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论语·八佾第三》:“君子无所争。”在《魔鬼家书》第18章,路易斯借大鬼Screwtape之口,说出上帝与撒旦的不同哲学:“整个地狱哲学的根基建立在一个公理之上,即此物非彼物、是己则非彼。我的好处归我,而你的好处归你。一个自我的所得必为另一自我的所失。……‘存在’就意味着‘竞争’”(况志琼、李安琴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第68-69页);“祂旨在制造一个矛盾体;万物既多种多样,却又莫名其妙地归于一体。一个自我的好处同样会让另一个自我受益。祂把这种不可能的事情称为‘爱’”(同前,第69页)。
[37]约翰逊博士(Samuel Johnson,1709-1784),英国诗人、评论家、传记作者、散文家和词典编纂者。他之闻名于世,不仅由于其著作,而且还由于其富有说服力的、机智诙谐的谈话。在整个英国文学范围内,莎士比亚之后,约翰逊也许是最著名、最经常被引用的一个人物。(参《不列颠百科全书》第9卷59页)
[38]阿奎那(Thomas Aquinas,约1225-1274),中世纪意大利神学家和经院哲学家,道明会修士。他撰著极丰,所著《神学大全》(Summa Theologiae)建立了完整的神学体系,至今仍是罗马天主教会中的标准权威著作,对天主教神学思想影响颇深。纪念他的宗教节日为3月7日。(参卢龙光主编《基督教圣经与神学词典》)
[39]《马太福音》廿五章23节。
[40]《马太福音》十八章1-5节:当时,门徒进前来,问耶稣说:“天国里谁是最大的?”耶稣便叫一个小孩子来,使他站在他们当中,说:“我实在告诉你们:你们若不回转,变成小孩子的样式,断不得进天国。所以,凡自己谦卑像这小孩子的,他在天国里就是最大的。凡为我的名接待一个像这小孩子的,就是接待我。”
[41]《孟子·离娄下》:“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42]路易斯所用“自卑情结”(inferiority complex)一词,与心理学家阿德勒(Alfred Adler,1870-1937)不同。阿德勒之精神分析设定,任何人都有自卑情结;而路易斯则是在说,只有不知谦卑、心怀羡慕嫉妒恨的人,才有自卑情结。这一自卑情结的标志就是,拿“我跟你一样棒”(I'm as good as you)做精神支柱:圣伯纳德绝不会对玩具狗说,“我跟你一样棒”;拿奖学金的学生绝不会对低能儿说,“我跟你一样棒”;可用之才绝对不会对无业游民说,“我跟你一样棒”;漂亮女人绝对不会对丑女人说,“我跟你一样棒”。除了严格意义上的政治领域外,只有在某种程度上自感不如别人的人,才会要求平等。确切地说,这句话正好表现了有病的人的自卑感,自卑感弄得他痒痒、刺得他心疼、揪住他的心,可他仍拒不承认。(况志琼、李安琴译《魔鬼家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第137页)
[43]在莎士比亚的《暴风雨》(The Tempest)的结尾,剧中主人公,藉助魔法夺回爵位的米兰公爵普洛斯帕罗,在剧终时告别他的魔法。他将他的魔法书扔进大海:“以后我将折断我的魔杖,把它埋在幽深的地底,把我的书投向深不可测的海心。”(《暴风雨》第五幕第一场,《莎士比亚全集》卷七,译林出版社,1998,第364页)
[44]原文是“it is not for her to bandy compliments with her Sovereign”,典出鲍斯威尔的《约翰逊传》。1767年2月,英王乔治三世探访正在皇家图书馆读书的约翰逊。鲍斯威尔记载如下:皇上陛下再询问他有没有在写什么东西。他回答没有。因为他已把所知的贡献给世界了,现在应该做的事就是读书,并且吸取更多的知识。皇上很自然地鼓励他坚守一个作家的职责,继续努力,然后又说:“我不认为你师承何人。”约翰逊说,以一个作家而论,他认为已经尽了本分。“我也这样想,”皇上说:“否则你不可能做得那么出色。”对于这点,约翰逊对我说:“没有人能讲出更好的恭维话了,由皇上口中说来更是非同小可,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在雷诺兹家里,另外一个朋友问他,对皇上的恭维,他作何答复。他回答:“我一句话都没有说。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和君王应酬客套。”(罗珞珈、莫洛夫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第124页)
[45]《马太福音》三章12节:“他手里拿着簸箕,要扬净他的场,把麦子收在仓里,把糠用不灭的火烧尽了。”
[46]《哥林多后书》四章16-18节:“所以,我们不丧胆。外体虽然毁坏,内心却一天新似一天。我们这至暂至轻的苦楚,要为我们成就极重无比永远的荣耀。原来我们不是顾念所见的,乃是顾念所不见的,因为所见的是暂时的,所不见的是永远的。”
[47]原文为“the journey homeward to habitual self”。语出约翰·济慈之《恩狄米昂》(Endymion)第二卷第276行。此诗有4卷4050行,暂无中译文。关于该诗之简介,见“爱思英语网”《佳作欣赏》栏目。
[48]原文是“Nobody marks us”,典出莎士比亚《无事生非》第一幕第一场。贝特丽丝说:“培尼狄克先生,我总琢磨你会是在唠叨什么?没人听着您哩。”(《莎士比亚全集》卷二,第8页)王维有诗云:“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语意与此相近。
[49]《马太福音》七章7-8节:“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
[50]《哥林多前书》八章3节:“若有人爱神,这人乃是神所知道的。”
