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帮我处理一下,难道你想让我流血流死。”清清用力撕开锦天行的裤子,“还好,子弹陷的不是很深,这应该神灵对你的警告。”她将乱布条团成一团,塞进锦天行的嘴里,“咬着。”清清拿着盈虚一挑,锦天行疼的差点晕了过去,他看到一个金属物体带着一股血箭,掉落在他的身旁。他伸手将子弹捡了起来,握在手中。清清在伤口上撒了些金创药,做了简单的包扎,一瓶金创药已经所剩无几了,锦天行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如果说刚才的他是满腔怒火的话,现在他胸的火气可以媲美将要爆发的火山了。
锦天行面无表情的把清清拉远了一些,清清有点莫名其妙,不知他要做什么,锦天行接下的动作让她大惊失色。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枚日军制式手雷,拉下保险,用力在地上磕了一下,向圆门扔了过去。
“不要!”清清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轰隆一声,土石飞溅,尘雾散去之后,圆门完好无缺。
锦天行往前走了几步,他不相信圆门挨了这一下之后会没有丝毫损伤。
清清以万分紧张的语气说道,“你快回来。”
“什么?”锦天行一回头,清清以最快的速度向他冲了过来。
圆门之上的怪眼睛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他抬头一看,怪眼旁边多了一排黑洞洞的枪口。他来不及做任何的动作,一股大力将他推了出去。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枪声,等他挣扎着站起来,枪声停了,枪管又缩回到了圆门中,要不是满地的弹孔证明,他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猛然想起清清,鹰眼扫过地面,清清倒在血泊当中。
“清清。”锦天行不顾腿上的伤痛几步冲到清清身边,将清清抱了起来。
清清的秀眉纠缠在一起,脸色发白,用轻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中枪……原来……这么疼。”
锦天行立刻检查了清清的伤势,身上没中一枪,都打在了双腿上,子弹透体而过,在清清的腿上留下五六个拇指大小的血洞,鲜血像泉水一样咕咚咕咚的往外冒。锦天行顿时慌了手脚,大声喊道,“金创药呢?”
“刚才……用……完了……”话还没说完,清清疼的晕了过去,再不止血,清清死路一条。现在他没功夫深究清清为何会提前知道危险,也不在意清清到底是什么人,他清楚如果不是清清刚才的那一推,他就变成一具死在乱枪之下血肉模糊的死尸。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有救活清清。
锦天行深吸了几口气,嘴里念叨着要冷静,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他想起在神户丸上看到有医疗室,那里肯定有东西可以治疗清清的伤。他将衣服撕成布条,扔下所有的装备,只带上鹰眼和笔记本,背上清清,全力向神户丸跑去。
没跑几步右腿传来一阵剧疼差点让他跌倒,他毫不理会继续向前,双腿逐渐失去了知觉,左肩的伤口再次裂开。他也毫不理会,他感觉到清清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气若游丝。
跑了一段距离,锦天行体力不支,他咬牙坚持。清清在颠簸中悠悠转醒,“我死了么?”
此刻清清的声音对锦天行来说宛如天赖之音,“抱歉,让你失望了,你还活在这个万恶的洞穴里。”
清清想笑却没笑出声来。呵了一声没了动静,锦天行被吓了一跳,“清清,你没事吧?清清!”
“我……没事,只是有点冷,并且好困,想睡觉。”
锦天行直呼谢天谢地,“清清,你不能睡,你要和我说话。”
清清突然紧紧的抱住了锦天行,“我,我可以叫你天行吗?”
“没问题,你想叫什么都行,只要你喜欢。”
“天行。”
锦天行答应道,“哎!”
