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呆滞的如嫣才晃回神,望着将自己抱在怀里不敢松一手的苏如惠,泪盘旋在眼底,看着她,神情越来越痛苦,泪顺着脸颊滑落,生生沾湿了清秀面容“小姐……我害怕,我……”
苏如惠不知所措的环抱住她,轻声的哄着“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再也不冲你发凶了,我的错!”
“小姐……”如嫣依旧瑟瑟颤抖地双手捧起苏如惠娇小的脸,拇指擦拭着自苏如惠美丽地杏仁眸中滑落的泪末儿“小姐没有不好,嫣儿只要开开心心的小姐,小姐嫣儿怕小姐生气,怕小姐疼,怕小姐受罪,怕小姐……嫣儿。”如嫣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抱着苏如惠哭嚷了起来。
苏如惠陪着一直落泪,泪湿了花好月容,将她心口的积聚起来的恨冲散了。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惟有彼此的在房内大哭了一场。
对她苏如惠最最重要的人,这天下只有一个,并是如嫣。而对如嫣这个孤儿,她苏如惠并是这世上唯一至亲的人,她们之间信任无间。
午后,苏如惠满脸笑容乖乖的喝下如嫣端来的药,得知她醒来,许多子人前来探望,只是其中并没有筑斯琰与宋妨絮。
苏如惠自潘若离的口中得知,在探望她之后,帝后在拢月宫主殿大吵了一架,连劝架的郭敏心都挨了皇后的白眼狠话。
只是,当郭敏心来看望苏如惠的时候,神情与平常无异,还是和蔼可亲的模样。
苏如惠所犯之罪也没有人再提起。
翌日,七月十二。正当,苏如惠前往拢月宫主殿主厢房想要请罪离了拢月宫的时候,筑斯琰正好下了早朝与她在北厢翠碧轩院落之前遇上。
他依旧平日的仪冠威严,俊逸冰冷。他站在门槛前,没有再往前踏步的意思。
苏如惠站在院子当中,作揖后也是站着,见他没有动,她也不动。
两人距离约莫十米,声音都要微大声的说才能听真切。
只见,苏如惠请问道:“陛下要什么时候定奴婢的罪?”她的语气十分柔和,好似认定了这罪不可能定。
筑斯琰微微抬眸望着苏如惠,眼底的冰寒将苏如惠团团包围“朕好像不该这么对你。”他张开口喃着。
他的话很小声,几乎只是说给自己听,苏如惠没有听到任何,只是知道他有开口。
“皇上,您说什么?”苏如惠冲他大声的喊。
只见,筑斯琰垂下眼眸看着深红刺眼的门槛,口里道:“朕昨日才得知你与准侧妃的感情亲如姐妹,朕将他们婚期定在了八月初八,到时准你离宫赴宴。”他说完,并走。
见他转过身去,苏如惠将心提到了咽喉,就这么走了?那她的罪是不是就清了,打入冷宫的大罪这么就清了?
“对了”突然间,刚要扬声唤住他的苏如惠措手不及的对上筑斯琰转过身来眼底那一瞬间的柔软“你……”筑斯琰惊诧的继续道:“准备准备,一个时辰后流珑宫就会来接你回去。至此后,禁足两月,不得离宫。若!”他后边的话说的很重很重“还有下次!朕取的可不止你这两月时光的自由,并要取下你一生的。”
苏如惠杏仁眸里滋生怕意,忙地低下头去,跪下身来,称:“是,奴婢谨记。”
筑斯琰微仰眸,嘴角不禁意划过一丝轻笑,倒是这样她才知后怕,这样未曾不可。
他挥袖离开。
久久地,在如嫣的扶助下,苏如惠才站起身来,脸色依旧阴暗,心里回荡着筑斯琰临走前,那双冰寒至极的眼眸下的话“朕取的可不止你这两月时光的自由,并要取下你一生的。”若有下次,她的后半身定是要在冷宫过活了。
皇帝之令,她不得去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