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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山西印象(3)

大堂内东西两侧分别为“钱粮库”和“武备库”。大堂外东侧是“赞政亭”,知县常在这里接待各里坊耆老、乡绅等地方上有名望的人和告老还乡的官员等,以示“体恤民情”,实则为官吏同地方势力结盟之所。大堂外西侧是“銮驾库”,存放有朝一日迎接、导引“圣诏”的龙亭和仪仗。

大堂背后是二堂,是一个独立的四合院落,可与后面内宅相通,所以二堂院门也称宅门。看门差役称“门禁”,也叫“门子”。门子日夜值守,闲人免进,如有人想求见知县大老爷,必须由门子通报,许多来访者为求方便,就要给门子小费。我们常讲的“走门子”“走后门”一词,可能出于此。

二堂内东西耳房分别为“简房”“招房”。“简房”为县丞的办公处所,县丞为知县的助手,正八品。“招房”旧时为典史的办公场所,典史俗称衙门中的“四爷”,排在知县、丞、主簿之后。有时知县外出或封印期间,则由典史代行职权。

“招房”向游客展示和介绍了清代的“养廉银”制度。清初官吏薪俸低微,正七品知县年俸银才45两,就是这点薪俸,还要分出30两给师爷,自己只得到15两,显然难以维持生计,这就难以避免官员私下捞取好处。为根治以权谋私、挪借公款之弊,雍正皇帝设立“养廉银”制度,规定在任上的正七品知县每年有400~2000两的养廉银,根据县邑大小、赋税总额等拉开档次,类似于如今的激励机制。

二堂外两旁,分别是“钱谷师爷”房和“刑名师爷”房。师爷既非官也非吏,是清代官僚制度产生的一种特殊名目,实为长官的“幕友”。师爷没有正式的行政职务,但实际上掌管着衙门中案件的审判,他们有着比官吏更为显赫的声望和地位。

穿过二堂即为内宅,内宅是明清时期知县的生活区,正房五楹,中间三楹为客厅,两侧套间各一楹,为书斋及卧室。明清两代,知县一律易地为官,且不得携带家眷,知县在处理公务之余,只能在这块小天地里看书作文,吟诗抚琴,打发单调枯燥的日子。

县衙中轴线上的最后一座建筑是“大仙楼”,上面供奉着守印大仙。据张导游介绍,知县每到春节前都要回家省亲,由于路途遥远,往返一次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此时就要“封印”,即把官印收藏在“大仙楼”上,狐仙也就成为守印大仙了。

综观清代的县衙,它把司法、行政、财政三权合一,自上而下加以贯通,便于施政,符合封建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需要。但由于官员的权力过分集中,除了弹劾外,没有并行的监察制度,于是滥用权力、贪赃枉法现象盛行。如此说来,清代吏治不清、官场腐败,与这种官僚体制有很大的关系。

3

5月11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周六。下午一点,我们从太原出发,乘坐租来的中巴车前往我国佛教四大名山之首的五台山。

出了太原城,汽车很快上了高速公路,路面上的车辆不多,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在南方,五月中旬是非常美的季节,野外有大片的绿色,到处是花红柳绿,姹紫嫣红,显得生机十足。而此时放眼观望,车窗外的景色只能用“单调”、“荒凉”来形容。公路左边的石头山不算高,山上几乎见不到一棵树,基本没有绿色植被;山脚下到公路这边是一片平缓的土地,大片的黄土裸露在外,地面荒芜,很少见到绿色植物;公路右侧是一大片的开阔地,行车途中不时见到已经风化了的耸立起来的绝壁。终于看到了农田,农田已经被精心地耕耘过,透过车窗看见一层细小的土粒,显然是在等待着播种的时节。沿途只见到几个零星的村庄,没有看到几个人。公路两边是一排排高大的白杨树,树枝已经泛绿,才使人感受到一丝春天的气息。

单调的景观使人压抑,大家没有兴趣观景,一个个把头靠在座椅背上昏昏欲睡。我们一路前行,途中在高速公路服务区停顿了一会,然后上车继续前进。

终于到达了五台山游客接待服务区,停车后杨女士和小张去买票,我们下车后在小贩的摊点前流连。过了一会,杨女士和小张回到了汽车旁,我们赶紧走了过去。司机空车进入了景区,我们每人手拿一张旅游票进入了游客接待楼,验票后走了一段路,汽车停在公路边等着我们,大家上车后继续前行。

景区公路直通五台山旅游区,公路两边都是绵延的山峰,山上树木成林,一片翠绿,与我们出了太原后的景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公路两边的白杨树高大挺拔,树下有一片一片的绿地,绿地间一条小溪穿越而过,清澈的泉水缓缓流淌。这里有山有水,在缺水的山西,五台山真可谓风水宝地。

进入景区以后就是台怀镇的地面了,台怀镇距五台县城81公里,因地处五台山五座高峰的怀抱之中,故名“台怀”。镇北有一小峰,人称灵鹫峰,亦名菩萨顶,这里终年香火旺盛,是善男信女们前来五台山拜佛的必到之地。据说由于台怀镇有灵鹫峰和佛舍利,所以历代朝廷和佛教徒纷纷在台怀镇及附近修建寺庙,形成了佛寺鳞次栉比、宝塔如林的五台山佛教中心,怀台镇由此集中了五台山一半以上的佛教寺院。