清清像是要说一件难以启齿的问题,终于鼓足了勇气,“天行,你知道吗,我喜欢你。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就算你有妻子,我也喜欢你。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一点,就算一点就行。”
“呃?”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在这种情况下的表白锦天行不知该如何处理,看了一眼紧紧扣在自己胸前清清的双手,因为严重的失血,手苍白的有点吓人。“我喜欢你,你是一个好姑娘。”
清清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清清你别睡,睡了就醒不了来了,就再也不能看到我了。”锦天行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终于看到了神户丸庞大的身躯。
将清清放在神户丸医疗室的床上,锦天行在柜子里找到了碘酒、纱布、酒精、止血棉,有了这些东西,清清算是有救了,转身面对清清伤口,他又有点下不去手,清清的枪伤集中在大腿上,有一枪更是打在了大腿根上。清清毫无血色的脸上也有些红晕。
锦天行用剪刀箭开清清的裤子,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对自己又像是对清清说道,“这是迫不得已,我是在救你。”
在昏迷和清醒中的清清突然开口说道,“你放心,罗伊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再见到她的。”
锦天行很是诧异,没记错的话,他从没向清清提起过他妻子的名字。他想追问,清清闭上嘴将头偏向了另一边。
时间流逝,锦天行终于处理完了清清的伤口,血止住了,清清的小命保住了,她睡着了,锦天行找出一条床单轻轻的给盖上。
忙完一切,锦天行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地上,不顾满身的血污和汗臭,也不管地上积年的尘土,靠着墙,他就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很快他就进入了熟睡之中,他做了个梦,在梦中他认识的所有人,罗伊、清清还有周瞎子,全变成了三只眼的怪物,在追杀他,叫嚣着要杀了他喝让的血吃他的肉。锦天行一激动,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再次看到了无边的黑暗,“他奶奶的,幸亏是个梦,吓死爷爷了。”
等他打开鹰眼手电筒,向病床看去,眼前的一幕让锦天行到了暴走的边缘,清清的病床空空如也,以清清的伤势,3个月之内她能自己走就不错了,毫无疑问肯定是有人趁锦天行睡着了带走了清清。锦天行走到病床边,他找到了一些血迹,是新留下的。锦天行心中的怒火再次爆发,不论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带走了清清,锦天行打算和他拼命了。
从船舱里找到枪支和手雷,锦天行顺着新留下的血迹,一路寻了过去,又回到了圆门,血迹在门边消失了,清清在圆门的另一边!
锦天行双目赤红,怒发冲冠暴走了,“逼我玩狠的是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管你们是神仙还是妖怪,这条命老子不要了,你们也绝不会好过。不把罗伊和清清交出来,我和你们一起玩完。”紧接着他像疯了一样,把手雷一颗颗的扔向圆门,弹片横飞,扬起的尘土呛的锦天行呼吸都有点困难,他对流弹也毫不在意,后背小腿似乎被弹片所伤,直到扔完了手雷射光了所有的子弹,他才停了下来。等尘土散去清晰度好了一些,锦天行走到圆门口,之前缝隙变的有一厘米左右,趴在门边向里面望去,同样是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他嘲笑道,“你大爷的,我还以为你是刀枪不入铁板一块呢,你给我等着。”他在神户丸上发现了整箱整箱的手雷,来回多跑几趟,他有信心把圆门炸成碎片。
地面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他感觉天地在旋转,从圆门里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这和他在长江七号上的遭遇如出一辙,稍有差别就是一个是在水面上,一个是在洞穴之中。锦天行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到了水底,身边是游曳的水草和各种鱼类。他张嘴呼喊,却呛了一水,水压要将他肺中最后的一丝空气挤出来,他只能拼命的往上游。
浮出水面之后,锦天行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在第一时间观察四周,探寻自己身处何方。很快,他有了答案,他似乎又回到了鄱阳湖上。
在水面上游了半个多小时,筋疲力尽的锦天行终于遇到了一艘打鱼的渔船,将他救了上去。
锦天行一上船就问船主,“今天是那年那天?”
“2009年6月24日。”船主虽然怀疑他被水泡傻了,还是如实告诉了他。
锦天行躺在渔船的船舱中,恍如隔世,就像是做了一个荒唐的梦。他问过船主,可惜船主是个渔民,压根就没听过长江七号。锦天行只能在心中祈祷罗伊平安无事,其实在他的心中又多了一份牵挂——清清。
渔船靠岸之后,他又看了清清,不过她剪短了头发,穿着一身现代警察的制服。
“清清!”锦天行猛的一下站了起来,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眼前一黑,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手却按在了女警的胸 部。
“色 狼!”锦天行昏迷之前听到了一个愤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