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然花了超过这家酒窖本身一倍价值的价钱买下了酒窖,老板自然是欣喜万分的,所有员工也都没有因为酒窖易主而请辞等,一切照旧运行,不过,游然却让青云做了酒窖老板。
青云熟悉这个酒窖不说,而且游然更看重的是他的天赋,再者,游然自然也有要拉拢青龙的意思,因为青龙对游然再好,也只是因为井灏的缘故,游然想让青龙真的为自己所用,她自然不会让青龙做出出卖主子的事情来。
之后游然又去了一次云楼,可是当亲眼看到大火之后,只剩下大火滚过的痕迹的云楼时,游然还是觉得心中空旷的很,仿佛,云楼的存在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梦,连带着黄平的存在都只是游然心中的一个幻想罢了。
就在她离开云楼的时候,同样有一个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云楼的方向,久久不语。
他应该是祝福,他的师弟终于和月如团聚了不是吗?
游然回去的时候,却在路上碰到了乐乐的奶娘,她正抱着乐乐出来玩,可是乐乐却一直哭闹不止,游然正欲走上前去,乐乐却似看出了游然般,张开双臂嚷着让游然抱,乐乐的奶娘自是也看到了游然,抱着乐乐走上前去,眸中多了几丝恳切:“游小姐,好巧啊。”
乐乐挥着胳膊就向游然身上蹭去,游然下意识地就把乐乐抱在了怀中:“不是说好了男子汉不哭鼻子的吗?”
乐乐似是听懂了般,吸了吸鼻子,两粒圆豆粒却死死地盯着游然,生怕她突然又消失了,满脸的委屈,让人不忍直视。
“呵呵,说来也怪,乐乐真没和一个人这般亲切过,这几日他总是哭着嚷着要见游小姐。”奶娘慈眉善目地说道:“就是怕叨扰了游小姐。”
游然自然知道了奶娘这话的意思,就连她自己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乐乐就是前世她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否则,为什么和他会有这般亲切的感觉?
“你有所不知,我也不知怎的,见到乐乐也有一种别样的亲情感,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缘分吧。”游然轻声道,看着乐乐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伸手摸了摸:“怎么这么烫?”
奶娘这也看到了乐乐的不对劲:“不是发热了吧?来时还好好的。”
“林府有没有大夫?”游然问道。
“这个,没有。”奶娘似是想到了什么,想了下才说道。
游然见状,也顾不上深究,转眸对月茹道:“去府上把林大夫请来,让他立刻赶到林府来。”
说完,游然才看向奶娘一眼,这奶娘自然不是那等遇事没个主见干着急之辈,当下只短短地沉思了下,便道:“如此,便麻烦游小姐了。”
游然深深地看了月茹一眼,月茹会意,立刻返回。
游然雇了辆马车,抱着渐渐昏睡的乐乐和奶娘回了林府,途中游然还请了一个大夫一同跟着,好及时给乐乐治病。
好在乐乐只是一般的发热,这大夫只给乐乐开了几副药便离开了,随后林大夫赶了来,给乐乐进行了全身的检查之后方看了看上一个大夫开的药方,确定了之后方拿给奶娘,让她找人去煎药。
趁着奶娘出去的功夫,林大夫看了游然方道:“三小姐,他就是那方子的病原吧。”
游然颔首:“几成把握?”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大概有七成,待我仔细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对症下药,或许成功率会更大。”
游然暗中调查过,林府有如此贫困结局,除了林江清廉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林府多年来的积蓄都给了乐乐治病了,但是却一无所获,所以林大夫说出这个几率数来,游然已经不敢再奢求什么了,不过她还是说道:“你务必要竭尽全力。”
“三小姐放心,在下明白。”林大夫世代居住在游府,很多人都想拉拢他让他帮其做事,虽然游然也让他这么做的,但是游然终究是没让他做什么逾越的事情的,而且林大夫自然也听说了传闻,黄平和游然有些关系的事情,再加上又有了那张失传的妙方,林大夫更相信这游然可能就是黄平的徒弟,身为医者,他自然希望游然能把黄平的本事都告诉他,所以他决定效忠于游然,只当是他身为医者的私心好了。
奶娘再度进来的时候,林江似是没有看到她,只跟着游然道:“三小姐,这小公子的应该是有顽疾的吧。”
游然也似没看到奶娘,答道:“林大夫所言极是,乐乐因为是早产儿的原因,所以智力一直只停留在了三岁。”
“哦,”林大夫欲吐还休。
游然见状,急急问道:“林大夫,乐乐的顽疾,你有办法治疗吗?”
