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新集团!”秦灵雪只给我了短短四个字的回复。我有注意,她在提到振新集团的时候,攥起了双拳,上嘴唇死死咬住下嘴唇,眼光反射出满满怨恨。
大概是想提秦汉报仇吧?我是这样想的,但毕竟自己不是他们同门中人,不好对此做过多的评价,又怕彻底激怒了秦灵雪,只好撇开秦汉的事,向她打听振新集团的具体位置,以及如何见到她师父莫天师的方法。
一开始秦灵雪不懂我问这些的意义,听我说我打算抽空去跟她师父莫天师会一会面,她原有的表情瞬间换成了惊讶,脸色变得很差,像是得知死讯一样,好心提醒我:“不要去!虽然我师父还没有来找你,但我看她是有想准备害你的企图,仗着振新集团撑腰,你斗不过她的不说,被她害死都是有可能的。”
我这时候有些纳闷,怎么那个集团老总都爱招揽些懂玄学的人?我自己要不要考虑,日后也找个谁也惹不起的靠山。
可话又说回来,我又感到好奇的是,莫天师是怎么搭上振新集团的,便询问了秦灵雪具体的原因。
根据秦灵雪她所了解的,振新集团现如今的董事长曾经受过莫天师的恩惠。别看振新集团的董事长年岁尚轻,但两个人的关系很好,不知情的旁人看到都会误把他们当成是姐弟。
之前县城内还有另外两家主要依赖房地产项目的集团,有了莫天师的帮助,振新集团如鱼得水,短短几年成了县城的巨头,吞并了大大小小的产业。
另外两家中有一家做不下去,已经离开,剩下的一家逐渐靠拢了振新集团,名义上虽然不是振新集团旗下的,但背地里和是振新集团旗下的没有太大区别。
不仅如此,振新集团还私通当地的警方政府,时常依仗警方政府的势力,打着政府的旗号去做买卖。
其实这点不用细说,我早在上午的活动中看出来了,要不是没有政府的指令,警察还能过来给他们集团镇场?还能肆无忌惮举办两次活动欺骗群众?
当真是势大如山,压得叫你喘不过气来,也没有地方去说理。
我原本还打算明天动身去找莫天师算账,现在想想怕是先放一放的好,等找到了些确凿的实据,一举拿下才是稳妥的方法。
时候不早,秦灵雪成功的劝住了我,也就没再多待,管我要个日后联系的方式后,说得早点回去准备我让她准备的东西,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留下我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怪冷清的。自己梳理下今晚发生的事,深呼吸了口气,这才收起刹刀,回到了房间。
郁兰还躺在她的床上,睡得正香。我看眼旁边的钟表,指针在走,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多种,心想:“看来秦汉一走,被封住的时间便恢复了正常。”
我没再继续进行枯燥的守夜工作,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做着梦梦见和郁兰进到一片油菜地里,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在突然响起了铃声。
耳边传来烦人的手机铃声,吵没了我的美梦,我睁开眼睛拿起手机一看,是母亲的电话,想都没想就接听了。
电话那头儿母亲,似乎是很有什么很急的事情,刚刚接通,扯着嗓子喊了声我的名字,说道:“你在哪?赶快来你姥姥家,出大事儿了。”
还没等我问出了什么大事儿,母亲就挂断了电话,自己也不敢耽误,叫醒了郁兰,我们两个人都没来得及洗漱,换好了衣服便从酒店出发,去到我姥姥家。
路上,郁兰发现她的刹刀又到了我的手上,表示出疑惑不解的同时,似乎推断出了什么,问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事。
我因为急着去我姥姥家,只好找个理由,告诉她昨晚的事等回去后再说,她也就不再多问了。
等到了我姥姥家楼下,我和郁兰沿着楼梯,跑上的四楼。站在姥姥家门口时,自己边喘着大气边敲的门。
屋内的人听到很快就给我们开了门,来开门的是我母亲,她见到我和郁兰都是叉着腰喘气,还问我怎么累成了这样。
