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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辑一(2)

父亲一生淡泊于名利,在新中国成立前他一直是教书,虽任北京大学哲学系主任、文学院院长多年,他都淡然处之。平时他主要管两件事:一是“聘教授”。季羡林先生对现在我国这种评职称的办法颇不满,他多次向人说:“过去用彤先生掌文学院,聘教授,他提出来就决定了,无人有异议。”盖因用彤先生秉公行事,无私心故不会有人不满。二是学生选课,他总是要看每个学生的选课单,指导学生选课,然后签字。故他的学生郑昕先生于1956年接任北大哲学系主任时说:“汤先生任系主任时行无为而治,我希望能做到有为而不乱。”现在看来,“无为”比“有为”确实高明,自1957年后北大哲学系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1945年胡适接任北大校长后,有一阶段他留美未归;西南联大三校分家,北大复员回北京,事多且杂,时傅斯年先生代管北大校政,他又长期在重庆,因此我父亲常受托于傅先生处理复员事务,自是困难重重,他只得以“事不避难,义不逃责”来为北大复员尽力了。后胡适到北京掌北大,但他有事常去南京,也常托我父亲代他管管北大事,而父亲也就是帮他做做而已。

1946年,“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在北京东厂胡同一号成立了一个“驻北京办事处”,傅斯年请我父亲兼任办事处主任,并每月送薪金若干,父亲全数退回说:“我已在北大拿钱,不能再拿另一份。”而他对办事处的日常事务很少过问,由秘书处理。记得1955年中华书局重印他的《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时所给稿费较低,而他自己根本也不知当时稿费标准,对此也无所谓,后他的学生向达得知,看不过去,向中华书局提出意见,中华书局给予高稿酬。这又使我想起,1944年当时的教育部授予我父亲那本《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最高奖,他得到这消息后,很不高兴,对朋友们说:“多少年来一向是我给学生分数,我要谁给我的书评奖!”我父亲对金钱全不放在心上,但他对他的学问颇有自信。1949年后,我家在北京小石作的房子被征用,政府付给了八千元,我母亲颇不高兴,但我父亲却说:“北大给我们房子住就行了,要那么多房子有什么用。”

1949年后,父亲任北京大学校委会主席(当时无校长)主管北大工作,但因他在新中国成立前不是“民主人士”,也不过问政治,实是有职无权,此事可从许德珩为纪念北大成立九十周年刊于《北京大学学报》中的文章看出。1951年下半年他改任副校长,让他分管基建,这当然是他完全不懂的,而他也无怨言,常常拄着拐杖去工地转转。我想,当时北大对他的安排是完全错误的,没有用其所长,反而用其所短,这大概也不是我父亲一人的遭遇,很多知识分子可能都有这样的问题。

钱穆在他的《忆锡予》(我父亲字锡予)一文中说:“锡予之奉长慈幼,家庭雍睦,饮食起居,进退作息,固俨然一纯儒之典型”,“孟子曰:‘柳下惠之和',锡予殆其人,交其人亦难知其学,斯诚柳下之流矣”[1]。确如钱穆伯父所言,父亲治学之谨严世或少见,故其《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之作已成为研究中国佛教史的经典性著作。贺麟在《五十年来的中国哲学》中所说:“汤先生……所著的《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一书,材料的丰富,方法的谨严,考证方面的新发现,义理方面的新解释,均胜过别人。”胡适在看此书稿时曾在日记中记有:“读汤锡予的《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稿本第一册。全日为他校阅。此书极好。锡予与陈寅恪两君为今日治此学最勤的,又最有成绩的。锡予的训练极精,工具也好,方法又细密,故此书为最权威之作。”(《胡适日记》,1937年1月17日)其治“魏晋玄学”实为此学开辟了新的道路,至今学者大多仍沿着他研究的路子而继续研究。父亲做学问非常严肃、认真,不趋时不守旧,时创新意,对自己认定的学术见解是颇坚持的。但与朋友相聚论政、论学,他常默然,不喜参与争论。故我父亲与当时学者大都相处很好,无门户之见,钱穆与傅斯年有隙,而我父亲为两人之好友;熊十力与吕澂佛学意见相左,但均为我父亲的相知友好;我父亲为“学衡”成员,而又和胡适相处颇善,如此等等。据吴宓伯父原夫人陈心一伯母说:“当时朋友们给锡予起了一个绰号叫‘汤菩萨'。”陈心一伯母九十九岁,住吴学昭处。我想,这正如钱穆伯父所说,我父亲“为人一团和气”,是“圣之和”者,而非“圣之时”“圣之任”者也。

