,后来一想不对,怎么能把老鼠颁给灭鼠英雄呢,就改了过来。这个奖是跟教官奖金挂钩的,要是我我也急。

教官一拍桌子,怒斥一声,你们还打算怂一辈子了?

我把碗端起来,挪开椅子,等着他掀桌子。

可他没有,又坐下,开始吃饭。

有人怯怯地说了句,探测器坏了吧。这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纷纷附和,说不知打哪儿来的消息,有队伍用探测器找到了稀土矿、油气田什么的,马上当地生产,解决就业了。

教官也被逗乐了,说净瞎扯淡,探测器跟踪的是新鼠血液内的示踪元素,怎么可能找到油田。他又加上一句,不过也可能这些鬼机灵忽悠咱们,但只要跟着水源走,我就不信找不到。

我问,那到底是跟着探测器走,还是跟着水源走。

教官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跟着我走。”

教官是那种你看一眼就想抽他的人。

在新兵训练营上,他铁青着脸,一上来就问:“谁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半响没人答话,豌豆怯生生地举了手,说保家卫国,引来哄堂大笑。

教官依然没有半点表情,说了句:“很好,奖励你做十个俯卧撑。”豌豆的眼镜差点没被众人的狂笑震碎,但这笑声只维持了三秒。

“其余的人,做一百个,马上!”

他在吭哧作响的人堆里巡逻,用教鞭戳着姿势不够标准的倒霉蛋,丹田十足地训话。

“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因为你们是怂人,说得文明点,失败者!你们耗费了国家社会那么多的粮食和资源,花了父母养老的棺材本,到头来连份工作都找不到,连自己都养不活,你们只配抓老鼠,跟老鼠作伴!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你们连老鼠都不如,老鼠还可以出口创汇,你们呢?瞧瞧一个个那副德性,说说看,你们能干吗?泡妞吗?作弊吗?玩游戏吗?接着做,做不完不许吃饭!”

我咬牙切齿地做着俯卧撑,心想,要是有人挑个头,一起拼了,就不信摆不平这王八蛋。可惜大家心有灵犀,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吃饭的时候,我不断听见敲碗的声音,所有人的手都抖得拿不稳筷子。一个黑不溜秋的哥们儿把肉掉在了桌子上,被教官看见了。

“捡起来吃掉。”

那小黑哥也是个性情中人,他死死地瞪着教官,就是不动。

“你以为你们吃的从哪儿来,告诉你,你们不属于军队正式编制,你们吃的每一粒米,每一块肉,都是从正规军的牙缝里抠出来的,给我捡起来吃了!”

小黑哥也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谁稀罕!”

哗啦一声,我面前的桌子飞了,汤啊菜啊饭啊洒了我一身。

“那就都别吃。”教官掀完桌子,甩甩手走了。小黑哥由此一战成名,得名“黑炮”。

第二天来了个唱红脸的,片区里的主管领导。他先给我们上了一堂政治课,从“硕鼠硕鼠,无食我黍”讲起,纵横几千年,总结了鼠灾对人民群众生活生产的危害性,同时,又审时度势,结合当前国内外经济政治形势,透彻分析了本次鼠患的特殊性与整治的必要性,最后高屋建瓴地提出期望,还是十二个字,“爱国拥军伟大,灭鼠卫民光荣”。

我们吃了顿好饭,听说了昨天发生的事后,领导对教官进行了严肃批评,指出“大学生是天之骄子,祖国未来的栋梁”,要“平等、文明、友好”地交流,要讲究“技巧性”,不能“简单粗暴,一棒打倒”。

随后,领导和我们亲切合影留念。其中有一张我记得最清楚,大家排成一行踢正步,领导牵着一根绳子,从我们脚尖上横过,为了表示队伍步伐齐整,每个人的脚尖都必须刚刚好点在绳子上。

那是我有生以来拍得最累的一张照片。

我们沿着水流的方向前进,教官是对的,万物生长靠水源,途中我们发现了一些粪便和脚印,还有新鲜的血迹。这或许可以解释探测器的问题,但又似乎没那么简单。

天气渐渐冷了,到处都是枯黄的落叶,风吹过会起一身鸡皮。幸好我们被分在南方,不敢想象在零度以下露营是什么滋味。每日战报上形势一片大好,有几个片区的队伍已经光荣退役了,他们被分配到一些国营企事业单位,干着看起来还不错的工作,至少给人有个盼头。我没发现熟人,队友们也没有。

教官举起右拳,示意大家停下,又迅速地张开五指,这是放射性搜索的手势。我选择了一个方向突前。教官肯定“嗅”到了什么,他总是说,战场上灵敏的嗅觉比其他感官更重要,前面的几场战役也证明了这一点。

战役,我突然觉得很滑稽,如果这种毫无悬念猫抓老鼠式的屠杀也能称为战役的话,那像我这样胸无大志蝇营狗苟的怂人是否也能成为英雄。

前方有情况。

一团灰绿色的影子在树丛中笨拙地挪动着。由于基因设计时突出了直立行走的特点,新鼠的奔跑能力远低于它的亲戚们,勉强与人类持平,我们曾经打趣幸好没有把《猫和老鼠》里的“杰瑞”作为蓝本。

但这一只新鼠是四肢着地的,腹部鼓胀得很厉害,这更限制了它的行动。莫非是……那个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但随即我看到了它身下的雄性性征。

五点方向。我报告教官。

这大半年来,我的废话少了很多,甚至在需要说话的场合,我都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有队友也发现了,拿着短矛就想上,我打了个手势制止他。

它似乎想去什么地方。

情形变得有点戏剧化,一群手持利器的男人,跟着一头大腹便便的雄鼠,在沉默中缓慢移动。那雄鼠突然一个前扑,从斜坡上滚落,扬起一堆落叶,不见了。

干!我们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朝它消失的方向奔去。最快到达的哥们一个急刹车,高高地举起双手示意我们停住。当我看到他身后那一幕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个被落叶掩藏得很好的土坑,躺满了数十只腹部鼓胀的雄性新鼠,看上去大部分已经死亡,带着来源不明的血迹,那只刚刚归队的还喘着粗气,腹部急促地起伏着。

“是传染病吗?”教官问,没人回答。我又想起了豌豆,如果他在就好了。

噗。一把短矛不由分说扎进那只新鼠苟延残喘的腹部。是黑炮,他咧嘴笑着,把矛轻轻一拉,整个肚子就像西瓜般一分为二。

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头雄鼠的腹腔里,竟然蜷缩着十几个未成型的幼鼠胚胎,粉粉嫩嫩像刚出笼的虾饺般排列在肠子周围,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兄弟开始干呕起来。黑炮笑着举起矛还想往里捣。

“住手!”教官喝止了他,黑炮笑咧咧地舞着矛退下来。

教官的脸色很难看,大家心里都明白,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按照原先的信息,由于严格控制性别比例及性成熟周期,新鼠的繁殖速度是可以计算的,按照雌雄比例1:9,两个月的性成熟期,每胎十八个,每年两胎,成活率为1的最大值统计,每头雌性新鼠一年所能产生的所有后代不会超过12276只。实际上在野外环境存活下来的将远低于这个数目,约为十分之一,当初为了控制市场价格而设置的生殖阈值,便成了我们抱怨“杀鸡焉用牛刀”的最大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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