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站在白板前面,三个死者的照片和一些相关信息都已经贴在上面,老张和老周坐在右面,郭少军和田浩源靠在左面桌子边上,严勇抱着胳膊站在白板正对面。
王队环视了下:“都说下各自的情况。”
严勇说完他们询问的其他几个和尚的笔录,又说下了在上山询问过报案大叔大妈的情况,基本上和高支队说的差不多,小郭则说了下他们两查出来的一些情况,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死的三个人都没有特别的仇家。而现场勘查,不是为财,财物以及捐的钱都还在。
李连营,29岁,法号:无心,伏水镇人,无业游民,2008年出家当的和尚,没有什么家人,就一个表舅,现在在付水镇小学做门卫,两人基本不来往,一直住在寺庙,李连营父母都是因病去世,李连营懒得种地又正好赶上寺庙扩建所以自愿出家做和尚。
李释名,32岁,法号:无过,柳林乡人,30岁的时候婚姻失败,2010年出了家,家里还有父母和一个弟弟,弟弟在这边乡镇工作,都住在镇子上,所以一直都回弟弟那住,昨晚没回家,打电话给家里说无心一个人,所以陪他住一晚上。
王国庆,62岁,以前是鞍子山巡山的,住在现在的安山庙附近,后来因为发展,再加上老伴去世,就到庙里做了看门的,也住庙里,但是有个儿子,一家三口都在市里,所以有时去儿子媳妇哪里住几天。他儿子现在是市二中的化学老师,老婆也是二中老师。
王队听完后问老周,法医那边资料过来没,还有老时的。
老周从后面桌子上拿起两叠资料递给王国学:“三个人的死亡时间都是在凌晨2点-3点之间,王老头身上两刀,致命一刀是在胸部,直捅心脏,还有一刀在腹部;无心和无过身上都只有一刀,就是脖子上,直接割破大动脉,流血致死,再无其他伤口,死者身上都没有发现其他血迹。初步判断凶器应该是把宽5厘米,长约20厘米的刀。”
“好像是藏刀,根据尺寸应该是腰刀的一种。”田浩源低着头默默的说道。
严勇一听就炸开锅了:“我的大罗神仙啊,下手也太狠了,貌似梁子结的比较大啊。”
小郭听完老周的话,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但是有点不明白田浩源怎么知道是藏刀:“为什么是一把藏刀了?这个长度的刀品很多啊。也许是水果刀或者军刀也有可能啊?”
“因为死者无过的裤子上有个血印子,隐约是个龙头的样子,一般只有藏刀刀柄或者刀鞘上才会刻这样的图案”
老周看了一眼田浩源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在床单上、地上、外面泥地上的血都是三名死者的,现场没有发现有价值的脚印,门口老王那里太乱,所以唯一可能有线索的被破坏了,还有在无过指甲里发现的东西是一段纺织纤维,初步判断是白色棉布手套上的,同样的纤维在无心嘴里也有,看来凶手是有备而来,而且看样子对寺庙住宿人员、屋子里的摆设布局都很清楚,没有任何财物上的遗失,也就是说不是劫杀,我估计也不会是情杀吧,最大可能是仇杀。”
王国学看完资料,递给身边的老张,又转身看了看白板,简短的扔出几个字:“都说说。”
“我觉得像是香客,估计跟庙里的和尚有过什么过节,一定常去上香,所以比较了解地形,然后找机会回来报复杀人,你看,就是奔着和尚去的,老王头顶多算个陪葬。”严勇是队里嘴最快的一个。
郭少军听了严勇的话,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只是在两个和尚的死因上还有点不同想法,想说出自己想法,但是又担心说错,看了下身边的田浩源,本想征求点意见,却发现人家一副神游太空的德行。王队看见郭少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扔出几个字:“想什么说什么”。
郭少军顿了一下,轻咳了一声:“嗯!,就是有一点我觉得不对劲,无过是头天晚上临时决定住在庙的,我认为凶手应该是不知道,他应该是奔着原本住在庙的的两和尚无心和无言去的。2-3点,天那么黑,一定看不清楚样貌,我觉得凶手应该杀的人是无心和无言。还有无心和无过都是是脖子上一刀直接割破颈部大动脉,流血致死,而根据白色棉布手套来判断,当时无心的嘴一定是被捂住的,怕吵醒身边的无过,而无过是手指甲里发现纤维的,我判断凶手在杀无过的时候,无过挣扎过,而凶手也清楚的知道庙里再无其他人,所以没有捂着无过的嘴,如果说老头是陪葬,无过估计是个替死鬼。”郭少军说完看了下王队,又环视了一下其他人:“呵呵,我暂时就想到这么多,只是感觉啊,初步判断。”
老周和严勇听完都略点点头,王国学则看了一眼身边的张邵武。
“我今天和张副队去局里开会,针对这个案子做了分析汇报,市里明令三日破案,各方面也都会配合我们工作,所以最近请假的就给我收声,今天就暂时回去休息,从明天开始都给我打起二七一十四分精神,一会老张把明天任务安排下。”
郭少军以为今天就要加个通宵班了,原本还带着一副嗑了药准备奋战到底的心情,没想队长居然叫他们回去休息,心里跟扎了一针的气球一样,瞬间就泄了气,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心里感觉老失望老失望的。
张副队安排完工作已经8点半了。老周开的车载着顺道的严勇瞬间闪人,郭少军原本想拉着田浩源一起去夜市上吃点东西,一转头看见那小子又是刚才那副深神游的表情:“水货,你丫脑子进水了,整一老年痴呆的表情。”
田浩源经果子这么一吼才回过神:“你丫才进水了,老子能像你个没深度的。”
郭少军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凑到田浩源跟前:“你有深度,但是我有长度啊,咋了?想媳妇了,是不是想你上香拜佛的媳妇这下泡汤了,中介都死了,你那媳妇我估计是没戏了。”
“滚你丫的,我那是在做脑部休息。专业术语叫:放空自己。”
郭少军差点没笑岔过气去:“你?你放屁还差不多,还放空,少得瑟了,去吃东西不。”
田浩源瞪了一眼郭少军:“吃毛线,刚吃过泡面,还吃,回家早点睡,晚上我还有事,你明早起来给我打电话,走了。”说着田浩源已经走了出去,就剩下郭少军一人。
果子突然发现屋子里就自己一个人,脑子里立马显出那几个死人的样子,瞬间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迅速的收拾完东西锁了门离开,一路快步走回家。
郭少军家是徽州市永宁乡的,父母亲人都在乡镇上,所以在市里租的二室一厅的房子住,合租者也是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就知道是个打工族,其他就都不清楚了,而他又是个典型的闷骚客,熟人面前是话唠,陌生人跟前就是闷葫芦,也不爱主动跟人熟络,所以平时回家两人都是各自在房子里上网,互不打扰、互不侵犯,典型的家宅一族,
回到屋子,直接仰面躺在床上,神经松弛下来,才发现自己浑身困乏,趁着还有点劲,靠着坚持的意志力,赶紧洗了个澡睡下了。