我父亲虽有家学之传,并留学美国,但他平日除读书、写作外,几乎无其他嗜好。他于琴棋书画全不通,不听京戏,不喜饮酒,只抽不贵的香烟;他也不听西洋音乐,也不看电影,更不会跳舞,在昆明时常与金岳霖先生交换着看英文侦探小说,偶尔我父母与闻一多伯父母打打麻将,或者带我们去散散步,在田间走走。我父亲的生活非常节俭,从不挑吃,常常穿着一件布大褂、一双布鞋,提着我母亲为他做的布书包去上课。1954年他生病后,每天早上一杯牛奶,一片烤馒头片,放上一点加糖的黑芝麻粉,他就满足了。有一次,我姑母没看清,把茶叶末当成黑芝麻放在馒头片上,他也照样吃下去,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我父亲一生确实遵照我祖父的教训:“素位而行,随遇而安”,“毋戚戚于功名,毋孜孜于娱乐”。我想,像我父亲生在国家危难之时,多变之际,实如钱穆伯父所说是“一纯儒之典型”。从父亲的《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的“跋”中我们不仅可以看到他继家风、为人为学、立身行事之大端,且可看出他忧国忧民之胸怀,现录“跋”中一段于下:

彤幼承庭训,早览乙部。先父雨三公教人,虽谆谆于立身行己之大端,而启发愚蒙,则常述前言往行以相告诫。彤稍长,寄心于玄远之学,居恒爱读内典。顾亦颇喜疏寻往古思想之脉络,宗派之变迁。十余年来,教学南北,尝以中国佛教史授学者。讲义积年,汇成卷帙。自知于佛法默应体会,有志未逮。语文史地,所知甚少。故陈述肤浅,详略失序,百无一当。唯今值国难,戎马生郊。乃以一部,勉付梓人。非谓考据之学,可济时艰。然敝帚自珍,愿以多年研究所得,作一结束。唯冀他日国势昌隆,海内乂安。学者由读此编,而于中国佛教史继续述作。俾古圣先贤伟大之人格思想,终得光辉于世,则拙作不为无小补矣。

这篇“跋”写于1938年元旦,正值抗日战争开始之时。从那时到现在已经五十五年了,我父亲去世也已二十九年了。我作为他的儿子和学生虽也有志于中国哲学史之研究,但学识、功力与我父亲相差之远不可以道里计;于立身行事上,也颇有愧于“家风”。但我尚有自知之明,已从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中吸取了不少教训,对祖父的教导或稍有体会,当以此自勉也。

父亲给我的三封信

父亲给我的三封信早已不存在了,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它们是永远存在的。我父亲于1964年去世,这年我已是三十七岁了。在三十七年中,只有四年我没有和我父亲生活在一起。1937年8月至1940年2月我父亲因卢沟桥事变经长沙到昆明去了,我和母亲仍然留在北平约有两年半没有和父亲在一起,那时我还小,父亲没有给我写过信,只是在给我母亲的信中,问问我和弟妹的情况。1943年夏,我由昆明去重庆南开中学读书,1945年1月我又回到昆明,这中间大约有一年半的时间我没有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就是在这一年半中父亲给我写了三封信,只有三封信。

