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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漫话天水

当飞机进入甘肃后,俯视机下连绵不断光秃秃的山峰,我想象中的甘肃是这样的一幅画面:黄沙满天的戈壁滩、漫山遍野裸露缺乏植被的黄土山、干涸缺水的大地,以及粗犷豪爽的西北大汉……下了飞机以后,行驶在通往兰州的高速公路上,透过车窗,眼前尽是单调且植被稀少的黄土山,还有风中飞扬的沙尘,以及黝黑健壮的司机,眼前的这一切与我想象中的情景十分吻合。

在兰州小住了三天后,我赶往甘肃第二大城市天水。

未到天水之前,我是从《三国演义》里得知天水这个地方的。诸葛亮北伐中原时,就是在天水收服了文武双全的姜维。三国时期,天水处于蜀魏交锋的前沿,诸葛亮六出祁山、痛失街亭、智收姜维、计杀张郃等重大战事,都发生在天水这一带。

在去天水的路上,我在琢磨天水地名的来历。中国的一些地名,有的源于一个美丽的传说,如神池;有的来自于一个动人的故事,如孝感;有的则是依山傍水而得名,如山西、江阴。天水含有“天上来水”之意,我想“天水”的地名一定与某个故事或传说有关,到了宾馆后在百度上一查,还果真如此。

天水得名,源于“天河注水”的美丽传说。据说,在秦末汉初,由于长年征战,加上适逢干旱,这里民不聊生。一天夜里,忽然狂风呼啸,雷电交加,只见一道金光闪耀,地上现出红光。在轰隆隆的巨响中,地面裂开了一条大缝。只见天上河水倾泻而下,注入裂开的大缝中,形成了一湖,名曰“天水湖”。此后,湖里水位稳定,水质纯净,甘洌清澈,“春不涸,夏不溢,四季滢然”。人们传说这个湖与天河相通,是一个“天水井”。后来,汉武帝听到了这个传说,就在“天水湖”旁新设了一个郡,命名为“天水郡”。自此以后,“天水”就成了一个地名。

我们无法考证“天河注水”这个美丽的传说是否真实,但处于秦岭地带的天水属温带季风气候,这里的年降水量较为丰沛,水源较之甘肃的西北部已经是非常的充足了。

在天水住的第一周,我就遇到了两次下雨。

天水的雨,不像武汉的雨,密集地下个不停,让你无处躲藏;或者是慢悠悠地下个不停,考验行人的耐心。这里的雨细小,细小得就像是一个温柔多情的女子,轻轻地抚慰你的面颊,让你感觉到是那么的舒心与惬意;这里的雨短暂,短暂得你早上出门遇到雨,去街边的小店吃过一碗牛肉面以后,丝丝的小雨就很知趣地戛然而止。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山清水秀的地理特征、温暖湿润的气候特点,使天水人与地处甘肃西北部的人有很大的区别。天水人不似其他西北人的黝黑和粗犷,倒似南方人的白净与温和。天水的女子不似西北姑娘的高大与健壮,也没有西北姑娘黑里透红的皮肤,却有着南方女子的娇媚与柔美,还有白皙健康的肤色。这里的姑娘天生丽质,身材适中,美女遍布全城。天水人将本地貌美肤白的姑娘称之为“白娃娃”,那种肤白不是靠脂粉抹出来的,而是一种不施粉黛、天生丽质的白。“白娃娃”肤润颜泽、眼亮睛明、眉清目秀,人见人爱。

在天水的东部,南北走向的渭河在龙园变成了东西走向,与自西向东而来的藉河在此相汇,两条河流呈“一”字形展开,把天水城区划分为南北两个部分。

藉河的水集中在天水城西一带,河岸上就是天水最繁华的中心地带。由于水量不大,水利部门在藉河的西部拦河筑坝,分隔出两块错落有致的河面。藉河两岸建有狭长的人工观赏道,有点类似于武汉的江滩。黄昏时分,一群群的男女老少们来到藉河北岸,他们之中有的在散步,有的在观河景,有的在聊天,显得是那么的从容与安逸。有人往河里投入食物,立时就引来了大批红色、黄色、青色、白色和花色的观赏鱼前来争抢;还有一些中青年妇女聚集在一起,在悠扬的音乐声中跳起了广场舞。

我住宿的阳光酒店就在藉河附近,黄昏时分,我也时常加入前来观光的人群之中,在藉河北岸的人行观光道上悠然漫步。这里有一组140米长的艺术浮雕文化墙,我常常在这里驻足观摩。藉河文化墙由天水名人、大地湾文化、伏羲文化、先秦文化、三国文化、石窟文化、民俗文化七大板块组成,浓缩了天水八千年的文化,也映衬出天水丰厚的人文历史积淀。

天水的旅游景点,既有浓郁的人文历史特色,又有风景秀丽的自然景观。天水是羲皇故里,其观光景点有大地湾遗址、伏羲庙、卦台山、女娲宫等,是全球华人寻根祭祖的圣地。这里是古丝绸之路的重镇,有以麦积山、大像山、水帘洞、木梯寺等石窟为主的百里石窟艺术走廊,特别是我国四大石窟之一的麦积山石窟,其石雕造像风格各异,精美绝伦,是游客流连忘返的处所。进入景色秀美的仙人湖和曲溪景区,就宛如走进了江南的梦里水乡。小小的天水,其历史底蕴之丰厚,旅游景点之多样,在全国地级城市中并不多见。

天水人的饮食口味兼容了川人的辣和晋人的酸,风味小吃具有口味浓郁、厚重的地方特色,真切地反映了天水悠久的民俗底蕴。

呱呱是天水的一种特殊食品,被誉为“秦州第一美食”,其制作方法和吃法都很独特,这道食品由于性凉和太辣,外地客人食用后可能胃里感觉有点不舒服。黄亮通明的酿皮具有色艳味美、凉爽利口、喷香解暑的特点,是天水人餐桌上的常见食品。甜醅是美味香甜、酒味甘醇的甜食,味道特美且营养价值极高。浆水面是以浆水为汤,再加上葱花、香菜等制作的一种面条,天水的朋友时常请我们吃浆水面,食过之后,倍感清凉爽快。清真碎面既薄又均匀,口感丝腻,味道真是好极了。还有面宽、臊子大、碗大,体现西北人粗犷豪放性格的打卤面,以及清爽、五味俱全、鲜香浓郁的面鱼,令远方的客人食用后久久地难以忘怀。

在天水逗留了将近一个月,我就像是一个无意之中闯入桃花源的迷路人,带着一份惊奇与喜悦,心旷神怡地在这里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蓝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分明就是一派浓郁风情的南国风光。素有“陇上小江南”美誉之称的天水果真名不虚传!

二〇一四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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