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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故事的开始

夜幕下的玫瑰庄园弥漫着寂寞,铁门是寂寞的,花园是寂寞的,灯光也是寂寞的……不远处的秋千架在风里摆来摆去,玫瑰的香味隔着窗帘飘进来了,阿布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里临着江边,外面风凉,坐来这里吧!”白一鸣体恤地说。

阿布顺从地来到白一鸣身边:“你怎么拥有这么大的玫瑰庄园,你是怎样的人,有怎样的故事,我很好奇。”她拉着他的手:“不过,还是先不要告诉我,让我自己慢慢发现吧。你忙你工作上的事,不要管我太多,我会尽快适应新的环境,充当新的角色。”

白一鸣在阿布的耳边亲了一下,他相信她可以在玫瑰庄园生活得更好。是的,过往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现在的玫瑰庄园,只有他和阿布。“是的,阿布,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你会是玫瑰庄园最幸福的女人。现在,女主人去卧室休息吧,洗个热水澡,我让艾姐带你去你房间。我还要去公司一趟,今晚就不回来了。”

阿布听话地点了点头,她很想多问一点儿关于艾姐的事情,因为艾姐是管家,以后免不了要接触的。她刚提了“艾姐”,白一鸣就接过话:“艾姐人不错的,只是不太爱说话,她从小就生活在庄园,对这里很有感情,也会对你好的。”说话间,艾姐来到了客厅,听完白一鸣的吩咐,自顾转身,阿布紧紧地跟着,恐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她丢在某处。

“阿布小姐,这里就是你的卧室,浴室在里面,你可以沐浴了。”艾华面无表情地对阿布介绍,始终保持着同一个语速。

阿布看她走后,锁了门,走进浴室。她试探地打开了淋浴头,热水喷溅,好像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她。阿布开心地笑了起来,惬意地让热水喷淋着把几天来的疲惫一扫而光。

忽然,外面隐隐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阿布把淋浴头关掉,疑惑地问:“一鸣,是你吗?你没有去公司吗?”卧室里没人回答。可是歌声却越来越响亮,她连忙穿上浴袍走出浴室,却惊愕地发现卧室里什么人也没有,倒是墙角的电唱机不知被谁开启了,黑胶唱片在旋转,歌声就是那里传出来的。

黑暗中,阿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乌鸦的叫声从远处传来,风吹帘动,树影摇晃,她依稀听到刚才的歌声从远处传来,在夜深人静时响起令人不由地害怕和疑惑。

阿布天性里的猎人能量被激发出来,她从床头柜抽屉里找到一把手电筒,循着歌声的方向,蹑手蹑脚来到了二楼楼梯口。手电筒的光打在墙上的油画上,这是一幅肖像画,油画里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华贵女人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向阿布招了招手。

阿布揉了揉眼睛,画中女人一切如常。她瞪大了眼睛,大气也不敢出。附近突然传来皮球拍击的声音“咚,咚,咚……”阿布的脑神经绷紧了,她循着声音来到二楼一间房门口。她慢慢地把门打开一看,光影下,只见许多蝴蝶翩翩起舞,美丽,神秘,银色的月光从玻璃窗里洒落进来,清冷,幽暗。

一口古老的座钟立在墙中间,钟摆轻轻晃动。墙上挂着一只巨大的黑色蝴蝶标本,床单上、枕巾上全都绣着黑色的蝴蝶,床中间放着一把漂亮的牛角梳。阿布正寻思着,墙边柜子上的电唱机突然打开了,一个女人喑哑、悲伤的歌声响起:

一条鱼的爱情你明不明白重不重要

一条鱼的追寻被山隔断被水阻挡

一条鱼的眼泪流成大海流成汪洋

一条鱼的希冀像风筝在飘啊飘……

阿布被女人的歌声打动了,似乎有一种悲伤堵住了心脏。这时,床头柜上那台古老的电话机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清晰和恐怖。阿布吓了一跳,无意中将青花瓷碰落在地,跌得粉碎。电话铃仍然在不停地响着,吸引着阿布一步步向它走去。她的手慢慢地伸过去,触摸到话筒的一刻,电话铃声戛然而止。阿布脸上冒出了一层虚汗,心脏狂跳不已。

过了好久,阿布平静下来。她正要开门走出房间时,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她迅速拿起了话筒。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嘶哑的若隐若现的歌声。阿布惊慌地大声喊:“你是谁?你是谁?你给我出来,为什么装神弄鬼?”

回答她的,只有女人的歌声。

阿布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猎物,她吓得丢掉了话筒,跌坐在地。墙壁上黑色的蝴蝶标本似乎动了起来,朝她飞过来。听到了一阵隐幽的笑声响起,阿布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恐慌,仓皇向门外跑去。

终于,她还是果断地停下了脚步,向笑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笑声渐渐清晰起来,阿布站在门口,惊愕地看到院子里有一个小女孩在月光下荡着秋千,她越荡越高,“咯咯”地笑着,背后好像有一个女人在推着她。可惜被大片树丛遮住了,阿布看不清楚。她急步走到秋千旁,只看到小女孩一个人在荡秋千。小女孩从秋千上下来,扑闪着一双明亮纯净的大眼睛,望着阿布白色短裙上绣着的蝴蝶图案。阿布问:“你是谁家的孩子呀,刚才谁在推你荡秋千?”

“是阿姨,她喜欢和我玩。”小女孩面无表情地拿起地上的洋娃娃,娃娃脸上戴着一副面罩。阿布觉得很奇怪。

“阿布小姐,夜里还是别乱走吧,小心着凉。”一个女人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阿布转身,艾华已经拉住了小女孩的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四处乱跑。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跑到这儿干吗?下次再不听话,我就把你关起来。”

看阿布疑惑的神情,艾华平静地解释:“她是我的女儿,叫美美,有时候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美美,快叫阿姨。”

美美盯着阿布看了好久,什么话也不说,抱着洋娃娃走了,边走边拍打着:“别怕别怕,宝宝别怕,美美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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