在谈这三封信之前,要交代一下我为什么要到重庆南开去念书。1941年夏,我进入联大附中,1942年我读初二,我和几个同学对当时的童子军教官专制作风很不满意,加之我们偷偷读了斯诺的《西行漫记》,对陕北颇为向往。于是我们五个人:我、余绳荪(余冠英的儿子)、游宝谟(游国恩的儿子)、曾宪洛(曾昭抡的侄子)、胡旭东,决定去延安看看。我们没有路费,就分别偷了家里的金子,卖了作为路费。我们由昆明先到贵阳,准备由贵阳去重庆,再去西安,由西安去延安。到贵阳,我们住在一小旅馆里,吃过晚饭,刚准备睡觉,忽然来了几条大汉,说要我们到贵阳警备司令部去一趟。到那后,就把我们几个人关在警备司令部的侦缉队内的小房间里。这就是说,我们被捕了。特别让我们担心的是,我们还带了一本《西行漫记》,因而感到会有很大麻烦。不记得是谁忽然发现,屋子的地板有缝,我们感到有救了,于是把书撕了,一张一张由地板缝塞了下去。我们又共同编了一套谎话,说是我们要去重庆念书,并且各自还找到一两位在重庆的亲友作为护身符。第二天警备司令部的参谋长找我们一个一个谈话,警告我们不要听信什么谣言,对带领我们的余绳荪还加以恐吓说:“不要以为不会把你枪毙。”我们几个一口咬定,都说对联大附中不满,要换个学校,到重庆念书。对我们的问话没有问出什么来,就把我们关在侦缉队旁边那间小房子里。关了大约一周,联大附中派教务长魏泽馨来接我们回昆明。警备司令部还派了人随同押送。回到昆明,父亲并没有责骂我,反而把我们几个出走的孩子的家长给联大附中校长黄钰生(也是西南联大教育学院院长)的信给我看,信中对联大附中的教育进行了批评。这样我们都不愿再回附中读书了。正好我有一位堂姐汤一雯在重庆南开中学教书,于是我就决定去南开中学了。那时由昆明去重庆的机票非常难买,而我这样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买到机票就更是难上加难,我父亲带着我跑了好几趟航空公司也无结果。这时我真有点心疼我父亲,父亲由于撰写《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自1931年至1937年几乎每晚到一两点才睡觉,这对他的身体有很大影响,他不仅患有高血压病,而且心脏也很不好。由我们住的青云街到南屏街航空公司所在地要走半个多小时,有时还要跑到飞机场去,那就得一个多小时了。后来实在无法,父亲只得去找毛子水教授帮忙,因为据说毛先生曾是军统头子戴笠的老师。这样我才得到了一张去重庆的机票。我在重庆南开中学读了一年半,于1945年1月又回到昆明了。这期间父亲一共只给我写了三封信,而母亲给我的信更多一些。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不知道生活的艰难,特别是在抗战时期生活更加艰难。在南开所有的学生都住校,吃集体伙食,菜很少,大概我们吃完第一碗饭,菜就没有了。有些同学家在重庆,往往带点私菜,或者带点加盐的猪油来拌饭吃,而我则没有这种可能。因此,我就写了封信抱怨生活太苦。父亲给我回了一封信,他说:抗战期间大家生活都苦,不应该对此有什么抱怨。并且说,他在读清华时,由于祖母不给他车费,每星期六回家要走几十里路,并没有抱怨。他还把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抄给我,并且说:前方战士流血牺牲,这样你才能在后方读书。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应该多想想比你更困难的人,要像杜甫那样,在艰难的生活中,他想到的是大庇天下寒士。父亲的信虽是这样写的,但他同时又多寄了一点钱给我堂姐,让她买点猪油给我拌饭。后来我知道,这期间我们家正是困难时期,本来父亲的薪水就不够用,加上我妹妹患了肾炎,治病要花不少钱,而我母亲由北平带到昆明的衣物和首饰渐渐都卖光了。父亲的信和他的所作所为,对我一生都有着深刻的影响。每当我想起他的这封信和他让堂姐给我买猪油,我都不能平静,感谢父亲对我的爱和关怀。我比起父亲来在学术上没有他那么大成就,但我不敢苟且偷安,总是希望能对得起他,做一点有益于社会的事。

我的大妹汤一平患肾炎不治而离开了人世,她那时只有十四岁。起初,我父母都没告诉我,是后来从我堂姐那里知道的。我有两个妹妹,小妹早在北平时就因患痢疾去世了。大妹是我父亲最喜欢的孩子,她和我只相差一岁半,感情也最好,在我写的《生死》(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00)中记述了大妹的死。当我知道了大妹病死后,写了一封给我父母,述说我的哀恸,“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亲给我回了一封只有二三百字的信,信中引了孔子的话:“未知生,焉知死”,并且说:“对于生死、富贵等不是人应去追求的,学问和道德才是人应该追求的。”他要我好好读书,注意身体。从父亲这封短信看,他确如钱穆先生所说,是一“纯儒”。又近读《吴宓日记》,其中也记有父亲在一次演讲中说“儒家思想为中国文化之精神所在”。孔子说:“五十而知天命。”父亲正好五十岁,是否“知天命”了,我不敢说,但他要求我做一个有学问和道德的人,这无疑是儒家对做人的要求。而我在五十岁时(1977年)才像孔子十五岁那样始“有志于学”吧?大概到我六十岁(1987年)时也才如孔子四十岁时那样进入“不惑”之年。父亲立身行事所依据的儒家思想多多少少在我身上有所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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