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流苏苏也就跑到了厨房里面去炖了冰糖燕窝。可就在炖了半路的时候,有一位小婢女找到她请她帮忙。可她却觉着小婢女有些可疑,借着要看着燕窝拒绝了她。几位厨娘似乎也看出了端倪,便也就叫流苏苏炖好燕窝以后赶忙回到西阁里头看看。流苏苏想着也的确是,便也就在燕窝炖好了以后拿着燕窝赶回去。
回到去以后,她便敲了敲门。乔红鸾本来看账本就烦躁的很了,这会儿开门更是一脸地不耐烦。流苏苏见她心情并无好转,也就将手里的冰糖燕窝端给她:“小姐,流苏苏知道自己多嘴,不该议论传播小姐的私事。流苏苏知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小姐你就不要冷着一张脸了好吗?”
闻着这燕窝便香的很,乔红鸾端过来的时候却为被香味迷惑,还眼尖地看到了流苏苏手腕上的烫伤,可嘴上却是得理不饶人:“看你这也是做了很久了,这次我就勉为其难地吃下去吧。虽然说你炖的肯定不如厨娘炖的好,不过我这么宽宏大量的人是不会介意的。还有,到我的药箱里头找一下有没有治烫伤的药,若是没有的话我下个条子你去库房拿些。别在那拿袖子遮着了,赶紧拿凉水冲冲上药吧。”
语罢,流苏苏便跑了去翻药箱了,而乔红鸾则是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吃燕窝。的确,这燕窝清香可口,红枣也能吃的出是好货色。乔红鸾吃完了这盅冰糖燕窝之后,心里面也都舒服了许多。她将碗放到了一旁,擦了擦嘴角之后便也就继续看着那些令人头晕脑胀的账本。
这一看,就从大清早看到了日落黄昏。乔红鸾揉了揉发疼地太阳穴,又看了看那些未完成的账本。虽然她心里头也是焦急的很,可这一口也吃不成一个大胖子,她就算是再想要在几日之内忙完。那也总归是有些异想天开的。因此,她也不再强迫自己忙得那么晚,早早地便也就沐浴更衣了。由于流苏苏的手腕受伤了,她便让别的婢女去帮着准备洗澡水了。
不过,这平日里都是流苏苏在伺候着,这换了一个婢女她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但这也只是这几日流苏苏受伤了才这样,过些天等到了流苏苏的手好了以后,还是由流苏苏来伺候着她。可今日也真是有够狼狈的,毕竟若是在房中找不到治烫伤的药,这流苏苏的伤也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若是要等着条子批下来再领药,这会儿流苏苏的手估摸着要好也难了。
沐浴更衣以后,乔红鸾便自己回到了卧室里去。看见流苏苏正守在了床前,她也就摆摆手叫她离去:“流苏苏,这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去歇着吧。对了,明日早饭过后你记得叫秦管家过来一趟,我有事情要找秦管家说说。这件事可大可小,所以明日你务必要找秦管家过来。记清楚了,早饭之后我就要看见秦管家。”
“是,小姐快些躺下吧,流苏苏这就下去休息。”流苏苏等到乔红鸾躺好了以后,为她盖上了被子了以后才吹了蜡烛离开。乔红鸾今日明显就比昨日好了许多,可没想到却没有因此而失眠。反倒是这一夜睡得安稳了许多,也少有因噩梦而惊醒的情况。因此,她也都睡得久了许多。
也是由于不舍得她太疲累,乔靖玄下令流苏苏不可以将她叫醒。在她睡醒之前,婢女也不可走入卧室之中,以免破坏了她的清梦。可睡到了卯时她也都感到睡得充足了,醒来之时又不见房中有一位婢女,连同一直照顾她的流苏苏也都不再房里头。乔红鸾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便也就扯着嗓子叫了几声流苏苏。
虽说这刚起床嗓子不免比平时喑哑许多,可流苏苏本就是守在房外头,听到了乔红鸾的叫声便也就走了进去。她看见乔红鸾一身睡袍地坐在床上,立刻又扶着乔红鸾躺下道:“我的好小姐,今日老爷放你一日假,您就不要这般早起了,赶紧再继续睡着吧。您前几日如此疲惫,今日却又是早起得很,这身子如何熬得住呢?”
的确,前几日乔红鸾是有些透支身体了。可那也不过是几日罢了,根本不足以将她的身体搞坏。可是流苏苏都这么说了,这一日的假期她是不要白不要。既然能够有时间睡一个天昏地暗,她也不会装清高地拒绝。她也就乖乖地躺回到了床上去,又与流苏苏嘱咐道:“流苏苏,老爷都已经给了我一日歇息了,你就莫要再管我了,别的事情等我醒过来了再说。在我自行醒来之前,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响惊醒我!”