[51]《马太福音》七章21-23节:凡称呼我“主啊,主啊”的人,不能都进天国;惟独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才能进去。当那日,必有许多人对我说:“主啊,主啊,我们不是奉你的名传道,奉你的名赶鬼,奉你的名行许多异能吗?”我就明明地告诉他们说:“我从来不认识你们,你们这些作恶的人,离开我去吧。”另见《路加福音》十三章25-27节。
[52]在《裸颜》第一部第7章,路易斯藉赛姬之口说:“这与一般的憧憬不同。每当最快乐的时候,我憧憬得更厉害。……我一生中最甜蜜的事莫过于憧憬——憧憬到阴山去,去找出一切美的源头……那是我的家乡,我原应出生在那里。你以为这毫无意义吗——这一切的憧憬,对家乡的憧憬?真的,此刻我觉得的,不像是离去,而像归来。”(曾珍珍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第59-60页)
[53]参《启示录》二章19-28节。此语出自“给推雅推喇教会的信”那一段落:“我知道你的行为、爱心、信心、勤劳、忍耐,又知道你末后所行的善事,比起初所行的更多。……那得胜又遵守我命令到底的,我要赐给他权柄制伏列国。……我又要把晨星赐给他。”
[54]语出华兹华斯的《露西之四》(Lucy IV,1799)第五节:“午夜的星辰对露西/尤为珍爱,在许多偏僻的地方/她会将耳朵竖起/聆听那里小溪起舞,奔流欢畅,/潺潺流水激荡的美丽/洋溢在她的脸庞。”(黎历译)诗歌原文及中译,见“爱思英语网”《佳作欣赏》栏目。
[55]路易斯《飞鸿22帖》第17帖:“我们不能,至少我不能,把鸟儿的唱歌只听为一种声音。某种意义、某种信息(如,‘那是一只鸟’)必随那声音而来。这正好像我们不能把一个印在纸上熟识的字,只看为一个视觉图样。阅读与看见同样是不自觉的。当风怒吼时,我不是只听到‘吼声’,还听到‘风声’。我们同样可以又‘阅读’又同时‘感到’一刻的欢愉。甚至不是‘又同时’。那区别应该是不可能的(有时真是不可能);接收它与认识它神圣的源头是个单一整全的经验。那属天的美果,令人即时闻到天堂果园的芬芳;清甜的空气,悄悄细说了它所自出的乐园。这都是信息,叫我们知道,自己是那被永恒欢愉环绕的右手手指触动了。”(黄元林等译,台北:校园书房,2011,第152页)
[56]生命树(the tree of life),典出《创世记》二章9节:“园子当中又有生命树和分别善恶的树。”
[57]路易斯在此重述基督教“复活在主,生命在主”的教义。《约翰福音》十一章25节:“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十四章6节:“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
[58]典出奥古斯丁《书信集》第117封书信《致狄奥司科》(To Dioscorus)第14段。
[59]原文为torrens voluptatis,意为“Stream of delights”。语出《诗篇》卅六章8节:“他们必因你殿里的肥甘得以饱足,你也必叫他们喝你乐河的水。”
[60]路易斯《飞鸿22帖》第22帖:“现时,我们倾向想象灵魂是‘在身体里’。但我认为,复活后荣耀的身体(即是感知的生命[sensuous life]从死里复活)会出现在灵魂里面。这就像:神不是在空间里面,而是空间在神里面。”(黄元林等译,台北:校园书房,2011,第205页)
[61]《论语·泰伯第八》:“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62]路易斯在《返璞归真》卷三第1章,说明了信永生对人生及社会的影响:“基督教宣称每个人都有永生,这句话不是对就是错。倘若我只能活七十岁,有很多事就不值得我去操心,但是倘若我有永生,我最好认真地考虑考虑。我的坏脾气或嫉妒心可能会逐渐变得严重,这个变化过程缓慢,在七十年内不会太显著,但是在一万年内就可能变成真正的地狱……人的不朽还带来另外一个不同,这个不同慢慢就与极权主义和民主之间的不同联系起来。倘若个人只能活七十岁,一个可能会存在一千年的国家,民族或文明就比个人重要。但是如果基督教说得对,个人就不但更重要,而且不知要重要多少倍,因为他有永生,与他相比,这个国家,文明的寿命只是一瞬间。”(汪咏梅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第83页)
[63]路易斯《魔法师的外甥》第10章,阿斯兰说:“欢笑吧,不要惧怕,被造物们。既然你们不再又哑又蠢,就没有必要那么严肃。我们用语言来主持正义,也用语言来开玩笑。”(向和平译,天津人民出版社,2014,第138页)
[64]区分“罪”与“罪人”,乃基督教之基本教义。路易斯《返璞归真》卷三第7章的这段文字,可以互参:我究竟是怎么爱自己的?想到这点,我发现自己从未真正喜欢过自己、爱过自己,有时候甚至厌恶自己。所以,“爱邻人”的意思显然不是“喜欢他”、“发现他有魅力”。我以前就应该明白这点,因为你显然不可能通过努力喜欢上一个人。我自我感觉不错,认为自己是好人吗?有时候我可能这样认为(毫无疑问,那是我最坏的时候),但那不是我爱自己的原因。事实正相反:爱自己让我认为自己很好,但是,认为自己很好并非我爱自己的原因。因此,爱仇敌的意思显然也不是认为他们很好。这让我们卸下了一副重担,因为很多人以为,宽恕仇敌的意思就是在仇敌显然很坏时假装他们实际上没那么坏。再进一步想想。在我头脑最清醒的时候,我不但不认为自己是好人,还知道自己是是个非常卑鄙的人,对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感到恐惧和厌恶。所以,显然我有权厌恶、憎恨仇敌做的一些事。想到这点,我记起很久以前我的基督徒老师们的话:我应该恨坏人的行为,而不应该恨坏人本身。或者像他们常说的,恨罪,不恨罪人。(汪咏梅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第120-12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