“还不是你老人家催的急,要不然这么短的路程,我们两个也不至于累成这样!”我先是跟母亲发了两句牢骚,喘口气,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来来来,我带你们看看——”母亲并没有只说,倒卖起了关子,领着我和郁兰往姥姥家的书房走。
我跟郁兰两个人要是好奇得很,跟着母亲来到了书房。
母亲指着供桌,一副想知道答案心切的表情,回过头跟我说:“昨天晚上,碎片被我整理好装进了垃圾袋,就放在这桌子上。可今儿早上,你姥爷起来想把你之前砸碎了那尊像给扔了的,却发现这东西不见了,书房的窗户也有被人撬过的痕迹。我们怀疑是家中来了贼,检查别的地方却发现什么都没丢,唯一丢的只是这东西。”
听上去很滑稽无厘头,要说来贼偷钱投首饰的,实属正常,但偷那十几块钱可能都不值的陶瓷像的,还真是叫人不能理解。
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我想了想也只能是莫天师的人了。想必振新集团靠宣传宗教征拆房屋的事情,经过媒体被炒作大了。他们为了给自己洗白,趁着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都在睡觉,让人偷走了婆罗门尼的法像,回去后好销毁法像,避免事情再度闹大,他们集团的名声也好稳固下去。
我问起母亲别人家里是否也是如此遭遇,果不其然,有好几家都是这样,我的姥姥和姥爷目前就正在小区挨家挨户地走访询问,确认各自家中的状况。
郁兰这时也想通了事情背后的真相,声音柔和地告诉了母亲,说:“阿姨,你不用太着急!肯定是之前那帮振新地产的坏人做的,他们也是怕了,怕放任不管以后影响不好。”
“说的也对。”母亲细细掂量了郁兰说的话,一向脾气较好的她,想明白后,带着批判的口吻,说道:“那些人的心也太黑了,只顾着自己发财。如今败露,还在乎什么脸面,到人家里偷盗。还是这个小区太落后,没有安装监控用的摄像头,要有摄像头,一定要把他们的罪行录下来,然后报警,把他们都抓起来。”
我的脾气和母亲多少有点相像,她的话也是我想说的。然而正在我们共同感到可惜,没有抓住振新集团那些人所犯下的罪行时,我的姥姥回来了,并且带给我们个消息。
整个小区的住户,凡是参加过两次互动,家**奉着的婆罗门尼法像都在昨晚被人盗走,甚至有的人家跟我姥姥家一样,连砸碎成的陶瓷碎片都没了。
粗略算一算,小区的住户起码也要有百十号,一晚上的功夫偷偷进到人家里,盗走一切跟婆罗门尼法像相关的东西,可见振新集团是花费了多少的心思,动用了多少人。
我姥姥听其中一位上了年岁的男住户说,昨天半夜,他起床去趟卫生间几分钟的功夫,前脚看婆罗门尼的法像还放在客厅的阳台,后脚回来就发现不在了。
还有的人说,来盗走法像的不像是人,因为有的人家中的玻璃是从里面打开的,没有任何撬开的痕迹。
难不成是法像长了手腿,自己跑了不成?
我想这其中应该是另有蹊跷,决定出去看看,回头让郁兰在家里陪着我的母亲和姥姥。我自己问清楚都有那几户人家是说盗走法像不是人的,便一个人下了楼。
刚到一楼的楼梯口,我迎面遇上了我姥爷,正巧他也回来,见到我后就问我急着去哪里。
听我说是去那几户人家看看,我姥爷忽然变得有些喜出望外的样子,走上前来拽着我的一条胳膊,问我:“乖孙儿,你是不是也懂得你爸那套邪乎的东西?”
姥爷口中的那套邪乎的东西,指的是风水玄术,由于他退休前是个政府干部,并不相信有什么风水玄术,所以从来都是说“邪乎的东西”。
我看不懂姥爷为什么那么高兴,木纳地点了下头,回复他说:“对啊!”
“那真是太好了,21栋的你黄大爷家里出了点儿事,你也知道,我跟你黄大爷一直关系都不错,他想请我帮忙,我正愁该怎么帮他呢!正好你啊,跟我走一趟——”姥爷话还没说完,就拉着我往外走。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那个黄大爷是我姥爷的酒友,就因为他们两个人老在起和酒的事儿,我姥姥没少跟我姥爷吵吵。闹得最严重的一次,是我姥姥拿着菜刀去到了黄大爷的家里,说要是在叫我姥爷来喝酒,她就一刀劈了黄大家里的所有东西。也就是这事儿闹得,黄大爷再也没找过我姥爷喝酒。
多少年过去了,我没想到姥爷还跟那个黄大爷保持联系。看在我姥爷的面子上,我只好先答应下来,跟着我姥爷来到了21栋黄大爷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