见其答应,流苏苏也就用力地点了点头,一脸笑意地回答道:“是是是,小姐我给您点上安眠香,您就肯定能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了。在您醒来之前,我也不会去您。对了,您若是醒来之后有需要,我便让秦管家过来一趟。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多多休息,记住今日一定要多睡。”
“好,就这样吧。”乔红鸾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流苏苏便过去点上了安眠香,之后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卧室。就在流苏苏刚走了不久,乔红鸾的睡意便也就来了,她翻了个身既然就此睡着了。这一觉少有噩梦,就算有那也是她在独自一人生活时的一些画面,其中亦没有让她惊恐难过的,她自然也就睡得极好的。
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正午之后也并没有醒过来。流苏苏亦只能感叹自家小姐活得是越发地剑走偏锋了,要不然就是放着的饭菜只吃一点点,要不然就是一整桌子的饭菜都吃下去。或是大晚上的睡得极差早起后又昏昏欲睡,亦或是大晚上睡得极好早起很快又呼呼大睡。可是自家小姐从被大夫宣告死亡却又醒过来之后,整个人就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平日里头的胆小怕事浑然不见,反倒是多了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霸道。
而且,似乎连乔靖玄也重视起了乔红鸾。平日里,乔靖玄的眼睛里也只能装得下霍云烟及其女儿乔雨香,这下子倒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关注在了乔红鸾的身上。不惜为了疼爱这位嫡出的长女,得知了霍云烟与乔雨香做出了极其过分之事后,还二话不说地将霍云烟以及乔雨香都关进了冷苑里头。
这想来想去,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诡异之处。而且流苏苏也发现了乔红鸾的脾性不只是对外人变了,即使是对自己人也都与往日截然不同。往日若是要她与乔靖玄一起同桌吃饭,流苏苏必然是要劝慰她许久她才肯答应的。可是现在父女俩三天两头地聚,亲密得跟她的母亲明氏刚生下她的时候一般。
可有些问题就是这样,你越是想要想的透彻,思绪却越是凝结在一块,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流苏苏也都习惯了这些意外了,自从乔红鸾使机将霍云烟的位置削去了以后,流苏苏就非常肯定自家小姐已然不是原来的模样了。这这些天的照顾下来,流苏苏却越是觉得自家小姐似乎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平日里她讲起那位着一身狐裘的公子时,乔红鸾总是浅笑着红着脸,现在一提到了那位公子,她的脸色却是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了。
而且不只是这事情,就是流苏苏多嘴去讲讲她的一些私事,乔红鸾的脸色也都会变得阴沉许多。她本以为乔红鸾是板着脸逗她玩的,但事实却完全与她想象之中的背道而驰,乔红鸾才没有一丝要看玩笑的意图。每每板着脸,那就是能够冷得四周的人都脊背发凉的。即使与流苏苏亲如姐妹,也会在这时候毫不留情的将其赶走。
无奈并没有确实的证据,不然流苏苏是当真想要去告诉老爷的。再说了,乔红鸾除了被惹急的时候会一脸冷漠以外,平日里头也算是好说话。虽然嘴里说出来的总是能够把人伤的彻底,可只要稍稍细想一下,还是能够感受到里头的一丝关怀的,只不过刚听进去的时候总觉得刺耳罢了。
再说了,若不是乔红鸾如今已然将霍云烟压在脚下,她流苏苏也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冲着这一点,她也不能否认说乔红鸾就是假的。只不过是因为乔红鸾最近实在是太诡异了,她才想要问乔靖玄这其中是否是生出了什么变故,才导致了乔红鸾如今地这个冷漠暴戾的性情。
就在她沉浸在思绪之中时,乔靖玄却将一个食盒塞到了她的手里。一开始她是吓了一大跳,看到了是自家老爷便也就跪下赔罪:“流苏苏该死,刚刚坐在这里发呆,连老爷走过来了都没有发现。流苏苏该死,还请老爷恕罪!流苏苏知错了,以后都不会再犯了。”
见状,乔靖玄也宽厚地将流苏苏扶了起来:“好了,你刚刚在那里想东西,我却没有察觉到,还要把东西塞到了你手里面,没把你吓着了吧。记得,待会儿小姐醒来以后一定要叫她把这些饭菜都给吃下去。这是我叫厨房特意做给她吃的。她最近的食欲一直不稳定,总是饱一顿饿一顿的,我看着也是心疼啊!”
如此一来,流苏苏心里面更是觉着受宠若惊了,她立刻拍着胸口答应乔靖玄道:“那是一定的,今日流苏苏与小姐说是老爷想要她多睡会儿,她便一直睡到了现在都还未起身呢!您看小姐也是个实心眼的人,你既然都与她说了要她把饭菜都给吃了,我相信她也肯定不会不听您的。再说这饭菜如此美味,我想小姐也舍不得放在一边吧?”
此话一出,乔靖玄倒是被她逗乐了,也忍不住要戏谑她几句:“就你这丫头会说话,待会儿等小姐醒过来了,一定要把饭菜都给小姐吃掉,你这个贪吃鬼可不能与小姐争吃的。不然要是小姐再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这次可是要叫人拉你下去打板子了。那时候你就等着走着出去爬着回来吧!”
不过,流苏苏对戏谑与吓唬一直搞得不太清楚,乔靖玄的一番戏谑她倒是听成了吓唬。她立刻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乔靖玄也猜到了这实心眼的丫头误会了,却没有一丝解释的意思,反倒是笑笑便也就离开了。而待他走了许久以后,她倒是才算把悬在嗓子眼的心给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