我们在台怀镇停顿了一会,带上王姓女导游后就一路前行直上灵鹫峰,四点五十分来到了菩萨顶停车场,下车后王导游带着我们参观菩萨顶。菩萨顶是五台山最大、最完整的喇嘛寺院,以宏伟的建筑和壮观的佛像雕塑闻名于世。相传菩萨顶是文殊菩萨居住的地方,创建于北魏时期,最初取名真容院,也称文殊寺。明朝永乐以后,蒙藏佛教教徒进驻五台山,大喇嘛就居住于菩萨顶。清朝康熙皇帝、乾隆皇帝几次朝拜五台,也都在这座寺庙里居宿。

菩萨顶一连三进大殿,有前后两处套院。前院为僧舍禅堂,后院是喇嘛住的地方。两边堂屋上盖的是孔雀蓝琉璃瓦,钟鼓楼顶盖上了黄色琉璃瓦,两者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对比,非常引人注目。

菩萨顶后院正房内存有四口大铜锅。据王导游解释,这些锅是过去菩萨顶在每年农历的正月、四月、六月、十月和腊月举办佛事活动时煮粥用的。其中最小的一口锅,直径接近两米。据说,有一个冬天,小和尚去刷洗铜锅爬不出来,最后还是搭上木梯才把他拽出来的。

文殊菩萨大殿院前有石牌坊一座,石壁上有康熙御笔“五台圣境”四个字。文殊殿是供奉传说中的文殊菩萨真容的大殿,殿脊正中又置金碧辉煌的鎏金法轮,殿内佛坛上供文殊驾狻猊彩色泥塑像,东西两侧的佛坛上则供着十八罗汉塑像。

文殊殿有滴水大殿之称。王导游介绍,过去文殊殿有一块檐瓦,无论春夏秋,也无论阴晴雨,总是往下滴水,日积月累,文殊殿前的一处阶石上面成了蜂窝状。据专家考证,这是建筑上的一种巧妙设计。以前文殊殿的琉璃瓦上留有小孔,瓦下有储水层,储水层下又有防漏设施,每当雨天,雨水透过琉璃瓦孔而存于储水层内。在阴天或晴天时,储水层中的水便慢慢地从檐瓦滴下。后来文殊殿在翻修施工时,不知保护殿顶存水的奥秘,储水层不复存在,此后再也不能滴水了。

说到这里,王导游还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当年毛泽东从陕北东渡黄河后途经五台山,在参观菩萨顶的时候也听僧人讲了水滴阶石的往事,毛泽东听后会心地笑了,他身边的工作人员还不知何故。“水滴石穿”既是一句成语,又意味着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毛泽东最终能打败蒋介石。

从前院里出来,前面就是山门,山门前有108级石阶,暗指山西旧属的108个县。菩萨顶地势较高,站在108级石阶的最上面俯视四周,确实有一种虎视天下、傲视群雄的感觉。

从灵鹫峰乘车下来,我们接着去参观殊像寺。殊像寺坐落于凤林谷口,面对梵仙山,风景优雅。据王导游介绍,殊像寺创建于元代,于明代弘治年间和万历年间重修,与显通寺、塔院寺、菩萨顶、罗睺寺并称为五台山五大禅处,又为青庙十大寺之一,是一座很有名气的寺院。五台山是文殊菩萨的道场,“殊像寺”意味着有文殊菩萨的真像,寺名由此而来。

殊像寺山门前有一对石狮子,山门由两级白色的台阶组成,台阶的中间有哼哈二将塑像,为外八庙中仅存。进入山门内,左右两边是钟鼓楼,北边是天王殿,再北于35级高坛正中就是会乘殿。会乘殿把殊像寺的建筑分为前后两大部分:会乘殿前气势宏敞,肃穆庄严;会乘殿后假山雄峙,真山上又置假山曲径,楼阁殿堂都建于假山之中。这里的假山在外八庙中规模最大,园林气氛最浓郁。

会乘殿是殊像寺的大殿,面阔7间,进深5间,重檐歇山顶,上层屋顶平面向里收缩,置巨型斗拱,殿宇气势十分宏伟。会乘殿是喇嘛念经、供佛的地方,殿内正面供高大的金漆木制观音、文殊、普贤三大士,殿内两侧各置一座三层重檐高两丈余八角形楠木万寿塔佛龛,殿前有两组配殿,一组名“馔香堂”“演梵堂”,一组名“指峰”“面月”。

殊像寺的文殊殿内有一尊文殊菩萨骑狻猊的塑像,高9.87米,是五台山台怀镇诸寺中最高的一尊彩塑文殊像。殿内的殿壁上塑造了五百罗汉渡江的故事,这是一幅长48米,高6.8米,面积为326.4平方米的彩色悬塑,反映了这些罗汉在崇山峻岭间,或是降龙伏虎,或是撼山探海,或是聆听讲经,或是端坐习定,或是脚踩水兽,或是坐船渡海,或是飞行空中的各种形象。

殊像寺东侧,有一口泉水,名为般若泉。“般若”是梵语,为“智慧”的意思。据说,饮此泉水能长智慧、去愚痴。所以,不但佛门把这里的泉水列为供佛的“净水”,连清代帝王朝山礼佛,也专饮此水。因此,善男信女们来到这里,都会用瓶盛上泉水带回去与亲人共享。

次日早上六点半,王导游带着我们一行人去参拜五爷庙。出门的时候是阴天,气温较低,感觉有一阵凉意。上车后,汽车把我们带到停车场,步行五分钟就到了五爷庙。五爷庙又称万佛阁,因佛殿内藏有万尊佛像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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