林大夫却忙后退了一步道:“看这小公子的身体,应该也使用过针疗、药疗等各种治疗,有些针法看上去却不是一般大夫所医治,所以他们都没有本事,我自然不敢再班门弄斧了。”
奶娘在林大夫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大夫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此刻见他虽然推绝,可是眸中却充满了探究,心中一动,又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才干咳了一声,方走了进去:“老爷不在,我只是一个妇人,唯恐怠慢了两位,两位先做,务必等到老爷回来,好好感谢一下二位才是,秀云,上茶。”
一个眉清目秀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稳稳地端着茶走了进来,举止投足之间可以看得出来是受过教训的,这让游然对林府的印象又提升了一些。
“客气了,不过是碰巧罢了,那我便等到乐乐醒来再离开吧,也好安心。”游然诚恳道。
林大夫又走到了乐乐的身边,亲自接过另一个丫鬟端进来的汤药:“小公子太小了,又在昏沉中,所以还是我来喂药吧。”
奶娘立刻走上前去把乐乐抱了起来,看向林大夫的眸中更多了几分感激。
乐乐一直快到傍晚才醒来,吃了点东西之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游然见状便要起身起来,这时候林江自是还没回来,奶娘过意不去,非留了游然等人用了晚膳才离开,游然拗不过她,用膳之后便离开了。
奶娘看着游然离开的身影,心中有了计较,转身回到了房中。
回去的路上,林大夫多次开口想问些什么,可终究没有问出口,欲速则不达,做人更不应该那么贪婪,这个道理他还是深知的。
游然见状也不先开口,她自然要为黄平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免得毁了他的名声去。
游然回到房间的时候,却赫然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香囊,香是西域进贡的沉香,有助于睡眠的,游然之前在皇后的宫中闻到过,游然四下扫了一眼,知道一定是他送来的,否则也没人会有这样的东西。
那晚,她说的话却是有些过分的,只不知,是否是更让他神伤了。
把香囊挂在了床头上,游然便躺倒了床上,不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她自是不知,夜半十分,有人悄悄来过,一直等到天灰蒙蒙地亮了才离开。
昨日林大夫和奶娘说他会按时去给乐乐检查病情的,小孩子嘛,毕竟抵抗力差一些,更应该格外注意一些,而奶娘对此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毕竟,她还有着私心,想让林大夫出手给乐乐治顽疾呢。
所以一大早,林大夫便去了林府,当然,林大夫的行为也没能瞒得住游府上的其他人,游然本来也没想过要瞒着他们,更加没有想过要瞒着井清远,所以,林江对于井清远罪行的控诉,井清远自然知道这幕后是何人所为,他知道游然和林江现在已经联手,就是要整垮他。
而游然以前也没有想过要把林江拉到自己的战线上,他只要帮自己这个忙就行,可是深知游然用意的林江不但帮了游然,还光明正大地让人都知道他站在了游然的战线上,游然知道,这其中乐乐起到的功劳最大,游然觉得自己利用了乐乐,对乐乐更加愧疚的同时,更是每天都派月茹去给乐乐送许多好玩的好吃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林江派人来找游然,让她去林府,游然却是不清楚是因为井清远的事情还是因为乐乐的事情了,可是今天林大夫没有在府上,游然也没有多想,去了林府。
游然刚到林府,阿染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见她来了,立刻迎上前去:“大人在等着你呢。”
“好,进去吧。”
却不想,游然刚进去便有人牵来了一辆马车,阿染示意游然上马车,游然轻笑,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待遇啊,以前她可都是用双脚去走到林江的房间的,虽然路途不是很长,但是也要走上一炷香的功夫,不过,这倒是个好兆头呢。
游然也不推辞,在月茹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不久之后,马车便停下了,游然依旧进了林江的房间。
月茹和阿染在外面等着,并且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是一如既往的浓郁的药味,林江看上去更加憔悴,但炯炯有神的双眸却在看到游然之后更加明亮。
“坐吧。”林江率先开口道,待游然落座之后才道:“奏折我已经写好了。”
话落,也不再作声,游然看着林江把许多账本、信件一样的东西点燃了,扔在火盆中,游然心中一惊:“林大人,这是?”
“成王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