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她也就停下了脚步,问起了流苏苏里头到底发生了何事:“姐姐这是要做什么?这吃个早饭居然要关门闭户的,还让一众护院守在门口,到底是所谓何事?难道里头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让我过来就是设计我入局吗?”
此话一出,流苏苏立刻把便好的一套说辞说给了乔雨香听:“当然不是,而是大小姐最近在屋子里找到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近来城内又常有雅贼出没之事,大小姐也是害怕这稀世珍宝被窃了,所以才叫了一排护院在这守着,就是连吃个早饭也都小心翼翼的。老爷得知了此事以后,便也就让大小姐请您一同过来观赏了。”
“这宝贝还让我瞧,看来爹爹还是很疼爱我的嘛。”乔雨香这下子心里头可就有些没底了,昨夜她等了一宿都没有等到她请去的人的消息。今日这一大早的,乔红鸾便也就把她叫了过来说起这件事情了,她不免担忧此事真的东窗事发。
可如今都走到了这地步,即使她想不进去,流苏苏也不可能如她所愿了。所以,她也都不再想着逃跑之事了,而是以准备好的应对之策来应对此事。她淡定地上前去推开了门,看见了一众壮汉在里头,立刻竖起手指让他们闭上嘴。
之后,她便从怀里掏出了写着“否定与我有关,死咬乔红鸾污蔑,赏银再加十两”的纸条。几位壮汉却是不受金钱所惑,反倒是大声地喊叫道:“十两银子可以做甚?乔老爷都已经说了,若是不供认此事,就要把我们武馆给铲平了,之后还要雇杀手去杀死我一家老小的性命,这是十两银子可以解决的吗?而且,我们都在这被困了一夜了!”
“既然各位壮士如此言而有信,我乔某自然是不会的!”乔靖玄一脸怒色推门而入,吓得乔雨香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了。因为昨夜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堪设想的事情,所以乔靖玄就让那几位武夫离开了,单独去审问如今正跪在地上的乔雨香。
然而,乔雨香并没有真心悔过之意,她还继续坚持要喊冤:“爹,我真的没有做那样的事情,爹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爹,那都是他们污蔑我的,他们都是被姐姐买通了才如此残害我的!爹,你不要继续听信姐姐的一面之词好不好?您方才如此威胁他们,他们自然知道您是偏向姐姐的,就更加是肆无忌惮地往我身上安插罪名了。”
可此话一出,乔靖玄便是更为之火大了:“一面之词?可为何这些人曾经都是我们乔府的小厮?你的姐姐昨夜就逃难来到了我的书房里,告诉我当日去你房里叫你之前,发现了你的院子里有草药,便也就在那时候摘了几根,没想到却看见好几位身材魁梧的小厮从你房中走出了。昨夜大概子时左右,她的屋里头就来了几位壮汉,她也是侥幸才逃脱了一难。”
在听到了乔靖玄的大骂之后,乔雨香却发现了一个突破点,她立刻借此反驳乔靖玄:“爹爹,您真个是相信姐姐能够侥幸逃脱吗?那里头可是好几位壮汉,姐姐是个柔弱的女子。若是不给他们付钱,又有何等办法能够逃脱其魔爪。爹爹,您相信女儿一次好不好?女儿何必要去冤枉姐姐,女儿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此时,乔靖玄早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他实在无法想明白为何乔雨香可以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他也都不想再多说再多了,他叫了秦管家去请家法过来。乔雨香却还是继续想要辩驳,气得他将手边的茶杯都砸到了乔雨香的头上面。
家法请过来了以后,乔靖玄拿起来就往乔雨香的身上抽。乔雨香的哭喊声震得屋内里里外外的人都听到了,乔红鸾倒也是淡定得很,直接在外头边品茶边看着这一出好戏。毕竟她煎熬了这么久,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煎熬了这么久,才算是有了今日,她一定要看看这贱人会有如何悲惨的下场。
打过了以后,乔雨香的嗓子也都哭哑了。乔靖玄便叫人将她关到了冷苑里头。一直到小厮把乔雨香拖走了,乔红鸾才算是从外头走了进来。她故作悲凉地叹了叹气,又压低了声音道:“爹爹,我希望此次妹妹当真是知道自己的错误。我真的不知道她与我有何仇恨,居然要害我害到如此地步。”
见状,乔靖玄也不禁安慰了她几句:“你本就没有错,错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你的好意,还偏偏整天要伤害你。这次她与她娘在冷苑都好好待着了,你也算是能够安全些了。真希望这母女俩能够懂事些,不然就莫怪我要休妻弃女了。这两人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此话一出,乔红鸾的心里头也都舒服了一些,她便唤流苏苏去厨房端早饭:“流苏苏,去端早饭过来吧。老爷今日气得不轻,此时也该饿了,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也好。毕竟现在还在大清早,别等着饿到了不舒服再去吃,那就一切都已然晚了。”
