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前曾经发誓,若是人生能够重来,她绝对不会再让戎族踏入中原一步。她也绝对不会让镇南王登上帝位,因为他不配。他根本做不了一个雄心万丈的帝王,他根本无法驾驭这个失控的江山,他无法掌舵这个失控的巨船,他得来的太容易,所以根本不知道疼惜百姓,他的心中只有阴谋诡计,他的心中没有仁君之修德,他根本做不了这座江山的主人。
这一世,她岂能让他如愿?!只是心中虽然告诉自己要忍耐,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充满算计的拉笼亲近自己,她心中就忍不住升起一股强烈的戾气,压都压不住,尤其是看了那份折子以后。
这份折子真是释放她心中戾气的开关,将她最近这段时间内做的所有心理建设全催毁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终于明白,她还是做不了那等虚伪之人,明明恨,却怎么也无法一直装着不在意,事实上她恨的根本都不想与镇南王再和颜悦色。
看她脸色时青时黑,慕容沛岂有不明白的,刚刚他才看过折子,再听到这样的话,他也觉得万分的腻歪和恶心。
慕容沛道:“玉儿,没有必要委屈自己,若是实在不想应付他与他虚与委蛇,大可将这折子摔到他的脸上,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再装做什么父女慈爱的仁慈模样。真叫人恶心……”
顿了顿,又道:“撕破脸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皇上反而乐意而为,你若隐忍不发,只怕皇上才要生疑,刘资虽走了,可是他却留下了不少耳目。有些事情,皇上想知道,自然能知道,他想达到的目的,自然一定要达到……”
“我也不想再委屈自己……”李君玉道:“心里怪腻的,十分恶心。”
她此世一直信奉能动手的,绝不瞎逼逼。
她冷冷一笑,道:“既然皇上都推了我一把,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正好借此与他撕破脸,大家自在。”
慕容沛大笑起来,道:“这样才是军中的好将领,玉儿,随心所为吧,莫要因为过远的目标一直委屈着自己,不值得……我的孙女儿,自然该如何就如何。何必效仿那些虚伪之辈?不需要。玉儿,堂堂正正的去。”
李君玉朝他一笑,知她的人,还是一手培养她的外祖。
她拿上折子,与慕容沛告退,这才大踏步的出了帐蓬离开。
撕破脸,又有何不可,她实在是不耐烦与他周旋了。心中实在太恶心。
她走后,慕容沛才缓缓的吐出口浊气,冷笑一声道:“老匹夫,逼的玉儿与你撕破脸,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掌控军中之权。”
玉儿越来越出色,掌控镇南王府所拥有的兵力也只是迟早的问题。呵,护庶子护到这个份上,慕容沛心中真的是万分的恶心。
慕容沛的手摩娑着手上的刀,渐生想要将入京为质的李景瑜给解决了的心思,只是想到沣儿有可能同行,若是真如此,势必会牵连到她。慕容沛想来想去,才又慢慢的放下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