很快,流苏苏也就带着几位厨娘端着一大桌菜过来了。乔红鸾便贴心地扶着乔靖玄到桌前坐下,之后一坐下又是给乔靖玄夹了不少菜,但自己却还是在吃着一点清粥。乔靖玄看着她这般没胃口,心里头也很不是滋味。
无奈之下,乔靖玄亦只能出言让其吃东西了:“红鸾,今日你总算是为自己挣得了一丝的安全,何必要如此愁眉苦脸呢?这清粥虽是可以清肠,但你这一整天也都不是闲着,只吃这么一点清粥总是不行的。快点多吃一些东西吧,不要让爹爹连你这么一个女儿都没有了。雨香那边爹爹是指望不上了,就盼着你能够好好地陪在爹身边。”
话音刚落,乔红鸾便装起了与世无争的白莲花,一脸惆怅地向乔靖玄哭诉:“爹爹,这毕竟是我的妹妹,还有霍娘。她虽然不是我的母亲,可她还是妹妹的娘。我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子,我很清楚没有娘是何等的痛苦的。我也深知爹爹是不想妹妹像我一般,才多次饶恕妹妹的罪过。”
听到这话,乔靖玄心中便更是有愧,他语带叹息对乔红鸾说道:“你莫要再难过了,这即使再难过,也都是无济于事的。有些人,有些事,我们都无法控制,只得说是做好自己,无愧于心罢了。爹爹知道你的苦处,所以爹爹此次也是全力地责罚雨香,来帮你出一口恶气。”
虽然明面上是说尽力惩罚,可这里头如何还是包含了一丝的情分。不然做出了如此过分的事情,居然还能没有要了乔雨香的命,她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她也明白乔靖玄如今的立场,毕竟身为父亲很多事情也着实是左右为难的,因此他此次放过了乔雨香,她也只能当做是没事发生了。
毕竟,若是真心想要弄死乔雨香,乔红鸾的机会还有很多很多。只要一直不给乔雨香喘息的机会。乔红鸾很快就可以将她以及霍云烟一同处置掉,只是此行必须要更为之周详缜密的计划,而且看上去绝对不能让别人以为这是意外。
再说了,乔靖玄还是极力护着此二人的性命。乔红鸾若是把事情做得太绝,必然会引起他的不满,那时候他将会是乔红鸾此次行事的最大障碍。乔红鸾自然是不乐意发生如此情况,便也就旁敲侧击地问乔靖玄近来的行程。
“除了拜祭你娘以外,也都没有别的大事要去做了。”乔靖玄也没有想过乔红鸾问起此事所为何事,便也就将自己的行程告知于她了。她得知了以后也只不过是嘱咐了乔靖玄几句,都是一些婆婆妈妈需要注意的而已。她也知道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霍云烟肯定是有所提及。只是她又重新说了一遍罢了。
不过,乔靖玄倒也是耐心地在听她讲,并未有在中途去打断她的意图。她也就不嫌麻烦,碎碎叨叨地讲了许久。说累了以后,便就借口要继续对账,也就叫了秦管家过来去到酒窖那边看了。乔靖玄看乔红鸾为着家事如此的努力,心里面自然是欣慰得很。他倒也不再继续在旁边添乱了,自行回到书房里头继续看书。
等到走过了一遍酒窖以后,乔红鸾早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了。可是这毕竟都已然走完了,对账的事情也都完成了最重要的一环,现在也只剩下是那些数字需要再一次的核对。只要确认过了这一些账目没有问题,以后她便可以一个月查一次,她的功夫也就轻省了许多。
看着乔红鸾已然有了倦意,秦管家还是很会懂进退地请她回去:“大小姐,我看您今日也已然疲惫了,就先行回去歇息吧。若是还有何事需要帮忙,尽管吩咐下来便是了。如今大小姐是管家事,自然是会有许多繁琐之事围绕,还请大小姐多多忍耐了。”
“好,以后还请秦管家多多关照了。”乔红鸾浅笑着点点头,便也就与流苏苏回去西阁里头了。毕竟逛完了酒窖以后她是疲惫得很,根本没有任何心情面对任何人去做任何事了。她虽是知道秦管家尽心尽力,她也还有些疑问要去请教他。只不过今日实在疲乏,还是想着改日再问。
见状,流苏苏也忍不住有些心疼自家小姐了:“小姐,下次你可就不要这么拼命了,您看看您现在,都快要是走着出去趴着回来了。要是在这么累下去,流苏苏真担心下一次您会累病。这管家事的怎么说还是自家人去做比较好。秦管家虽然能够给你分担了许多,可也总不能全部事情都堆到秦管家那里。”
话音刚落,乔红鸾亦只得无可奈何地点头答应了:“我当然是知道分寸的,你也都不要再劝我了,我以后不这么拼命就是了。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还不是能一辈子都管着乔家的家事,自然是要做好一些。不然若是有人诟病,先遭罪的可是爹爹,我是无所谓的,可哪能不顾爹爹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